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感？”
羅星有些奇怪，手術模擬為什么還需要緊張感？難道做手術的時候不緊張嗎？
沈復笑了起來，“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無理取鬧？”
“我給你解釋一下我的說這句話的原因。不得不承認，這種VR技術真的有一種讓人身臨其境的感覺。從術前準備到實施手術的過程，甚至連出血點都和正的一樣。但是，唯獨缺了點緊張感。就是以前接到病人時那種焦急，又有點胸有成竹的感覺。”
“當然了，這只是我這個老家伙個人的感覺。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名醫生，必須時刻保持緊張感。假如你們這款軟件在醫療系統普及之后，我怕那些小年輕對手術不夠尊重！”
一番話下來，羅星終于明白了沈復所說的緊張感到底是什么了。
這個初期的DEMO為了節省時間，只將需要手術的部位展現了出來。盡管機器性能和優異的畫面讓整臺手術展現的無比逼真，但也正是這種逼真，在日后可能會產生大問題。
如果實習醫生在這款軟件上長時間進行訓練，毫無疑問，手法，熟練度一定會有大量的提升。
可到了真正的手術室，則有可能讓他誤以為這只是一場訓練。不夠尊重手術還只是沈復說的很委婉的話了，說句難聽的，這就是在不尊重患者的生命！
“懂了，老爺，感謝教導。我們回去修改之后再來請教。”
說罷，羅星恭敬的向沈復行禮，帶著巫黎和張曉智離開了實驗室。
“老大，你懂了啥啊？我咋沒明白沈教授在說什么呢？”
巫黎也親自體驗過這款軟件，作為一名程序員，他覺得這款模擬軟件的畫面擬真度簡直甩了其他同類型軟件幾十條街。
可為什么老大和那位沈教授卻對軟件持否定態度呢？
羅星撇過頭，伸手拍了拍巫黎的肩膀。
“工程量很大，咱們還得繼續努力啊！”
“啊？啥工程量？”
“做劇情。”
羅星并沒有信口開河。回到公司便讓巫黎和諾娃一起，參照手術文獻和醫療記錄進行劇情的編寫。
為此，羅星還特地請了一位影視編劇，幫助撰寫文本。
“力求真實，千萬別做任何的杜撰和改編。我們做的不是游戲，而是讓那些醫生體驗真實手術室的訓練軟件！”
羅星正在給小組開會，杜洋敲開門站在一旁。
不一會，會議結束。羅星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現在情況如何？”
杜洋的表情看不出喜悲，遞過一本文件，開口道。
“輿論暫時控制下來了，但銷量還是受到的影響。按照預計我們到現在為止的出貨量應該在300萬臺左右，可出了事之后一直停留在140萬臺。”
“就是說，除了發售當天的120多萬臺以外，我們幾乎沒有賣出去多少？”
杜洋點點頭，“最近我花了大量人力物力去安撫用戶的情緒，才勉強遏制住了退款浪潮。可這不是長久之計，我們必須想辦法打破謠言。”
“查到什么人做的了嗎？”
“有些眉目，雖然發帖地址經過多次中繼服務器轉接，可還是查到了源地址。霓虹國。”
羅星臉色一沉，語氣變得不善起來。
“又是之前那群家伙？”
“不好說，具體地址查不到。我得到消息，索泥公司近期也準備發布一款VR設備。所以不排除是他們為索泥提供的情報。”
“這群狗日的，真是五行缺德命里欠揍！上次吃了個暗虧還不老實？”
眼看著實驗室一眾人正熱火朝天的進行中研發改進工作，羅星也不想掃大家的興，獨自一人來到辦公室。
如果真如杜洋的猜測，作為世界頂尖巨頭的索泥也摻和進來的話，這場仗就會變得異常艱難。
果然正如預言一般，就在一周后，索泥進行了一場產品發布會，展示產品正是一款與星羅雷同度極高的VR頭盔。
“這是赤裸裸的抄襲！”
正在會議室觀看發布會直播的巫黎不甘的大叫道。
“老杜，想辦法弄一臺樣機回來。看看他們到底有幾成功力！”羅星冷聲道。
“沒問題，我去安排。”
“老巫，模擬軟件制作的如何了？”
“正在進行收尾和優化工作，最遲這周末就可以全部開發完成！”
“好，我說兩句。”
羅星整理了一下衣領，環顧了一下四周的幾十名員工緩緩道。
“咱們星羅科技這次可能遇到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危機，但是我不是那種遇到挫折就自暴自棄的人！如果有人覺得我們星羅科技完了，可以提出來。半年工資補償，你隨時可以另找下家。”
一時間，會議室沒有一絲聲響。
“羅總待我不薄，我絕對不會拋下公司不管！”
張曉智站了出來，眼神堅定的說道。
“我也是。”
“也算我一個！”
羅星虛抬雙手，笑著說道：“我知道大家對公司都很忠誠，我也在這里給大家一個承諾。如果這次我們度過了難關，大家伙都將是星羅科技的功臣！在座每個人都會有原始股獎勵。好了，散會！”
離開公司已是夜晚，在杜洋一眾人的強烈要求下，羅星只得回家休息一天。
整棟公寓每天都有人打掃，盡管羅星最近都不著家，可室內依舊還算整潔。
隨便洗漱一番，羅星躺在了床上打開電視。
待在公司的時候每個時刻都有困意，似乎只要頭沾到枕頭立馬就能睡著。可回到家之后，躺在床上的他卻毫無睡意。
“叮！叮！”
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
羅星拿起手機，有氣無力的開口道：“哪位。”
“您好，請問是羅星先生嗎？”一句不算標準的中文從電話那頭響起。
“有事說事，沒事我掛了。”
“我是索泥財團下屬投資公司的高級經理人，想和您談一筆生意。”
聽到索泥二字，羅星立馬坐了起來。
嘴角噙上一絲冷笑。
“說說看吧，想買我什么東西？”
“羅先生還是聰慧，我們索泥財團想全資收購您名下的虛擬現實技術，不知道是否能忍痛割愛呢？”
“呵呵，這個技術，不是不能出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