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怏怏國師大人
上官影疏毫不客氣地喝了一大碗,似笑非笑地看著印來江的背影,意味深長地說:“陛下這湯熬了很久,好喝。”
封千里吃人嘴短,并沒有要作妖的意思。他把地圖拿了過來自己揣摩,眸色幽深。
木桶很快被倒完了。印來江本來只打算給時染喝,也沒有準備非常多。
時染心塞地把飯盒放到一邊,從桌子底下狠狠踹了裝神弄鬼的上官影疏一腳:“有話說話,陰陽怪氣的煩不煩?”
得了時染多日恩寵的上官影疏終于失寵了,急忙收斂了神色,討好地笑了笑:“染染~”
時染才不搭理他。
她后知后覺地回味過來,這個湯的來歷恐怕不簡單。
沒準是印來江自己掌廚的。
時染留了個心眼,決定之后再試探一下。
印來江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國師大人最近身體抱恙,陛下不打算派人過去探望一下?”
他一直懷疑子車亦待在圣幽帝國的目的不純。之前沒有注意,現(xiàn)在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每次有什么重大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子車亦都不在。
時染腦子轉的快,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她干咳了一聲,招手派了小廝過去。
子車亦很快收到了來自時染的問候。
同樣的,他身體抱恙了那么多次,時染一直愛答不理的。這一次突然派人來問,可能是起疑心了。
白衣弟子打發(fā)了小廝之后,恭恭敬敬地走到了子車亦面前:“主子,要不要阻止她的計劃?”
“不用。”子車亦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他捏了一顆棋子上來,淡然一笑:“你去幫她把人引到北疆去。”
“主子?”白衣弟子不太明白子車亦的意思。
子車亦用看白癡的表情看著他:“不這么做的話,圣幽就沒了。她這個皇帝還當?shù)南氯幔繃萍彝隽耍阌X得她還有心思做別的事情嗎?”
白衣弟子依舊不明白那個有心思做別的事情是做什么事情,可是他被子車亦看白癡一樣的眼神中傷了,不想再多問一句子車亦認為白癡的問題,只好委委屈屈地去幫時染做事。
時染這邊收到了來自國師府的回話,子車亦說他明天就來。
然后子車亦當真出現(xiàn)在了朝廷上。
時染看著子車亦眼皮直跳。
子車亦身上披著一件雪白雪白的毯子。毯子很大,從子車亦的背后一直繞過來包裹住了他全身,長長地垂到了地上。他的臉上夸張地用白色的布包了起來,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烏黑順直的發(fā)披散在腦后,用一根卡子別著一邊。
他把自己弄成了一具活的木乃伊。就為了告訴時染,他真的病了。他不僅病了,還病的很嚴重。但就算是很嚴重,他也還是來上朝了。
官員們有些覺得子車亦這樣子很好笑,有些質疑時染讓病人來上朝的不人性決定。
印來江就站在子車亦下邊,目光隨著他手上顫顫巍巍拿著的浮塵一起晃動。
時染和印來江心里同時罵了一句:老狐貍。
‘老狐貍’凄慘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到時染身上,破風箱一樣叫她:“陛下……”
“來人,賜坐。”時染移開視線,神色復雜。

公子離瀟
不棄,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