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倒計時13天。
今天居然出現了百年難得一見的彩虹,化而為鳥的我興奮的叫聲把房間內努力學習的少女吸引到了陽臺,看了一場美景。
當然,我沒有繼續待在陽臺。
……
是否只有陷于黑暗中才能明白光明的可貴?我問出這話,并無意暗示什么,只是想提醒人們珍愛視力,遠離屏幕。從人類的視力來看,時代的進步未必是好事,因為如今許多人小小年紀已經戴上了厚厚的眼鏡,以后看東西得永遠隔著一層玻璃,那多沒意思!想想,帶著眼鏡走進澡堂……emmm……還是不要想象的好。
說實話,我不是為這一代擔心,事實上輪不到我一個靈魂來擔心,自有專家的存在。我只是為他們感到惋惜,這個世界看起來很糟糕,但是只要處于旁觀的狀態,依然能找到這個世界的美好之處。想想即使視力算好的我尋覓這個世界的美好之處已經算是艱難,如若他們近視了,豈不是更艱難?(我說的美好之處,單指視覺方面。)
就是因為這些,我才自問了開頭一句。
水字數完畢,那么開始今夜的靈魂講壇。
今夜的靈魂看起來很正常,我指外貌,行為就不那么正常了,雖然在我看起來不正常,其實只是興奮了點。
從他身上我看到了初見小女孩小雨時的場景,她那時也是這么興奮……或許,這個靈魂也有什么不太好的過往。
他從街頭走到巷尾,從前門走到后門,從大廳走到樓頂……總之,他把能看到的地方基本都走遍了,直到走到了我所轄區域的邊緣位置。
“大叔,前面不能再走了!”我一臉嚴肅地說道。
大叔停下腳步,轉身問我:“為什么?”
我盯著他的眼睛,為了讓我話更具可信度,道:“你會死的!”
大叔雙手手掌攤開,歪頭笑道:“可我已經死了!就問你怕不怕!”
“額。”為什么我感覺我遇到的靈魂連說話都沒幾個正常的,是因為我說話不正常而導致的嗎?人以群分可以推導為魂以群分嗎?
大叔看我啞口無言,認為我被嚇傻了,就不再理會我,轉身大搖大擺地走去,而我沒有再勸,飛到了遠一點的地方,免得被雷電閃到眼睛。
大叔逐漸接近結界,一步,兩步,三步……
duang~大叔的頭撞到玻璃結界發出的魔性聲音。
在聲音未消失之前,一道電光如我料想地劈在這位大叔身上,瞬間彌漫他全身,隨后“刺啦”一聲,他走起了魔鬼的步伐(渾身抽搐著走路),一步,兩步,倒。
大叔倒地之后,那道閃電不是被土地吸收,而是飛回了玻璃結界之中,剛剛因觸碰而顯現的結界融入了空氣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再看大叔,受到電擊后衣服完好無損,形體既沒有變小,也沒有按套路有青煙冒出來,所以可以猜測,他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大概那道閃電只是給他一個警告。有變化的,大概只是他身上的毛發,比如:
大叔不用去理發店就得了一頭充滿藝術氣息的爆炸頭,原本猥瑣的山羊胡,此時因卷曲(大概被烤焦了)而有了異域風情。
我過去用手指戳了戳明明看起來沒有任何傷害,卻像條咸魚般躺在地上的大叔,他還抖了一抖。
“喂,大叔,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我一臉擔心地問道。
大叔艱難地抬起頭,道:“不用了,原來遭雷劈就是這種感覺?像做了個按摩似的,除了渾身酥麻暫時不能動彈之外,感覺沒什么大不了的啊!嗯,還挺舒服!”
我豎起大拇指,道:“厲害了,大叔,你是第二個遭雷劈還能說話的靈魂!”
當我說完這句話,大叔身上的酥麻感大概散去了,站起身來,拍拍灰塵,左手背負,右手捋一捋胡須(捋了半天也沒捋直):“咳咳,那啥,小兄弟,你不怕我!我可是傳說中的鬼欸!”
“大叔你居然這么說了,我相信你是一個好鬼,不會傷害我的!”我學著小孩子的樣子說道。
這個樣子我自己都覺得惡心,但大叔并沒有露出厭惡的神色,反而笑得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道:“可我不是一個好鬼噢,生前我可是個殺人狂魔!”
我害怕地后退了一步,顫聲道:“大叔,你騙誰呢!你明明那么和善,看你的發型就知道你是一個玩搖滾的人!怎么能是什么殺人狂魔!”
我說的話讓大叔的笑容一滯。然后大叔的笑容徹底消失,轉變為冷酷,目露兇光伸出右手抓向近在咫尺的我的喉嚨。
“莫非這就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鷹爪功!”使用了閃現的我,瞬移道離他五米的地方。
大叔咧嘴一笑,道:“沒想到你居然躲開了!還認識我的功法,還有你剛剛是用了瞬間移動吧!”
事實上,大叔動爪的時候,靜止空間即刻覆蓋現實空間,所以我才能使用閃現的。(靜止空間出除了靈魂暴走,靈魂攻擊見習死神,似乎也能引發。)
“嘛,差不多吧!”我聳聳肩,他還真不認識閃現,因為由我戳他時得到的記憶得知,他已經十年沒有上網了。
大叔:“看來你有與我一戰的資本,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本事!”
