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對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了一種無所適從。
他當然殺過人,不是一個也不是兩三個……他曾經歷過刀山血海,如果不是雙手沾滿了別人的鮮血,又怎么能安穩地坐在這里。
但面對著顧云煙的時候,他并不想這么回答。
他覺得,自己和嗜殺戮的女帝不同。
于是他選擇沉默,用那慣常的清冷的目光注視著顧云煙。
顧云煙被這眼神刺痛,笑了笑,松開了握住即墨的手。
即便這人和晏墨有多么相似,終究不似故人游。
即墨條件反射地反握住了顧云煙的手。兩人俱是一愣。
顧云煙反倒調侃道:“國師大人若是再不松手,小女子可要叫人了。”
此言一出,旁邊桌上一直注意著這邊情形的錦衣衛們被飯菜嗆著的不少,都在那咳嗽。
女帝若是小女子,那他們是什么?小男人。
宮變之時,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女帝,殺伐果斷的女帝,竟然在國師大人面前,自稱是小女子,天知道他們心里多么的五味陳雜。
偏生這話還不能到處瞎講,只能埋在肚子里。
要不然用不著女帝出手,國師就已經把他們弄死了。
莫非,這是女帝的一種策略?騙國師大人的感情,再把國師咔嚓掉。
這種想法在一眾浸透在陰謀論的錦衣衛中生根發芽,越想越覺察到了女帝的可怕。
韓余方的臉色難看極了。
陛下喜歡誰都不是他能決定的,從前他也是從不在意的陛下喜歡誰,他不過是個奴才,走狗,圍著主人叫,討一口殘羹冷炙,偶爾能得到片刻的寵愛。
再者說,他有什么資格,又有什么立場,和那位光風霽月,位高權重的國師大人一爭高下。
勝負,早就在未開局前,就明了了不是。
朝野上下,哪個不知道是他試圖篡位,哪個不知道他想陛下死無葬身之地好取而代之?
即墨放開了顧云煙的手,局促地端起了茶杯,啜飲了一口。
顧云煙輕聲說道:“這是我用過的杯子。”
即墨深黑色的眼睛像是有一塊烏云在里面涌動。
最后,那烏云停了下來。印照出顧云煙戲謔的笑容。
即墨答道:“姑娘休得妄言。”
顧云煙只覺得沒意思,也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即墨眸色微沉,抿了抿單薄的嘴唇,不語。
顧云煙反應了過來,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咽了口口水。
兩人大眼瞪小眼,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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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葉青木
今天作者生日,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