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如今何在!(今日開會(huì),一更勿等)
余震手中提著一個(gè)瘦小干癟的老頭,而周遭的情形也變得分明。
剛才的喜堂、紅衣都消失不見。他還是原來那個(gè)余震。
只是跟他同來的人此刻都盤膝圍坐在自己的身周,面上各自露出痛苦神色。
顯然他們還沒從自己雙生雙相障中破解出來。
就連和他困在同一個(gè)障眼巫術(shù)中的徐行,此刻也是滿面愁苦。
雖然閉目而坐,但是面上滿是淚水,不知在被什么心魔折磨著。
他再抬頭看去,自己正在一處灰暗大殿的正中。
除了手中提著的瘦小老頭,其余尚有幾十個(gè)白云殿眾各自盤膝坐在周圍。
他們膝頭各自點(diǎn)燃這一支白色蠟燭。
煙氣氤氳,使的殿中有些嗆人。
所有的記憶飛快回到了余震的腦海中。
他與徐行幾人自從得知靈鷲山星空崖之后,便尋明方位一路闖了上來。
待入得新造的白云殿之后,便有幾十位事先等候著的白云殿眾手捧白色蠟燭,圍攏過來施咒語。
這回他們吸取了教訓(xùn),若只一人上來施咒,則可能因?yàn)榫窳Σ粷?jì),最終被余震破局。
這次白云殿卻是破釜沉舟,所有的教眾,不論男女老少,一起施展開白云殿古老相傳的終極秘術(shù)“雙生雙相障”。
此陣法最強(qiáng)之處,就是能讓入障之人困于自己的心魔。
心魔一物,最是難解,只要入局,便已陷入。
大千世界,誰能沒有心魔?誰能突破自身心魔,斬破虛妄?
白云殿原先認(rèn)為世上不存在這樣的人,所以他們拼出全力盡數(shù)出動(dòng),確保幻境渾厚難破。
同時(shí)又以白云殿大長(zhǎng)老廬思博為陣眼,親入陣中。
這本是極好的法子,雙管齊下更能引導(dǎo)入陣之人的心緒,使其無法沖破迷障。
但只可惜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正是因?yàn)閺]思博親入陣中,才被余震發(fā)覺破綻。
本來已經(jīng)陷入雙生雙相障的余震,忽然擒住廬思博,這一下他卻是找到了突破迷障的出口。
待他破除迷障之后,一手提著廬思博,一雙眼睛帶著冷意環(huán)視了一圈。
幾十名白云殿眾,有些尚閉目施咒,對(duì)外無一無所感。
有些則是隨著余震破陣而醒了過來。
他們無不是雙眼透出驚慌:“余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連雙生雙相障也能破除!”
要知白云殿本來傳自藏南,皆是魔啼舍神座下信徒。
自來中原后就被秦皇重用,善用手中巫術(shù)行不可行之事。
他們來中原后,自然是無往不利。
雖然未曾出現(xiàn)過武功高強(qiáng)之人,但是即使對(duì)上武功高手也從未落到下風(fēng)。
只需要使出教中巫術(shù),從未有人能夠逃脫。
只是六年之前,被余震毀了老殿之后,廬思博才痛定思痛。
他帶著剩余的教眾舍棄老殿,向藏南出發(fā)。
待找到魔諦舍神教主處,他同教眾在教主門外下跪苦求。
更是尋了十名無垢少女的身子,制成唐卡供奉教主。
這才得到教主傳授了教中三大秘術(shù)之一的雙生雙相障。
從此白云殿這支教眾矢志報(bào)復(fù),在藏南苦練咒法,回到中原后也試過幾回,從未有過失手。
這也可說是白云殿的涅槃重生,得到更強(qiáng)的咒法之后,就連秦皇也更看重禮待自己。
雖然如今仙氣不存,白云殿不如過去那樣必不可少了,但秦皇對(duì)他們的禮敬反而比過去更甚。
這更讓廬思博他們心中自滿,自認(rèn)是大秦背后的國(guó)教。
只是誰能料到余震此獠竟是如此強(qiáng)橫!竟然能從雙生雙相障中破出!
