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就這么定定地看著這個雙眼發光的男人。
“真是……”最終還是她先敗退,收回了眼神“明天我們出發?!?p> 我們。
奕歌甜絲絲地笑著,他非常喜歡這個詞。
火勢到半夜的時候漸漸弱了下去,只留下一塊燒得火紅的木炭,把握著恰到好處的溫度,溫暖著一旁悄悄依偎在一起的兩人。
“嗷~”
第二日,旭日東升,某黑狼就異常地興奮。
對著山東外嚎了好幾聲,來回的跑跳著,跑進洞中叼起男人的衣角往后拽著。
“干,什么?”男人不耐煩地睜開眼睛,就看見那蠢狼尾巴甩得飛快,眼里發光,一幅喜意。
登時,他就想起了昨日女孩說的,讓他跟她一起走,被吵醒的那點怒意頓時消失殆盡。
他笑吟吟地向黑狼招了招手,黑狼是個沒心眼的,果然放開了衣角沖了過來,卻不料想下一秒就沒某人禁錮住,狠狠地勒住了它的脖子。
“嗚~嗚~”他拼命扒著前爪撅著屁股往后退去,但卻并未真的使勁,它感覺的到,男人今日很高興,從所未有的。
奕歌將腦袋從它毛絨絨的脖子間退出來,難得力度溫柔地拍了拍黑狼的腦袋,湊到它耳邊,一邊瞧著還睡著的人,一邊很小聲地說道“我要走了。跟她一起?!?p> 他很少與人交流,所以說話總是結結巴巴的,不知道那話要在他的嘴里咀嚼了多少遍,才能如此順暢。
“嗷~”黑狼又興奮起來,不過它的前肢被壓制得牢牢的,只好不斷扭動著后半身,背對著看來,樣子著實滑稽。
“別吵?!彼秃鹆艘宦?,不高興地瞪了黑狼一眼,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女孩的睡顏,并未被驚醒半分。
黑狼果然安靜不動了。
奕歌撐起身子,帶著黑狼去到山洞外。
一人一狼就這么安靜地看著從森林那頭的天空,漸漸被夕陽染得發紅。
“你,也跟著我,一起走。”他說著,心里愈發覺得開心,那女人果然還是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不過要離開幾日,還要把他拴在身邊。
“嗚~”黑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高興地低嗚了一聲,用堅硬的頭顱撞著男人有力的小腿。
“我,有,名字了,你也,取一個?!鞭雀桄i著眉,仔細地想著。
余光瞧見那蠢狼通體發黑,頓時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就叫,小白?!?p> “嗚——”它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半夏起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景象。
“醒了?”男人轉過頭來,他逆著光,讓別人看不清那的五官。
但不知為何,這比那一次的細細打量都還要令人記憶深刻。
她想,他那時的表情一定溫柔極了,比三月的春風更和煦。
“嗯?!彼c頭,向洞外走去,不過她看見了一件……
“這是什么?”
男人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竟是半夏昨日烤的烤肉,可他明明已經藏好了的。
奕歌目光一凜,看向了準備逃跑的黑狼。
果然是這家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沒有感覺哪里難受吧?”
出乎意料地,她并未問起他把烤肉藏起來的原因。
奕歌當下感動極了,決定絕不嫌棄這個會做毒藥的人,以后要加倍對她好。
可他不知,就是因為半夏對自己做飯的能力太了解了,她才擔心會不會把他給毒死了。
一切的溫柔體貼,多出于心虛。
兩人吃過些野果子墊了肚子后邊打算出發了,卻遲遲不見那只畏罪潛逃的黑狼。
“不等它了嗎?”她問得很自然,仿佛就認定了他會戴上那黑狼一般,沒有任何的芥蒂。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小白,會,跟,過來的?!彼私馑耍瑒倓偹刹皇桥芰耍遣恢廊ツ亩号C物來吃了。
它向來挑嘴,前日獵來的死物早已入不了它的眼了。
小白?那頭黑狼的名字?
“好?!卑胂目v然心中多有疑惑,但還是沒再多問,不過視線卻停在他的身上。
“我們先去一趟鎮上吧?!?p> 他沉默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你,等我,一下?!彼呎f邊轉過頭來,用手指比了比“就,這么,一下?!?p> 半夏好奇,他還要拿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