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難題丟給鋼鐵廠的工程師之后,陳楓一身輕松地走出了會議廳的門。
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了。雖然有些遲,但陳楓還是打算和往常一樣去貝爾法斯特的新城區(qū)建設工地看看。
陳楓和胡德坐車來到工地,迎面就看到一派熱火朝天的建設景象。
數十臺推土機、壓路機、攪拌車等工程機械在各自的位置上忙碌。橘黃色的載重卡車來來往往。人群如辛勤的螞蟻一樣圍著這些鋼鐵造物忙忙碌碌。
他們這是在鏟平地面,在凹處鋪上碎石和泥土,然后用壓路機反復壓平。最后再在平整后的地面上鋪上一層水泥砂漿。
金素帕是個坐落在海邊山坡上的小城。由于降水豐富、土壤容易流失,所以土層很薄。工人們只需要鏟去表層土壤,再用碎石鋪平,就可以作為建筑地基了。
反正陳楓也不打算在這里建摩天大樓。新城區(qū)全部是兩層的集裝箱房屋,這種簡易地基已經足夠了。
陳楓的車停在了工地邊上的一間集裝箱房邊。這里是工地的臨時辦公室。貝爾法斯特已經在門口等待他們了。
陳楓剛從吉普車上走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就迎面而來:“殿下!——”
聲音戛然而止。一身女仆裝的夕立剛想從女仆長身后蹦出來,卻像是被試了定身法一樣僵住了。連欣喜的表情和張開雙臂作勢欲撲的動作都凝固住了,只剩下眼睛還在滴溜溜亂轉。看起來就像一座栩栩如生的蠟像。
陳楓好奇地問旁邊的貝爾法斯特:“她這是這么了?”
女仆長微微欠身,恭恭敬敬地回答:“按照主人的意思,要把她教育成一個合格的淑女。所以夕立她同意讓我獲得她身體的控制權,以便隨時進行糾正。”
原來是這樣啊。
陳楓饒有興趣地繞著名為夕立的“雕像”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說起來這身打扮還挺適合夕立的。帶蕾絲邊的黑白女仆短裙穿在嬌小的夕立身上,讓這個元氣女孩的氣質也柔和了一些。而那綢緞般的黑色長發(fā)和毛茸茸的犬耳,又更添了幾分嬌俏可愛。
陳楓忍不住捏了捏那雙毛茸茸的耳朵,又惡作劇地捏了捏夕立的腮幫子:“淑女啊,淑女!要稍微矜持一點啊!”
可憐的夕立動彈不得,只能拿眼睛可憐兮兮地討?zhàn)垺?p> 這邊陳楓在“調戲”慘遭示眾的夕立。另一邊的胡德環(huán)視一遍工地,贊許地對女仆長說:“看來你干得的不錯。這里應該不止一千人了吧。”
貝爾法斯特連忙道:“這都仰賴主人的決策。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
正如胡德所言,現在在工地上干活的人數已經明顯超出了一千人。除了原來強制勞動的勞工,還有很多本地人也在工地上打工。
除了作為“優(yōu)秀員工獎”的集裝箱房外,工地的免費三餐和按日發(fā)放的少量工錢也是吸引他們到來的重要原因。
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來工地找工作的當地人中卻是女人占了大半。
和習慣“男人賺錢養(yǎng)家,女人相夫教子”的唐人不同,菲南土人中只有女人會參與日常勞動,男人則每日無所事事。
這其實是一種原始社會遺留下來的習俗。因為原始的狩獵采集社會中,一般是男人負責狩獵和戰(zhàn)斗、女人負責采集和帶孩子。
這種原始的社會分工被帶入到現代社會,就出現了女人整日忙碌、男人游手好閑的奇特現象。
發(fā)現到這個現象之后,陳楓馬上意識到這也許是個好事。
于是他馬上頒布了一個“學生補助”政策。讓海倫娜給學校的學生按人發(fā)放補助。并且特別規(guī)定夜間住校的學生可以獲得更高的補助。
對土人來說,這就等于孩子不僅不用花錢養(yǎng),還可以為家里賺錢。
于是這些土人婦女每天都把孩子送到學校,下班后再去接回家。等于是賺了雙份的工錢。
而稍微大一些的孩子,父母都很樂于讓他們住校。住校不僅“工錢”更高,而且母親還可以節(jié)省精力去照顧更年幼的孩子。
這樣一來,陳楓不僅得到了大量的廉價勞動力,還控制了金素帕人的未來。
成年人的思想已經很難改變。但青少年的思想就很容易受到教育的影響。經過幾年的半軍事化管理和思想教育之后,這些孩子就可以成為對陳楓有用的人才。
這個“學生補助”政策可謂深謀遠慮,但缺點是要幾年之后才能初見成效。而陳楓他們幾年之內會面臨與蟲群的決戰(zhàn),很可能享受不到它帶來的好處了。
聽了女仆長介紹的情況,胡德立刻向陳楓提出了一個建議——馬上開始在金素帕招募土人士兵。
剛開始陳楓和貝爾法斯特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胡德便在內部通訊中向他們解釋了一番。
胡德認為,雖然土人男性不喜歡生產勞動,但也不能浪費了這些人力。這些好勇斗狠的土人打仗的水平差勁,但作為治安軍派駐外地使用還是可以的。
隨著金素帕鋼鐵聯合體的建設,勢必會需要更多的礦產資源。因此向周邊地區(qū)擴張是必然的趨勢。土人治安軍將能夠極大地彌補艦娘們數量不足的弱點。
之前胡德沒有提這個建議,是因為覺得土人治安軍不可靠。但現在他們的婦孺都掌握在陳楓的手里,也就不用擔心他們有二心了。
陳楓爽快地批準了胡德的建議,然后就把后面的事情丟給胡德和貝爾法斯特操心了。
不過在離開工地的時候,陳楓順便把夕立也帶走了。理由是胡德有事要辦不能一起走,而他需要一個貼身保鏢。
終于擺脫了貝法大魔王的夕立欣喜萬分。
吉普車剛一離開工地大門,剛剛還安安靜靜端坐一旁的夕立就換了一副模樣。她整個人都掛到了陳楓的胳膊上,一臉幸福地嚷道:“主人你一定是來拯救夕立的吧!主人真好!夕立愛死你了!”
淑女啊!矜持啊!
陳楓無奈地搖搖頭,隨她去了。
他確實是故意把夕立帶走的。
畢竟以夕立這一秒都停不下來的頑皮性子,被一板一眼的貝法管束了半天,肯定已經憋得要死了。
不過下一站的主人可不怎么歡迎陳楓的這個舉動。
安娜看了看在陳楓身后東張西望的夕立,幽幽地嘆了口氣:“元首,你這是打算拆了我這間小診所嗎?”
“放心放心,”陳楓勸道,“我已經跟夕立交代過不要亂碰了。”
安娜沒有回答陳楓的話,而是歪頭把視線投向了他身后。
“咣當——轟!”
“夕—立—!你這拆家的二貨!”
“饒命啊主人!我只是想看一看,是它自己掉下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