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劉季
艷陽高照,酷暑降臨。東風獨自一人走在涼爽山林之間,回想起幼時的自己玩耍在山林,是那樣的有趣。
“回去看看吧!那個熟悉的山洞還好嗎?”“說不定能遇到翁翁,請他指點我如何修煉,壓制蚩尤劍的邪氣。”
想要回曾經(jīng)的家,卻不知家在何處。憑著模糊的記憶,找著相似的山林。天下大山森林盡數(shù)相同,走向認為回家的路上。果然,人無完人,南轅北轍也是常情,一路向西南去了,離幼時的家越走越遠。
一聲哀怨響徹山林:“靠,這地方也不是。住了那么多年的家,竟然不認識。找了好幾個山頭也不對,想想也是醉了?!薄霸缰喇敵鯁枂栱椨穑鞘鞘裁吹胤搅?,也罷!反正一時還死不了,先想想其他辦法。回去問問項羽,應該也來得及!”
秦國法律嚴苛,像東風這種黑戶,不敢在人多的地方晃悠。向當?shù)匕傩諉柫巳ハ孪嗟姆轿唬愦颐﹄x開,返回山林之間。
炎熱的夏天,莫過于在樹林間,溪流中乘涼。說來也奇怪,不知什么時候起,便沒有任何猛獸毒蟲出現(xiàn)在東風身邊。東風也毫不在乎,現(xiàn)在的自己,今非昔比。遠超曾經(jīng)弱小的自己數(shù)倍,除了神獸級別的怪物,還真不怕任何野獸妖怪。
就這樣每日過著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生活。東風砍下竹子,用草繩扎起,做成竹排。遇水流就乘坐竹筏順流而下,遇瀑布則收起竹排繞路,步行前進。每日游蕩在山水之中,過著老態(tài)脫俗的生活,東風依然樂在其中。
東風的遭遇,或許完全是巧合,亦或許命中注定。
不知過了多少日子,東風依舊漂流在河面上,遠處見一物,露著上身,浮在水面上,在河中間游蕩。
原本迷迷糊糊的東風,嚇了一跳,以為遇到河妖水鬼,拿出劍,警惕的靠了過去,打算為民除害。
靠近一看,原來是一人坐在河面,渡水過河。
東風大為好奇,“難道遇到修煉人士,不知修煉何等功法,竟可以端坐浮于水面?”想要過去拜訪一下。
東風靠到他旁邊,或許是完美的第一印象,先入為主的觀念。只見他額頭高高隆起,鬢髯胡須很長很酷,渾身透露著不凡,盤膝閉目,頗有仙風道骨之態(tài)。
東風看他姿態(tài)好像入定了。心里暗嘆:“如此相貌,如此神態(tài),行于大河之上,生人靠近還可紋絲不動,神態(tài)自若,果然是真人?。 睎|風更是恭敬道:“初次參見前輩,不知如何稱呼。”
只見那人身上,猛地擅抖了一下,有些驚慌的看著東風。正巧東風低頭,并未發(fā)現(xiàn)反常。
那人急忙笑著說:“小兄弟我并非前輩,只是長得顯老,年長不了你幾歲,稱我大哥即可。我乃此地沛縣泗水亭亭長劉季,方才思慮出神,還請見諒?!?p> 東風以為他謙虛,說:“小弟東風,那就以大哥相稱了。大哥謙虛了,不知大哥如何能端坐河面渡河?”
劉季笑著說:“我身下有一靈龜,每當我想要渡河,靈龜便馱著我渡河?!?p> 或許是東風經(jīng)歷太多奇事,潛意識認為天下有許多修仙練道之人。東風一聽“大千世間,無奇不有,第一次見會御獸之法之人,果然高深。”贊嘆道:“大哥果然厲害,不知大哥渡河所為何事?”
“沒什么大事,就是對面有一家狗肉店,味道令人回味無窮,前去品嘗一番,小兄弟可否有幸同去享用?!?p> 正好午時,東風肚子也餓了:“既然人間美味,定要不虛此行,如此甚好,就有勞大哥帶路了?!?p> 劉邦這人,性子向來為人豪爽,好交朋友,說:“兄弟渾身頗有俠士之氣,我平日喜好結(jié)識俠士,不必客氣,隨我前來?!?p> 東風也從旁稱贊,卻知人知面不知心。此人雖有大才,能說會道,識人的本事當世一流,卻絕非真人。他看東風長相談吐風氣不像一般百姓,認定必然有錢,拉著東風去,即可白吃一頓午飯。
東風當然沒發(fā)現(xiàn)這一點,盲目的崇拜,已經(jīng)忘記注意這些細節(jié)。
離岸邊不遠,有條街道,可能劉季經(jīng)常來此,認識的人都上來打招呼。亭長職位雖小,權(quán)利很大,劉季為人隨和,沒有絲毫架子,人們也都擁戴他。
凡事都有例外。到了狗肉店,門口站著個五大三粗,燕頷虎須,大圓臉上絡腮胡子六方橫飛,正擦著桌子。轉(zhuǎn)身看見劉季就和看見妖怪一樣,飛快躲進屋中,準備關(guān)上房門。
劉季早已在他身后,急忙跑過去,用胳膊擋著門。劉季畢竟是當官的,大漢也不真敢傷著他。一生氣,甩開門,向里走去。
劉季滿面笑容跟隨上去,附在大漢耳旁,對大漢說了幾句什么,大漢激動的叫道:“當真!”
