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沈復饒有興致的歪過腦袋，“我聽你爸略微說了一些你的事，你們一個游戲公司來找我們醫學院合作什么啊？”
羅星扶著沈復的手臂，滿臉笑意道：“所以我不是親自來拜訪了嘛，外面熱，咱們進去說。”
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的這兩天里，羅星并不是什么事都沒干。
經歷了煩躁，暴怒，絕望之后，羅星還是選擇打了個電話通知父母。
雖然自己打下的一番產業父母早就有所耳聞，可畢竟不是出自羅星之口。
作為羅夏的親身兒子，羅星從來沒有讓爸媽費過神。父母工作忙，羅星從小大都是報喜不報憂。
天無絕人之路，羅夏竟然曾經是沈教授的學生。抱著試試看的心情，羅夏把沈教授的聯系方式給了兒子。
來到一間樸素的研究室，沈復招呼二人坐下。
“這里平時客人不多，孩子們都在實驗室。我這里也沒什么茶水招待你們。”
“這哪里的話，沈爺爺，您先坐。”
羅夏趕忙起身，扶著沈復坐下。
“沈爺爺，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我爸以前是醫生呢？”
昨晚剛剛得知此事的羅星十分奇怪，在他的印象里，老爸一直在一家上市公司工作，平日里雖然做事謹慎可完全不像是個醫生啊？
“唉，這可就說來話長了啊。你爸當醫生的時候你應該還沒有出生，再加上他可以隱瞞，你不知道也正常。”
沈復一番話說的羅星滿頭問號，醫生誒！這么高尚的職業！為啥老爸還要瞞著自己不說呢？
看到羅星滿是疑惑的眼神，沈復咳嗽了兩聲開口道：“醫生這兩個字，也算是小夏的一塊心病吧。當年他可是我們醫學院最好的學生，也是海都最年輕的主治醫師。”
“那為什么不干了？難道出了什么醫療事故？”
盡管兩天沒有合眼，羅星的思路依然清晰。既然老爸不是因為成績差才不當醫生，那就只有這個原因了。
“嗯，你猜的沒錯。”
沈復點點頭，緩緩開口道：“你爸爸當年是海都第一醫院的心血管外科專家，多少人不遠萬里到第一醫院治病都是希望能在你爸爸手下做一臺手術。可惜后來...”
“后來怎么了？”羅星表情凝重。一般的醫療事故不至于連醫生的資格都被剝奪，看來當年發生的事還真是不小。
“當年我國才剛剛與國外建交沒幾年，國際會晤十分頻繁。有一個西亞國家的領導人來我國訪問，結果突發心血管疾病。”
“所以我爸給那個領導人做的手術？！”
羅星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道。
沈復點了點頭，“是的，但是沒救過來。那位領導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差不多了，小夏那死犟的性格你應該知道，執意要搶救，可惜還是沒有成功。”
“這也不能怪我爸吧！他只是做了一個醫生該做的！”
“唉，當時的情況太過復雜。總之，他被剝奪了行醫資格，沒有牢獄之災已是萬幸。好了，不聊他了。這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連你都長成大小伙子了。”
沈復整理了一下情緒，直起身子問道：“說說吧，你們一個游戲公司找我一個糟老頭子有什么項目合作？該不會就是那個怪模怪樣的頭盔吧？”
“沈爺爺還真是寶刀不老，我這點小心思可是難逃您的法眼啊。”
羅星笑著應道。
“你小子，油嘴滑舌的。少給我來這套，我們可是正經的醫學院，不興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說說吧，這頭盔究竟是什么？”
“嘿嘿，沈爺爺，你這里有網線和電源吧？”
張曉智將頭盔調試完畢，登錄了一個《傳說》的管理員賬號。
“沈爺爺，來試試看吧。”
半小時之后，沈復摘下頭盔。還沒等羅星開口，一臉嚴肅道。
“這個游戲的觸覺模擬是怎么做到的？！”
羅星一聽，就后悔沒把巫黎也給帶來，他只是公司的老板，哪里懂這么多技術問題？
“沈教授，我是星羅科技的硬件工程師，我大概能回答您的問題。這個技術其實不是觸覺模擬，而是您大腦真實發出的信號。我們所做的只是增強了畫面技術，利用程序把大腦信號轉換成實際的畫面，以及阻斷了您的大腦對肢體的信號傳輸。”
“抑制大腦的信號輸出？這...是不是有點危險？”
羅星趕緊解釋道：“沈爺爺您放心，頭盔上的阻斷器在工作時只會將大腦控制四肢運動的信號攔截，對其他人體器官沒有任何影響。”
沈復緩緩的點了點頭，坐起身盯著頭盔發起了呆。
“程序這東西我這老年人不是很懂，所以我也不想過問你們是怎么實現的。但作為醫學工作者，我很希望你們把篩選檢測大腦信號的方法告訴我！”
“這...”羅星聽罷，為難起來。
別說他不想暴露過多，就算他想說，實驗室也沒有任何人知道這種技術的原理。
“沈爺爺，是這樣。不是我不想告訴您，只是這項技術，我們也是一知半解。這不，拿著機器就求助您來了？”
“哼，小羅，商人做久了有點不老實了吧？這絕對不是你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要不你爸也不會提前聯系我！”
沈復佯裝生氣，眼神里卻藏不住笑意。
羅星尷尬的撓了撓頭，本想隨口對付一句，可沒想到被當場揭穿。
“是，沈爺爺，我這次來的目的確實不是求助技術問題。”
“說吧，到底是干什么來了。”
“不瞞您說，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前幾天我們公司的頭盔突然被人故意抹黑，情況很不好。您也知道輿論的力量有多可怕，可以把白的說成黑的。我這不是想和您這種德高望重的長輩尋找一下合作的可能，讓消費者們打消顧慮嘛。”
“哈哈哈哈，我就說你小子一副憔悴的樣子。被輿論打擊的不清吧？那你說說，咱們怎么個合作法？”
羅星眼前一亮，有戲！
神秘的湊到沈復跟前悄聲道。
“模擬手術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