底下的考生刷刷動筆寫了起來,時不時停筆思考,這樣子,像極了朱由校前世高考的樣子。朱由校不禁感慨萬千。
底下這些人來自南方的占七成,作為大明思想最為開放的地區,好多人在看見時事破敗,吏治腐敗后,都很喜歡談論如何中興帝國,最早的東林黨也是如此,不過,時間總會改變一切,君子也變成了道學家,再加上儒家千百年來的共性,這些人變成了最早的噴子和公知。
朱由校知道后世的歷史變遷,自然也能曉得底下那些人的路子是對的,這些人大多數還沒被官場整成糟粕,再磨練幾年,這些人大都能成為真正的人才。當然,孫之獬和王鐸同志除外,這二位“張弘范”,朱由校老早就想整死,那有可能讓其上位?
朱由校看了幾個貢士的文章后,轉身進了皇極殿,在一處偏殿內,朱由校招來魏公公,道:“太醫院有沒樁子?”
“回稟皇爺,有幾個。”魏公公躬身答道。
“會試完了,叫過來,給朕診斷一番,說朕病了。”朱由校低聲說道。
“皇爺老奴不解,這是何意?”魏忠賢疑惑道。
“有幾條魚,是時候該清理了。”朱由校遞給魏忠賢來自貴州的戰報。
“好膽!”魏忠賢看了一眼,明白了,冷冷道:“老奴這就去安排。”
“且慢,孔家的事,怎么樣了?”
“回稟皇爺,樁子已經打進去了。”
“把幾個北宗的牌面給朕整死!能做到么?”
“老奴遵旨!”
“去吧!”朱由校道。
“還敢走私通敵,東廠的空房子還多著呢。”魏忠賢嘀咕道。
……
“臣,田爾耕,參見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田爾耕被朱由校從衙門叫了過來。
“云貴戰事,愛卿出力甚大,朕甚是歡喜。”
“臣不敢,此乃陛下之功也,臣只在其中出微薄之力,不足以為功。”田爾耕跪地道。
“朱燮元給朕的密匣對汝多有稱贊,看上那一處宅子,汝選,朕賞給你。”
“謝陛下圣恩!”
“朕有個差事派給你,比較艱巨。”朱由校慢斯條理道。
“臣定當肝腦涂地,在所不辭!”田爾耕腦袋向下一扣,大聲道。
“好!田愛卿,錦衣衛明面上在職的有多少人。”朱由校道。
“回稟陛下,約摸三萬多人,散步在兩京十三省。”田爾耕答道。
“京畿之地有多少人?”朱由校問道。
“幾千人。隨時可為陛下所用!”田爾耕答道。
“領著錦衣衛俸祿,不干事的有多少?”朱由校道。
“稟陛下,有幾萬人,與在職人員差不多。”
“皇明不養廢物,讓這些人在三十日內到皇城內的錦衣衛指揮使司衙門報到,領受實職,否則撤職!愛卿可以做到嗎?”
“臣遵旨!”田爾耕馬上答應,雖然皇爺是帶著詢問的語氣和他說話,但他可不敢說半個不字,底下還有許顯純,劉訟(劉百戶,現在是南鎮撫使),陸仲魁(陸炳之玄孫,現任北鎮撫司鎮撫使)等等繼任者等著他下位,他能上臺全靠著朱由校。所以說,這個事不但要辦,還要辦的漂亮。
朱由校也有很多難言之隱,恐怖統治終究不好,但是以明末官僚的德行,能干事兒的都貪,要是真正的刷一刷,朱由校的統治就得崩潰,再者東林公知們在民間很有威望,帶頭抗稅的都是他們,既然精神上消滅不了這些“水太涼”,那就從肉體上消滅掉,朱由校可不會向前世歷史上的魏公公一樣,壓榨商人又因為缺錢而不敢殺光,搞得天啟皇帝落水唱涼涼。現在朱由校可不虛,寶和六店有的是錢,但是缺人,能抓人的人。
其次才是明面上的意思,皇明不養廢物,錦衣衛的各個衛所,跟其他的明軍衛所一樣,人員多數都是世襲的,有的到現在絕了戶,卻一直被上級拉著吃空餉。這等蛀蟲,都得清理掉。
還有一些是純粹榮譽性質,比如皇帝賞賜的錦衣衛世職,這些人光領俸祿不干活,經歷了這么多年,比重也不小。
這些人的加入,能夠極大的充實緹騎隊伍,也可以物盡其用,節約開支,順帶騰一騰位置,提拔一批能干事的。
“好,這件事,好好辦。”朱由校開了逐客令,田爾耕邁出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