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語鶴與陸嫵相對而視,白語鶴的眸中有濃重的謹慎與猜忌:“你是誰?”
“陸蕪她已經死了,還請您節哀順變。”
“是嗎?死了……初秋園子里傳來信鴿與我說她命不久矣,回來后看見她還好好的在面前我本很歡喜,可是這一切竟然都不是真的。”白語鶴陷入了無盡的悲愴。
“陸蕪是自殺的,但是本來不會死的那樣快,是小淑下了毒,她才會毒發而亡,希望您能夠懲治惡奴。”
“你且道來。”
“小眉與正夫人有家仇,她與小淑勾結隱匿在正夫人的身邊將毒害老夫人的罪名都嫁禍給了正夫人,老夫人身上的毒,也是小淑下的。”
“你有證據?”
“她親口承認了,要證據,我沒有,但是已經將事實如實的呈現在了您的面前。”
白語鶴漠然道:“她是為了我。”
“她害了您的母親,這樣心腸歹毒之人您為什么要為她開脫。”
“休棄陳氏,是我的意思,既然她得到了我的會意,必然是也有我的錯處在。”
“您為何一定要休棄陳氏呢?”
“汝南王插手這門婚事我沒有別的選擇,這場聯姻建立在權勢的基礎上我與她貌合神離并沒有夫妻之實,也是她一廂情愿不能怪我,她善妒輕浮戕害妾室,仗著權勢草菅人命,無一不使我厭惡。”
“休棄之后,她將何去何從,您不憐惜?她可是將一顆心全系在您的身上。”
“以太傅的權勢,她在京中怎可能沒有立足之地,再嫁高門又有何難。”
“可是……”
“好了。”白語鶴打斷陸嫵的話。
白語鶴話鋒一轉:“能夠解決崔太醫解決不了的問題,說明你的醫術已經在他們之上,你有這樣的醫術,可以為我所用。”
“我有什么好處?”
“好處?只要三年,我給你自由。”
“三年?”陸嫵皺眉道。
“在這三年內,我要你繼續留在我身邊,隨時聽候召見,你可以出府去,但是你必須要將你會的向我的心腹崔祎傾囊相授。”
“不能再少了嗎?”
“早于三年也不是不可,要看你們的進度了。”
“要提醒你一句,你的文引都在我的手里,沒了這些東西偌大曦國你寸步難行,你就會成為一個流民,最后死于饑寒與戰亂。”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陸嫵內心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答應他,他的條件其實也還是不錯,畢竟比永遠被拘束在這方寸之地要好多了。
“正夫人派遣一流的高手抓捕我,還灌了我紅花,她對我的怨恨已經很深,你是不是應該保證我的安全?”
“她會知道收斂,你可以放心,我可以送給你一套居室,就在崔祎家不遠的地方,再指派給你幾名侍衛,當然你也可以不要。”
“我答應你,三年就三年,每日與正夫人虛偽度日,白府我并不想留了。”
“好。”
白語鶴站起身來,看上去有些蕭索的意味:“她竟然已經不在了,你是哪里人氏?”
“您喜愛的是她的靈魂,沒了靈魂,空有具軀體也是無用。”
“所以我答應給你自由,就算把你強行留在身邊,也終究不是她,我不會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我叫陸嫵,我不屬于這個世界,我的家在很遠的一個地方,雖然聽起來會很奇怪,但是它是存在的。”
“哦?”
“你相信嗎?”
“你說說它是什么樣的?”
“在那里,一個男人只能和一個女人成親,像我這種的人送外號‘小三’,是最為人所不齒的。”
“可有手足?”
“哥哥還有姐姐。”
白語鶴點了點頭:“大概是很好的地方,可惜曦國不能成為那般。”
“您可以讓它變得更好。”
“既然你那么看好我,就更應該拿出你的本事,你盡快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