說著,大叔鷹使出一招擊長空(跳起來抓向我的喉嚨……一個二個的怎么這么喜歡抓別人喉嚨,電視看多了吧!)。
我來一個鯉魚打滾,躲過了這招,可避無可避地無辜地面上留下了十道交叉的爪印。
我還未落地,大叔已靠近身前,雙手交合,準備給我來個胸口碎大石,而我又及時使用了閃現。
驚魂未定之際,大叔已經先我一步落到我要閃現到的位置。
“遭了,預判!”我心里直呼不妙,而大叔改捶為掃——鞭腿。
就在大叔的小腿即將抽到我時,我抬起雙手作防護狀。
腿手相碰,“咔嚓”一聲。
大叔后退了十步,我也后退了十步。
我甩了甩手,又捏了捏拳頭,沒事。(靈魂并無痛覺,只能以這種方式來確定傷勢。)
既然我安然無恙,那大叔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大叔退了十步之后,險些跪地,因為小腿骨折,但大叔意志堅定,硬生生不讓自己跪下,畢竟男兒膝下有黃金。
大叔很恨道:“小子,你耍詐!”
我笑瞇了眼,道:“沒說不能用武器啊!”
說著一條黑鏈子自我手臂上顯現,我剛剛防護的同時將黑鏈子召喚出來,裹在自己的手臂上當護腕。傻子才硬碰硬!
靈魂骨折其實只是小意思,一會兒,大叔的腿就復原了。
他站直身子,道:“小子,我生氣了!準備接受我的怒火吧!”
只見大叔怒目而視,雙手虛握,一口細劍在他手中成型。
劍很普通,很像電視劇里的一分錢道具,沒有任何花紋裝飾。
劍既出。大叔右手往右一揮,如復制般在右側變出一排細劍;左手再往左一揮,又變出一排;右手上抬,一批細劍;左手上抬,又一批細劍。
眨眼間,大叔周身懸浮著無數細劍,如蓮花般綻開。
我驚呼:“莫非這是失傳的仙法——蓮花劍陣!”
大叔笑而不答,雙手一合,發散的細劍聚在大叔面前……
我再度驚呼:“萬劍歸宗!”
大叔不答,神色肅穆,似乎到了緊要關頭,頭上的無數細劍漸漸融合在了一起,最后變成了一把大一號的細劍。
“……”我愣了!
這位大叔也是夠了,搞了半天就這效果,你說量變引發質變,我信!但是變大算質變嗎?你說其實內在已經不同了,我也信,大道至簡,返璞歸真,我也聽說過,但是這是靜止空間,心念一動,什么現成的都可以變出來,何必這么麻煩!
除了裝X,剛剛大叔的一系列操作毫無意義。
大叔看著成品,似乎極為滿意,抬頭看向我,傲氣地道:“現在求饒還來得及,不然我一劍下去,你將灰飛煙滅!”
我言簡意賅:“請開始你的表演。”
大叔被我小覷,重哼一聲,雙手持劍,劍指蒼穹,念念有詞。頓時,一個個金色的光點從靜止空間四處集聚而來,融入劍身。隨后一道金色光柱從劍身迸發,直射穹頂,將上方的云層捅了一個大窟窿,又逐漸擴大至三米。這光芒,險些把黑夜吞噬。
大叔獰笑,大聲喊到:“毀天滅地十死無生一劍絕!”
喊玩,揮劍向我劈來。
這里暫停十秒鐘,做個補充:以后打架的時候千萬不要傻乎乎地等別人蓄力好了才反擊。
咳咳,回到現場,劍芒如電,很快就到我身前,讓我如臨大敵。我想逃,卻發現腳不聽使喚。
“來不及了!啊!”我被光芒吞沒,而吞沒我的光芒去勢不減,把我身后的三米寬度之內的一切東西都化為烏有,包括地下堅硬的混凝土都被劃出了一道深淵。
一劍之威,恐怖如斯!
劍芒化為光點消散在空氣中,大叔手里的劍因為承受不了那一劍的威力而化為了粉末。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一陣風吹過~
大叔負手而立,輕蔑一笑,道:“惹我生氣,后果很嚴重!”
上方看著這一幕的我倍感無語,這大叔一把年紀了,還是中二滿滿,讓人不敢相信他生前是個瞎子。
我飛下去,對大叔道:“大叔,你玩夠了嗎?”
大叔驚愕地后退好幾步,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你不是被我消滅了嗎?”
我捂著額頭,道:“停,大叔,時間不多了,咱們不玩了好不好?”
“咳咳,好吧!”大叔一副嚴肅臉,下一句話又讓我入戲:“你剛剛那是什么招數?”
“身外化身,制造一個跟自己差不多的分身,通過遠處控制來行動。”
“哦,原來如此,老了,老了,跟不上時代了!”
“……”
“咳咳,開個玩笑!”
說到這位大叔,是個狠人(也是個好人),當初工作時出了事故,工廠著火,他于煙熏火燎中不顧生命危險挽救了不少生命,結果是自己的眼睛內灼瞎了不說,還給自己留下了后遺癥,就到了十年后就到了這里。
有趣的是,他瞎了,并沒有一蹶不振什么的,還學會了其他技能,拉二胡啊,按摩啊!最兇地是寫小說。他一邊念,讓自己的親人記錄,迄今為止,已經創作了三千萬字。
額,就是這個小說呢,想象雖然豐富,情節和文筆是硬傷,誰讓他失明前是文盲呢!所以他寫的小說只在家里流傳,并沒有發表的打算。這也是他中二的原因,雖出于無聊,但也是這份想象力讓他活到了現在。
后來我介紹了一下我的職業,再問他的選擇,他選擇了黑色輪回門,他說來世他要多讀書,然后成為一個著名的小說家。
我祝福他并把他送入了黑色輪回門。
門前。
他說:“謝謝你!我玩得很愉快!”
我說:“不客氣,我也很愉快!”
他說:“有緣再見!”
我說:“再見!”
人去門休。
……
仰望不可名狀的天空,我呢喃細語: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