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一聲嚴厲得容不下絲毫反駁的命令從漆府大院中傳出。
“是封靜他挑釁在先,今日在皇上面前他也承認過了,這本就不是我的錯爹爹。”院中的少年雖聽從命令跪在了鋪滿小碎石的路上卻依舊不滿地嚷道。
“看來你還不知錯在哪,整日地穿梭在煙花柳巷不潛心于學業也就算了,還三天兩頭地給家里惹麻煩。子不教,父之過,都怪為父對你太過縱容,和順,上家法。今日非得讓他知道自己錯在哪。”漆父似乎快被這不爭氣的兒子氣得昏過去。
“老爺不要啊,云兒和靜王爺從小就不和,在太學里也經常磕磕絆絆的,況且云兒也說了,此次是靜王爺先動手的,你就饒過云兒這次吧,他還小啊。”剛從膳房出來的漆母被女兒挽著慌張有點吃力地跑過來。
“還小,還小,那夫人你問問你的寶貝兒子,他到底何時才能長大,當今皇上七歲登基十四歲親政,如今不過二十四歲的年紀便把諾大的大彥國治理得井井有條,我不盼他能得皇上一半的才德,我只盼他能在家安安靜靜地讀書,考取半個功名。誰承想他竟只愛做這樣一個只知紙醉金迷的紈绔子弟。”漆父一邊指著漆云的腦袋一般激動地對漆母說道。
“老爺,家法。”只見管家和順呈了一條緊實的黑皮鞭給漆父。
“爹爹,云弟已經知道錯了,你就饒過他吧。”愉兒很少見到爹爹生這么大的氣,心里想著云弟必是犯了什么大錯才惹得爹爹盛怒,但為了弟弟,她還是怯怯地向爹爹求情。
“青月,送小姐回屋去。”漆父并沒有以往常溫和的語氣和女兒說話。
“云弟,你快給爹爹認個錯啊。”愉兒見爹爹態度堅硬,只好讓弟弟趕緊認錯。
“不,我沒錯,我為什么要認錯。”漆云望著地上的碎石倔強地說道。
“啪”,只聽一聲響亮的鞭子與肉體的急促碰撞聲從漆云挺拔的背上傳來。
“爹爹,你要打就打我吧,云弟生過大病,受不住這么重的鞭子啊。”爹爹雖常常訓斥云弟,但愉兒從未見過爹爹真的下這么重的手啊,她嚇得普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是啊,老爺,云兒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時候發燒發得險些沒了命,你怎么忍心下這么重的手啊。”漆母起先也以為漆父只是想訓斥一下兒子,壓根沒想到他會真的動用家法,早已抱著漆云就不撒手了。
漆父見此狀,狠狠地把鞭子扔在地上轉身回了臥房,只留下一聲長長的嘆息。
“云兒,沒事吧。啊?”見漆父扔下鞭子漆母才放心地松開抱緊漆云的雙臂,關切地問道剛剛挨過人生第一次打的兒子。
“阿星,快送少爺回房間,輕點啊。”愉兒見爹爹進臥房后便起身急切地吩咐伺候漆云的丫頭道。
“對,小辰,去我房里把那盒去歲太皇太后賞賜的西域進貢的金創藥取來少爺房間,快去。”漆母一邊和阿星扶起漆云一邊吩咐自己的貼身丫鬟道。
“哎呀,娘,姐姐,哪就這么嬌氣了,我是男孩子,這一鞭子能算得了什么啊,趴兩日便好了。”漆云見母親和姐姐這么興師動眾不禁噗嗤笑出了聲。
“你這孩子,讓為娘的好生但心,虧你還笑得出來。”漆母看兒子沒什么事還能說說笑笑,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放了下去,假裝打了兒子手臂一下說道。
“看你還能說能笑,沒什么大事嘛,早知道我跟娘就不跟爹爹求情了,讓他好好地打你一頓解了氣才好呢。”愉兒也跟母親一樣松了口氣,白了一眼漆云道。
“漆愉兒,你別給臉不要臉,我是看在你剛才好心給我求情的面子上剛剛才叫你一聲姐姐的呢。”漆云望著愉兒不懈地說道。
愉兒望著弟弟,或許是受了一記重鞭的原因,他原本紅潤的臉龐有些微微發白,不忍道:“哼,下次再不幫你求情便是了,你也快些去上些那上好的金創藥吧,不然留下疤的話,你那“京城第一美男”的花哨稱號怕是不保啊。
“哼,就算背上留疤也沒人能搶走我美男的稱號,誰讓爸媽生得好呢。好了我要上藥了,男女授受不親,你可快回去吧,我可不想讓你欣賞到我美麗的肉體。”漆云邊說著還順了順自己的頭發和衣物。
“說得像是我想占你便宜似的,我才不稀罕呢,又不是沒看過。”愉兒狠狠地白了一眼漆云到。
漆云看上去似乎有些抓狂:“那是小時候,能一樣嗎,真是。”
“好了好了,你們姐弟,真是一天不斗嘴都不行,愉兒,你也累了,就先回去吧,我去給云兒上藥就好了。”漆母看著眼前這對可心的兒女,欣慰地笑了。
“那我先回去了啊娘,阿星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少爺啊。”
“是,小姐。”愉兒走之前還不忘囑咐漆云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