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門布掀起,一個皮膚白皙,姿容秀麗的婦人輕步走進了屋里。
婦人看起來四十余歲,臉上也有風霜之色沉重。
見李行周瞪著眼睛入神的看著屋檐,婦人大喜過望,急切的上前輕聲道:
“彘兒醒了?”
“今天怎么樣?”
“身子好些了沒?”
彘兒??
納尼??
這小名也是醉了。
李行周內心不滿的掙扎道。
哪怕是虎子,黑牛,也比這名字好聽啊。
啊。
呸。
黑牛也不行,那是某冰和某晨的專屬。
當然他也只是內心抱怨抱怨罷了,雖然他文化程度不高,但是也知道古代給小孩起賤名的原因。
這時,一個八九歲年紀的奴奴從婦人的身后冒出頭來。
女孩子瘦巴巴、臟兮兮的一張小臉,頭發因為營養不良而有些發黃
“彘哥哥醒啦,彘哥哥可嚇死奴奴了”
奴奴一看到李行周,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最后,李行周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這個年代生活,姓名習慣還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生活習慣。
沒電、沒網也就罷了,三綱五常、三從四德、鬼神宿命等等大行其道。
所以那些小說里寫的穿越主角帶著主角光環,上來就是虎軀一震天下歸心、金手指一開天下無敵的,純屬扯淡。
要是你穿越這樣搞的話,還在起步階段,就被人當做妖魔鬼怪給燒成飛灰了。
在這個鬼時代,只有鬼魅傳說,只有魑魅魍魎妖魔,根本沒有那鷺鶯在悠悠的高歌。
在這種封建的社會,你稍微有些出格,可能就被人當成妖怪附體給燒了。
思緒百轉千回。
李行周張了張嘴,最后不得已給了一個讓婦人安心的微笑。
其實他已經能說話了,也知道面前這位婦人正是他這具身體原主人的母親崔李氏。
可“娘親”二字卻始終叫不出口。
在他心底終究有些排斥,叫不出口,索性就不說話了。
......
田間有村,村后有山,山上古樹濃蔭。
村前有水,水倚田園,園里有籬笆茅屋。
這要是放在現代,這里絕對可以評選上2019年最美村莊。
但是在古代就不一樣了,這只能意味著貧窮落后沒有一點點的美。
青山綠水風景好又能怎么樣?
交通不便,靠天吃飯,飽受旱澇的摧殘。
哪怕現在是盛唐,可是哪有如何?
對于在溫飽線掙扎的人,除了吃的,還欣賞什么!
讓他看自群山中冉冉升起的旭日,不如給他一個雜糧饅頭來得實在。
李行周不住的吐槽著。
“彘哥哥,你看我摘的這個花怎么樣?”
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從草叢里鉆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麻布的短襦,肩頭處已經開了線,隱隱地露出一抹肌膚。
她的下身是一條及胸的竹葉裙,裙子也被草叢的枯草掛出幾個破洞來。
奴奴跑過來,將花插在李行周的頭上。
然后咧開嘴笑了起來,大概是正在換牙的緣故,她嘴里的牙齒不全,看起來丑丑的樣子。
人生啊!
怎么這么艱難。
別人穿越都是美女丫鬟熱床頭。
我穿越別說美女了,只有這個小丫頭。
李行周再次淚流滿面。
“怎么了?彘哥哥?”
奴奴看到李行周不說話。
以為他不高興。
“彘哥哥,對不起,奴奴再也不……”
奴奴低著頭,眼淚馬上在眼眶里打轉。
不不。
“彘……彘…..哥哥,高興著呢!”
李行周自然不會對這不懂事的女孩子發脾氣,他只是情緒有點低落。
一看到奴奴要哭,李行周馬上就慌了神。
立馬過去安慰她。
“那….奴奴要看彘哥哥寫字,寫完字彘哥哥還要給奴奴掏鳥蛋,撲蜻蜓,捉小魚…..。”
奴奴說著說著就笑了。
…......
一股輕微的聲響傳到了李行周的耳朵里,他的耳朵抽動了幾下。
迅速鎖定了聲音的來源,抬頭向左側一百米外的草叢里望去。
一只白毛大肥兔正躲在草堆里啃食著青草。
輕輕抽出匕首,李行周小心翼翼地向大白兔的藏身地點走去。
距離大白兔四五十米的時候,草叢的抖動聲驚動了機敏的它。
大白兔直立起身子向響動處望去,發現了逼近的李行周。
飛似地向一旁茂密的灌木叢竄去,想用灌木隱藏住自己的身形。
刷!
說時遲,那時快,李行周一甩手。
匕首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般飛了出去。
噗哧一聲把剛跑了一步的大白兔扎在了地上。
“噢,yes!”