這障法自來都只困高手,但從未被人從內(nèi)破出過,幾乎是金剛不壞的陣法。
只可惜金剛不壞還是遇上了大羅金仙。
余震看著滿殿生煙的白云殿眾,忽然動(dòng)手將廬思博的雙手抓住,從手肘處反向使力。
那廬思博痛苦地嚎叫一聲,眼珠幾欲從眼眶中突出。
接著就見他的手臂軟軟垂著,顯然是被余震折斷了。
接著余震又是在他膝頭一踢,廬思博再次慘叫,眼睛一翻就要暈死過去。
余震將廬思博的雙手雙腳都折斷之后,在他人中重重一捏。
廬思博這便從暈死中醒了過來。
四肢上的痛楚清晰異常,心中滿是驚懼,六年前白云老殿被余震一人摧毀的恐懼再次浮上心頭。
“你!你又要?dú)野自频罡 睆]思博嘶啞著嗓子怒喊道。
余震卻道:“不會(huì),這次要將你們連根拔起。”
說罷他將無法動(dòng)彈的廬思博扔在地上。
此刻的廬思博手腳皆廢,再無余力施咒。
而余震向前踏出一步,如同一只大鵬一般躍到半空之中。
白云殿中并無絕頂高手,除了廬思博外另有三名護(hù)法。
此刻他們正散坐在其余的白云殿教眾之中。
忽然見到余震將廬思博像是枯枝敗柳一般任意折斷,心中都是駭然。
六年前的恐懼再次襲上心頭,余震曾經(jīng)憑借一己之力,將白云殿中的高手殺戮殆盡。
有人高聲喊著:“護(hù)教!護(hù)教!”
但是此刻沒人能夠再護(hù)教了。
幾個(gè)人紛紛向殿外逃跑,但是他們才跑出幾步,就覺眼前一暗,癱軟在地上了。
余震雙腳輪番踏在每一個(gè)白云殿眾的頭頂百會(huì)穴上。
不論他們?nèi)绾伪继樱偸且蝗艘荒_,之后便又飄然落到原處。
衣角翻飛下,余震雙目含威,震懾人心。
而這些軟倒之人竟然都是口鼻流血,絕了氣息。
原來是余震以腳踏之力,將內(nèi)力灌入他們的百會(huì)穴,活活將他們的腦髓震裂而死!
余震頃刻功夫,就將白云殿幾乎全殲。
他低下頭,重新注視倒在地上無法動(dòng)彈的廬思博。
這個(gè)瘦小老頭如今已是面無人色。
大量的冷汗混合尿騷的腥氣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
余震一撩衣角,竟然坐在他身邊。
廬思博知道他今日必有一死,只是不知道這一刻到底何時(shí)到來。
他無法動(dòng)彈,只能用眼神驚懼地看向余震。
而余震卻像是不慌不忙一般問道:“你們過去每年誘拐大量童男童女,都送到哪里了?”
廬思博顫抖著道:“送到余家墳頭了!”他并不是天生悍不畏死。
只是身體上傳來的痛楚太過難熬,他存心想要激怒余震,好讓他來個(gè)痛快的。
但余震只是笑笑,伸出手指在他心俞穴上一按。
廬思博又是一聲慘叫,只覺心臟不停地收縮膨脹,每抖動(dòng)一下便是徹骨的疼痛。
偏偏痛楚如此清晰,廬思博再?zèng)]能昏死過去。
余震又道:“想清楚了嗎?”
廬思博終于一個(gè)字一個(gè)字道:“送……到……瀛……山……去……”
余震看他并未說謊,想來他也只是誘拐童男童女,或許之后的事情他也不知情。
他接著又問道:“劉盡雪,你還記得吧。當(dāng)初在白云殿上自刎而死的姑娘。她當(dāng)時(shí)背著整個(gè)武林,將洗髓丹送上白云殿替我求情。甚至不惜讓劉家背上整個(gè)武林的罵名。”
廬思博痛苦的瞇著眼睛,道:“記……得……”
余震又問道:“洗髓丹如今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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