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天
上官影疏第五次拐進(jìn)胡同,隱匿了氣息貼在墻面上。
身邊黑影簌簌而過。
耳朵輕動,聽到墻另一面更嘈雜熱鬧的聲音,上官影疏想都不想就翻了進(jìn)去。
幾秒后,緊跟著又翻進(jìn)去幾道黑影。
嘈雜聲太大了,他們凝神探尋,血紅色那道人影如水滴匯入大海,轉(zhuǎn)瞬消失的無影無蹤。
與之相反的另一個方向,扣著白色狐妖面具,看不出性別的清雋身影漫不經(jīng)心地梳理布帛,將布帛繞過脖頸搭在了身上。
他走的很慢,淡色長袍控制了他移動的速度。
蒼血盛行戲劇,這一邊是連成一片的劇院。
他悄無聲息進(jìn)了雅間,跟小二要了壺茶水,坐在窗簾邊上等待這一場戲開始。
這個點看戲的人陸陸續(xù)續(xù)來了,這邊也終于熱鬧了許多,但比起街另外一邊還是差得老遠(yuǎn)。
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進(jìn)去了,反正一直沒換過視線聚焦點。
過了一會兒,他兀然回神,睜眼就看到跟自己打扮相似的另一個人在舞臺上擺弄身姿。
舞臺上那人說:“哈呀!你要的東西我都拿來了,我呢?”
“……”
雅間的門被敲了幾聲。
“進(jìn)來。”
進(jìn)來這人青面獠牙,青色的戲服。
上官影疏看了他一會兒,面無表情地摘下了狐妖面具。
雖然他拿著范葉舟的令牌下來了,但他才出山就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幾人。
范葉舟不可能信任他,就算給了他令牌。
這個人為了囚住他也是費勁了心思,上官影疏認(rèn)為如果不是范葉舟跟下屬反復(fù)強調(diào)過他熱衷于青樓事業(yè)并且在花街混過,那幾個黑衣人也不會在看到他翻進(jìn)勾欄院的時候想都不想就跟進(jìn)去。
“主子。”
青面獠牙道。
“帝京什么情況?”上官影疏聞著茶水的味,腦海過了一遍這幾日發(fā)生的事。
為了方便上朝,印來江和上官影疏都住在皇宮里。
這也是因為他們不住在皇宮,皇宮基本就只剩下朱雀一個正經(jīng)的主子。
但印來江和上官影疏兩人在帝京還有別處住所,比如印來江的五護(hù)法府,上官家的上官府。
上官家全家族上下只剩下上官影疏一個人,諾大的上官府成了擺設(shè)。
自打父母和上官月白消失以后,上官影疏越來越少回去。他遣散了上官府的仆役,只留了少許偶爾打掃。
那一天也是心煩意亂之際,望著天空思索,也是第不知道幾次從朱雀那里確認(rèn)時染安全之后。
然后看到隨意擱置在桌面的幾張畫像。
時染在朝廷拿消失的官員說事,這幾張畫像被他遇到就順手拿了,本該貼在上官府,因為一直以來紛亂的事居然都忘了。
所以上官影疏拿著畫像回了上官府。
上官府蒙塵處不多,仆役才打掃過。
上官影疏親自把畫像貼回它們本該在的位置上。
挺尋常的一天。
他只是多想了一會兒上官府曾經(jīng)的模樣。
許久沒穿紅衣他倒是沒有不適應(yīng)。
上官影疏對于紅色沒什么熱衷的意思,小的時候他臭美愛顯擺,喜歡的顏色多了去,漂亮的衣衫幾個衣柜裝不下。
只是想起向來除了月牙白和官服以外很少有機會穿別的衣服的上官月白提過紅色衣衫也是很美的,只是不適合他。
上官月白說這話的時候有可惜有無奈,但畢竟輕微,本該泯沒在記憶之海,本身也沒有特殊意義。但他消失以后上官影疏常常只能想起這事,才把回憶的分量放大了。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