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自詡自己的計劃十分合理,點了點頭,道“越快越好,我……”
還越快越好!
這太令他生氣了!奕歌手里一用力,用來翻烤肉的樹杈就直接斷作兩段,手里緊緊握著一端,另一端投身到了火堆之中,竄起了一段更高的火苗。
他一聲不吭地站了起來,不等女人再說出些讓他惱火的話就已經(jīng)融入了夜色之中。
“生氣了?可是,為什么……”半夏迷茫地盯著剛剛竄高的火苗燒了好一會兒,但絲毫沒有弱下來,反而有愈演愈烈的勢頭,真是奇也怪哉。
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她從懷里取出小姐給她的銀子,這一路上她沒有住店,唯獨買了蓑笠和干糧,所以剩下的銀兩還有很多。
應(yīng)該夠他花上許久。
這樣想著,她又不禁看向洞外那片黑漆漆的森林,不知他今晚什么時候回來。
但她照顧了他一整日,剛剛又難得吃了頓熱乎的,困意就得勢爬了上來。
頭在迷迷糊糊中像小雞啄米一樣一點一點地,隱約間看見一道修長的身形。
男人喪著臉走進(jìn)來,看見她的頭都快撞到石臺了,連忙大跨幾步上前,拖住了她的腦袋。
“還,睡得,著!”他支出一只手來,戳了戳她的臉“都,怪你!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啦!”
他剛剛出去,本應(yīng)該到了狩獵的時候,但又不想去。在洞口徘徊來徘徊去,想那人來尋他的時候不會誤入到什么危險的地方。
可是就是遲遲不見人出來。
等他進(jìn)來一看,好嘛!早擱那睡了!
“騙子!”他稍微加重了些手里的力氣“笨蛋!傻子!不是好人!”他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罵人的話都用了一遍,不過看著被戳紅了的臉,又有點難受。
“你在干嘛。”
“……”
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人就醒了,然后還將他對她的形容聽了個全。
“騙子?”
奕歌把頭低了低。
“笨蛋?傻子?不是好人?”
“不,是我。”他將頭埋得更深了些,只留下一對染上了粉意的耳朵。
“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
所以,果然是他的短句很……一言難盡。
“你……”
半夏正欲開口說話就被他熊抱住,男人將臉埋在她的頸間“都,說了啊!不,是我!”
他西索西索地加緊了懷抱,嘴里碎碎念著“真的,不,是我。信,我,嗯?”
“奕歌,我不是聾子。”
男人抿了抿唇“我,不管。就不,是我。”
“你先起來。”半夏扯了扯身上掛著的人“我跟你談?wù)勎摇?p> 奕歌起身,猛得捂住她的嘴,好看的眸子特意瞪得很大,才不讓眼淚留下“我都,已經(jīng),那么,委屈,了!你還,說,這么討厭,的話!”
半夏的眼睛微瞇,她好像知道他為什么生氣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她猛得用力,掙開了他的手問道“你不想我走?”
他原本委屈巴巴地盯著她的眼睛左右閃躲起來“誰,誰,說的。沒有!你走,你走!不想,看見,你!”
真是的,難道他剛剛那么不高興,那么委屈是因為舍不得他嗎!難道他學(xué)那只蠢狼賣萌是為了留住她嗎!
這個女人怎么跟那頭蠢狼一樣,一天到晚都在做夢!
他怎么會那么舍不得她!他只有一點點舍不得。
“……”她差點就信了。
不過,她是必須得走的。
“你不愿在這此等我,大可隨我一同下安陽。”半夏斟酌了一番,最終還是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雖然他是在這兒長大的,但森林之中到底是危機(jī)四伏,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回來得更快些。
但也正因為他是在這兒長大的,這里便可謂是他的家,他的根了。讓他拋下自己的所有與她走,未免有些自私。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