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個女人仿佛有千百張面孔一般，昨晚先是發起酒瘋嚷嚷著要喝馬桶水，不給喝就一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要大開殺戒的模樣，今早又是一會兒高冷霸道一會兒楚楚可憐，而且轉變過程毫無痕跡可尋。
“這么好的料子不去當演員可惜了！”楚歌在心里說道。
女人瞄了一眼及時收斂笑意的楚歌，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我要吃包子，豆沙餡的。”
“自己去買。”楚歌沉聲道。
“還有豆腐腦，要咸的，甜的不好吃。”
“你耳朵聾了還是我嘴巴啞了？沒聽到我的話？”
“對了，順便帶杯咖啡回來。昨晚喝酒了，醒來后精神不好，需要提提神。”女人看到楚歌的臉龐又黑下來，連忙補充了一句。“一個大男人這么小氣干嘛，大不了以后雙倍還你。”
“……”行，攤上個祖宗了。
正好楚歌也餓了，從錢包里翻開周信給他留下的現金，抽出一張紅票，警告女人不許亂動家里的任何東西，這才換上鞋子出門買早餐去了。
楚歌走后，女人吹著口哨在楚歌的家里來回走動。
忽然女人的視線落在楚歌客廳上掛著的一張合照上，這是楚歌與一個漂亮可愛的白衣女孩的合照，照片上的楚歌顯得略微青澀，沒像現在那么沉穩成熟。
女人盯著照片上的白衣女孩，笑容里帶著玩味，說道：“果然是蛇蝎美人啊。張無忌他媽說的沒錯，越是漂亮的女人，心底越是惡毒……當然除了本小姐以外。”
“本小姐不僅天生麗質難自棄，更是個心地善良氣質高雅的賢惠好女人，世界上絕對找不出第二個這么完美的女神。就連上帝那老頭兒都嫉妒得要死，更別說你們這些妖艷賤貨了。”
她說完這話忍不住跑到鏡子面前，拍拍精致臉蛋，端詳片刻，贊美道：“哎喲喲，凌菲你實在太漂亮了，我都快淪陷在你的美貌當中啦！”
……
楚歌提著早餐回到家里，見那個女人還正悠哉坐在鏡子前小心翼翼擠著粉刺，表情認真，好像在做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楚歌沒好氣瞥了她一眼，心想這女人真不把自己帶外人啊？
他把早餐丟在餐桌上，冷道：“吃飯。”
“這么快！”凌菲把手上揉成團的紙丟在垃圾桶，撒開腳丫跑過來，打開豆腐腦的包裝盒蓋子，忍不住拿起小勺挖進嘴里。“咦，怎么是甜的？”
“我喜歡吃甜的。”楚歌不客氣說道。“吃完趕緊滾。”
凌菲忽視楚歌的臉色，一屁股坐在他的面前，笑得像個拐賣紅帽少女的老巫婆，“你真不認識我？”
“我有必要認識你嗎？”
“有必要。”凌菲嘴角揚起弧度。“像我這么漂亮的女人，追我的人從英國排到法國，你能認識我，是你上輩子拯救銀河系積攢下來的運氣。而且你不覺得認識像我那么漂亮的女神，足夠你吹爆朋友圈了嗎？”
“不覺得。”楚歌沒心思跟她聊天，只想早些把她趕走。
“跟你這人聊天很沒趣。”凌菲埋頭吃起香噴噴的包子，不再說話。
沒有凌菲這只蒼蠅在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楚歌耳根清凈，心情也好了不少。心情好了，胃口也就好了，五個包子兩碗豆腐腦咕嚕咕嚕入肚，最后還打了個飽隔。
“手機給我？”凌菲又朝楚歌伸手。
“干嘛？”
“我給我朋友打電話，讓她過來接我。”
“哦。”楚歌還巴不得呢，很干脆的把手機丟給凌菲。
凌菲拿起手機轉身來到客廳打起電話，楚歌還隱約聽到她的聲音，“何姐，是我……你別問我去哪玩了，你先過來接我……就在紫園小區，嗯……快點過來吧，你也知道晚了要被人發現就出問題了……好了好了，別廢話了，一會兒見。”
凌菲打完電話回到餐廳把手機丟給楚歌，“禽獸不如先生，多謝你的盛情款待，以后有機會我會報答你。”
“禽獸不如先生？”楚歌臉色怪異。
“對啊。”凌菲笑容充滿玩味。“昨晚那么嫵媚性感又喝醉了酒的美女躺在你家里，你居然沒有下嘴，這不是禽獸就是禽獸不如啊？難道說你身上的零件出了故障？”
“……”楚歌發現昨晚把女人丟到走廊里是最正確的選擇。
凌菲在鏡子前補了補口紅，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見時間差不多，就捧著咖啡杯拎包出門，在離開之前她還朝楚歌說道：“禽獸不如先生，再見！”
“再也不見。”楚歌回應道。
凌菲走后沒多久，楚歌也出門了。
楚歌在小區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上車以后，出租車師傅詢問了地址，隨后低聲唱起了譚詠鱗的經典歌曲《朋友》。
唱完以后，司機問起唯一的聽眾，“兄弟，覺得老哥唱的怎樣？”
“還不錯，比一些專業歌手差不到哪兒去。”楚歌笑著道。這話可不是恭維，雖然司機有時候不在音調上，但唱歌的情緒很飽滿，而且嗓子也很適合這首歌。
“那是必須的，我不瞞你說啊，老哥年輕的時候還是校園十大歌手之一呢，還有唱片公司找我簽約來著，但那時家里頭的老爹覺得唱歌就是不務正業，就沒讓我去培訓。”司機說到這兒便咬牙狠狠。“他奶奶的，當年要是我狠下心來跟我家老爹翻臉，現在也是一個歌手了。”
“當歌手沒什么好的。”楚歌搖搖頭道。
“你沒當過歌手怎么不知道歌手的好？當了歌手后，不僅可以名利雙收，更在街坊鄰居親戚朋友面前倍兒有面子，想想一堆人圍著你轉，那感覺就倍兒爽。”司機瞪大眼睛，顯然對楚歌有些不滿。
有時候圈子里的人拼命往外跳，但更多的人則是想瘋狂往里鉆。這種事情楚歌見得多了，也沒打算繼續勸說司機，何況司機也不過打打嘴仗過過癮而已。
司機繼續侃談，“不過說到歌手啊，老哥才想起來后天在咱們江海市舉辦一場歌手選秀節目呢，叫什么《全能偶像》。”
“聽說要是拿到江海賽區第一名的話，不僅穩穩簽約傳媒公司順利出道，更是獲得二十萬獎金咧！”
“只可惜，他娘的要求年齡不得超過二十五歲，老哥這把老骨頭想去報名也沒法報名了！”
“對了，我說兄弟，看你長得挺帥的，你要是會唱點歌的話可以去試試。這年頭的選秀節目，可不要求選手有什么超標準的歌唱水平，只要臉蛋漂亮就行了。”
“我唱歌很難聽。”楚歌笑著搖頭道。
他已經決定不再踏足娛樂圈，所以這些所謂的選秀節目，都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