劉季呵斥道:“小點聲,我什么時候騙過你!讓他聽見了,那就不能怪我了?!?p> 東風走了過去,“大哥,在說啥呢?”
他們已經(jīng)說完話,劉季笑道:“沒什么,囑咐他點事。”隨后拉著東風在外面凳子上坐下,對東風說:“東風兄弟遠道而來,他的狗肉,遠近聞名,我一定要請兄弟嘗嘗最好的??!”
東風覺得劉季,德才兼?zhèn)洌骸按蟾缯f的是,多謝大哥款待?!?p> 劉季摸了摸口袋,清咦一聲,說道:“我出門忘帶錢了,這可怎么辦?。 蹦抗饣剞D(zhuǎn):“唉,東風兄弟,不知身上有錢嗎?有的話,先借于我,我回家便還與你?!?p> 周圍人望過來的表情,有的疑惑,有的笑著,三五成群,小聲議論著。東風背對街道,自然沒注意到人們的神態(tài)。
翁翁留給東風不少金銀,幾乎沒動用過,自然有不少。但東風再有錢,也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從乾坤袋掏出,一小塊銀子,放到桌子上,說:“誒,不必勞煩。既然大哥沒錢,我身上有一些,不知夠不夠?!?p> 劉季看后,咽了咽口水,周圍的人議論聲更大了,東風被驚動,轉(zhuǎn)頭看去,想過去詢問原由。起身還未挪步,劉季早已起身把眾人都驅(qū)散了。東風看出他們的不尋常,心中疑惑,問劉季:“他們?yōu)楹稳绱吮砬椋俊?p> 劉季眼珠一轉(zhuǎn),說道:“賢弟定是大戶人家吧!你有所不知,白銀一般不會在鄉(xiāng)下流通,他們只是被你的出手闊綽嚇到了?!?p> 東風恍然大悟:“我說呢,怪不得,多謝大哥指教?!?p> 一大鍋肉端了上來,確實是香飄十里。劉季將銀子隨手扔給大漢,并讓他弄點好酒來。大漢接住,放嘴里咬了一下,臉上頓時笑出了花,狂奔著去買酒。一買一賣再平常不過的事在東風眼里好像天大的喜事,或許這就是風土人情的不同吧。
這位大漢完全藏不住想法,什么事全寫在臉上,性格豪爽,相對于老謀深算的人,東風格外喜歡與他打交道。
在大漢送酒回來,東風便邀他一起飲酒吃肉。劉季也是熱情的人,這次有人請客,更是怎么熱鬧怎么來。
把酒言歡,推杯換盞,劉季樊噲二人皆半醉半醒。東風得知這位壯士為樊噲,屠宰烹煮為生。性子直來直去,身手不凡,因此犯了點事,被劉季解救,一直對劉季心懷感激。
劉季這人好吃懶做,花錢也大手大腳,每次吃狗肉總是賒賬,一次兩次可以,可誰也受不了經(jīng)常來吃啊,樊噲也不好意思明著要錢,做小本生意更不能白送,每次只好意思意思。
積少成多,每次一點,長久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無奈,樊噲只好搬到河對面,現(xiàn)在這地方做生意,誰知劉季不知在哪練了什么功夫,竟乘著一只大龜渡河,專程前來蹭飯,并許諾將來有一天一定加倍奉還。
便有了剛才的一幕,每次樊噲看見劉季,就好像見鬼一樣,急忙關(guān)門打烊。還把劉季剛才對他悄悄細語,借著酒勁都說出來了。不一會兒,樊噲也醉倒了。劉季酒量不行,偏偏好喝,早已不省人事。“什么事啊!這還是那個機智的我嗎?沒想到,如今連我都被算計了,這老小子對人心把握之準,確有過人之處。今天,算是長見識了?!?p> 東風瞥了他一眼,無意中發(fā)現(xiàn),劉季睡覺時,好像身上散發(fā)著淡淡的赤色光亮,背部的一把破木劍鞘,一股祥和的感覺,令東風很舒服。
細細享受之下,不知何時開始,原本停滯不前的功法,竟感覺到它又開始增長。
東風心中大喜,轉(zhuǎn)身離去。借著酒勁,找個清靜地方,休養(yǎng)一番。
秦朝法律嚴苛,百姓可以做到,路不拾遺,自然不擔心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干偷雞摸狗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