大白兔的四肢亂蹬了幾下就沒有了聲息。
李行周興奮地一握右拳,樂呵呵地跑過去收拾自己的戰利品。
努努被一陣香氣吸引過過來。
她抽動了幾下鼻尖,看見李行周一邊哼著小調。
一邊往架在火堆上的兔肉撒著從山野里找來的香料。
雖然只是一個吃雞主播,但是他還是有高級趣味的。
他的人生有兩大喜好,第一是音樂,第二便是飲食。
一手料理已經練得爐火純青,出神入化。
“嗯,好香。”
把串在樹枝上的兔肉拿在鼻子上聞了一下。
李行周滿意地點了點頭。
唱著“兔兔這么可愛,你怎么能吃兔兔”。
一邊晃動著身體,輕快地用匕首把兔肉分成幾份。
擺在了邊上一張干凈的紙上。
“嘗嘗我的手藝。”
正大口嚼著兔肉的李行周轉過身。
信心十足地把一塊兔肉遞給走過來的奴奴。
當看清站在面前的奴奴后,整個人不由得呆住了。
明眸皓齒,肌如凝玉,笑魘如花。
奴奴婷婷玉立地站在李行周的面前,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宛如一朵出水芙蓉,清新脫俗。
尤其使那靈波閃動的雙眸。
隱隱約約流露出一股勾人魂魄的嫵媚。
李行周咕嘟一聲硬生生吞下口中的大團兔肉。
李行周暗罵自己一聲禽獸。
連忙穩定了一下心神,迅速轉過身去。
免得被奴奴看出自己的失態,心中卻洶涌澎湃。
小小年紀就如此的嬌柔嫵媚,勾人心神,長大了還不得禍國殃民。
“妖孽,一定是妖孽。”
使勁搖了搖腦袋,李行周很快給奴奴下了一個定義。
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避而遠之,免得引火燒身。
奴奴沒有注意到李行周的尷尬。
雙手拇指和食指矜持地夾住那塊兔肉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嚼得津津有味。
被李行周涂抹簡單的香料后,給了她一種前所未有的鮮美口感。
皮膚白皙,舉止優雅,李行周不時偷窺著奴奴,怎么看都覺得她不像貧苦人家的孩子。
忽然,李行周和奴奴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兩人吃了一驚,同時移開了目光,場面有些尷尬。
“禽獸,禽獸,禽獸。”
李行周惡狠狠地往嘴里塞著兔肉,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色。
難道因為這些日子沒有性生活?
奴奴更是懊悔不已,不應該一時高興就在外人。
尤其是男人的面前洗去臉上的鍋灰。
崔姨母說的對,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好人,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
默默地吃完了兔肉,李行周熄滅了火堆。
當他注意到奴奴的時候,愕然發現她的臉上再度變得臟兮兮。
掩蓋了清秀的容顏,而且對他也開始躲躲閃閃。
明顯是起了戒心。
剛吃完兔子,李行周肚子里忽然翻江倒海地鬧騰了起來。
看來他的腸胃卻無福消受。
捂著肚子,李行周哧溜一下爬起來。
雙手捂著小腹,急匆匆地往下風口的草叢走去。
俗話說病來如山倒,其實拉肚子比山倒還厲害。
那一刻真能使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奴坐在草地上,倚在一棵樹上睡覺,
“有手紙沒?”
半路上的李行周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強忍著滔天的洪流。
火急火燎地沖到了奴奴的面前。
向她一伸手。
“手紙?”
奴奴嘴里嘀咕了一句,一臉迷茫地望著他。
“就是上衛生間用的。”
李行周連忙好心地提醒著她。
“衛生間?”
奴奴的臉上更加迷茫,眼巴巴地瞅著他。
“mygod,就是拉完屎擦屁股的東西!”
左手無奈地拍了一下額頭。
李行周禁不住脫口而出,跟這小家伙說話真累。
原本委婉含蓄的東西非要說的這么粗魯直白才可以。
奴奴先是愣了一下。
隨后反應了過來,左右張望了幾眼。
起身從草叢里摘了幾片葉子,一本正經地交到了李行周的手里。
“難道要我用這東西擦屁股?”
李行周愕然望著手里的葉子。
一時間傻了眼,他從來都是用的高級廁紙。
既柔滑又酥軟,有些還帶著淡淡的香氣,給人一種舒爽的享受。
可是除此之外好像沒別的東西可用,總不能用手擦吧。
但這東西能用來擦屁股嗎?
正當李行周做著激烈的思想斗爭時,小腹處再度傳來一陣悠長的空鳴聲。
他的身子禁不住繃得直直的,臉上憋得通紅。
感覺那五谷輪回之物大有破閘而出的趨勢。
“我拷,死就死了。”
已經到了千鈞一發的地步,為了不使自己的褲子遭殃。
李行周來不及多想。
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拿著葉子,夾著雙腿。
姿勢怪異地跑到下風口的一棵大樹下。
來到背著奴奴的一面,脫下褲子后一瀉千里。
然后長長吁出一口氣,閉著眼睛享受著泄洪的快感,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神情
“咯咯……”
望著李行周忸怩的背影,奴奴覺得他特別滑稽,一時間忘卻了煩惱的心事。
捂著小口,忍不住咯咯地低聲嬌笑了起來。
我討厭這個時代。
樹后的李行周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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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斤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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