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小廝前來驛站告知君桓宴席已備好,請君桓與少將軍移步柳豐樓。
暮色西沉,漁陽城內燈火闌珊。慕寒與君桓登臨柳豐樓,洛蕪和無念以婢女的裝扮跟隨其后。
柳豐樓是漁陽城里最有名的酒樓,一到飯點就人滿為患,但今日輔正大人設宴款待三皇子,酒樓便被包下了,所以洛蕪四人剛入座時,還覺得偌大的酒樓空空曠曠,冷清極了。
不一會兒,一群懷抱琵琶的舞女迎了上來,奏起帶著些異域風情的舞曲,衣帶飄飛,舞姿輕盈。
無念警覺地注意著周圍的一舉一動,寸步不離地守著君桓。洛蕪卻不太老實,出了包廂在廊間瞎溜達,實則是為了查看是否有行為異樣的人。
引路的小廝正要轉身出包廂時和進門的洛蕪撞了個滿懷,她眼前冒了幾顆金星。
“沒事吧?”慕寒起身來到她身邊,關切地問道。
“沒事。”她揉了揉額頭,正想尋那小廝讓他今后注意一些,可尋了一番也沒見到那人的身影。
舞曲戛然而止,一位身著錦繡白衣,蒙著白紗,肌膚勝雪美目盼兮的女子彈起了古琴。琴音若那高山流水,潤人心脾,慕寒放下了手中的茶盞,細細聆聽。
“慕寒。”從洛蕪的角度看,慕寒注視了那女子良久。
“怎么了?”
“你覺不覺得今日這宴席有些古怪。”洛蕪在慕寒身畔輕聲說道,“這尹大人好大的架子,你與殿下都等了他半個時辰了。”
“那小廝不是說今日西城洪水決堤,尹輔正親自安撫災民,要晚些時辰嗎。”
“可是這也太不像話了,他既有事,為何還要令小廝早早邀我們過來,而且他這漁陽城事情也太多了吧,一會兒暴民一會兒洪水的。”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洛蕪剛剛轉悠了一圈發現這酒樓里只有廚房有些人煙。她此前雖從未來過酒樓,但從小五的口中也是知道酒樓乃是有無數美味珍饈和胭脂美人的地方,可這柳豐樓冷清得像個冰窟窿。
她磕著南瓜子恰好瞥見彈琴女子望了君桓一眼,不是隨意停留的目光,也不是好奇或者魅惑人心的眼神,而是那種觀察打量的眼神。回想起剛剛與她相撞的那名奴才,他也曾那樣窺視過慕寒。與洛蕪相撞后,他都未曾道歉就慌忙離開。洛蕪心底隱隱不安。
“若是尹輔正親自去安撫災民了,理應其他官員先行接見,這州府不可能所有官員都跑到西城去了。慕寒,我們被算計了。”君桓泰然自若地聲說道,“他們遲遲不肯動手怕是在探我們的虛實,待查明……”
還未等君桓說完,那白衣女子便挑斷了琴弦,隨著木窗破裂的刺耳聲響,十多個手持利刃的蒙面黑衣人破屋而入。
那女子也抽出了袖間的鏈蛇軟劍向君桓襲來,無念拾起地上的一根斷木挑開四五個黑衣人的劍鋒,又迅速地移步君桓身前,腳下生風,一個旋踢便讓那白衣女子的劍鋒偏離君桓。
她顧不得身后直直砍來的利刃,將那斷木狠狠地插進那女子的腦袋,只一瞬間傾國傾城的容顏就被噴涌而出的鮮血覆蓋。
四人里偏偏只有洛蕪不會武功,她被黑衣人嚇到墻角,眼看就要被刺中,忽而慕寒向黑衣人的脖頸砍去,抓起她的手臂,護到身旁來。
慕寒主導著洛蕪的躲閃,不斷轉動手腕,架開黑衣人又快又狠的刀,持劍的虎口被震的發麻。
黑衣人刀刀致命,君桓與無念各自應對已是艱難,慕寒為了護著洛蕪更是吃力應敵。除卻洛蕪,幾人身上已添著深深淺淺的傷口。
撕殺中只見長刃揮動,迸射出奪目的兇光。慕寒被招式最狠辣的黑衣人拖住,身后一柄利刃也正朝著他刺來。
洛蕪來不及思考,猛地推開慕寒,利刃的光芒一閃便深深地沒入她的身體,黑衣人惱怒地抽出利刃,瞬間血珠四濺。
好疼,原來被刺中是這等錐心的疼痛,君桓在荒川為她擋下的那一劍,想必也很痛吧,她眼前一片漆黑,跌倒在地。

慶姝
女主現在還不太個性鮮明,到后面她的形象會更飽滿。話說,你們覺得男主是誰呀?舉起小旗旗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