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進忠成家后,試著煮了幾次,就疲劉進忠趕出了廚房,從此不準她再進廚房了。劉進忠長年慣著她,對她百依百順,別看他在外面心狠手辣,陰險狠毒,但一到家里,就象變了一個人似的。在凌梅面前,他就是一個打著燈籠也難找到的好男人。
雖然這男人比她大十幾歲,但她十分慶幸找到他。從少女時就失去了家的痛苦,卻從這個男人身上找到家的溫暖和愛意。雖然她的心里時時充滿恨意和殺氣,但卻能從劉進忠這里得到緩解。
“梅子,我有要事在身了,這段時間都要在衙門里,晚上不回來,你一個在家害怕嗎?”劉進忠一邊理著菜一邊問外間的凌梅,他一直叫凌梅做梅子。
“又有事了嗎?”凌梅睜開了眼。
“你又不是一回兩回了。”她說。
確實,劉進忠經常在衙門守夜,多有幾天不回家的事。
“這次恐怕要多些時間。”劉進忠說。
“莫得來頭,我不怕什么。”凌梅說。她曉得那劉進忠不知道她會武功的事。
“你放心,我會叫護院加強防范。我有空就溜回來。”劉進忠說。
凌梅閉上眼不再說話。她想,正好與奶娘說說話呢。
雙戟嚴升散會以后,將二十個捕快召攏,將藍駝子的話說給他們聽了,一聽到可能要發俸了,個個都來了勁。別看這些捕快平時咋呼吆喝地歪作威風,其實個個都還是窮光蛋,一點點可憐的俸薪連養家都很困難,那里還有心思破什么案了。他們雖然一天的心思都放在如何抓拿吃騙搞一點外快上面,但對市面上的各種情況還是相當了解的,只不過是沒有在上面動腦筋而已。
嚴升把事情一一作了安排,也就是上街查案不再穿官服,分成幾組按戶和人丁暗查并另派了幾人去查那大金銀錠等等。
布置完畢,他就回家了一趟,將這月的家用交給了老婆。他的結發妻子是鄉下人,老實巴交,又無甚姿色,嚴升作了捕頭后,就漸漸地嫌棄她,在外找了那柳青花就很少回家,除了每月拿一點銀子回家外,多數時間都在那柳青花那里。但自從上次被蒙面人挾持后,就沒去過了。他想給柳青花另外找一個地方,但苦于手中緊巴巴的,也就暫時放棄了這個打算。想起最近有重大行動,可能許久要在衙門里住,心里就癢癢地,想著那柳青花。于是便毛起膽子,要去一趟。
他到了那水井巷子口,先沒進去,左看看右看看,肯定了無人藏在暗處,才悄悄地溜進了柳青花的院子。
一進房,那柳青花就沖上來緊緊地抱著他。
“嚴哥,好久沒看見你,我以為你不再要我了。”說完竟然低聲地哭了起來。
“我的小乖乖,哪里會不要你,我只是最近很忙,顧不得過來,今天才有空,這不,我就過來了。”嚴升一把摟著她說。
“想死人家了。”柳青花泣嚶著說。
“最近有人來過嗎?”嚴升警惕地問道。
“沒有,自從上次那事后,就沒有來過了。”柳青花心有余悸地說道。
嚴升推開她,到了里面那間房轉一圈又出來,東張西望。突然看見堂屋的角落上放著一只麻袋。他忙過去拿起一看,竟然是上次捆他時將他裝進去的那只,他怒火中燒。
“龜兒子些,想整死我。”他一邊罵一邊蹲在地上仔細看著那只麻袋。
“麻袋有什么好看的,快來喝酒。”柳青花早就從廚房里端出了酒菜。
嚴升看見了麻袋的底邊有兩個字“李記”。他突然站起身來:
“哈哈,這下看你們往哪里跑。”他發現重大線索。
原來,張中法他們當時沒有將這只麻袋帶走。
這只麻袋是從柴嘉的雜貨鋪里拿過來的,這雜貨鋪是當年禪明為了龍臺寺的物資采買而設立的采辦店,后來讓柴嘉改名北街雜貨鋪,是為了與大北街上其他店的名稱相合,其為寺里采辦物資的性質并沒有變,只是同時又經營了一些雜貨日用品而已。按當時經商的習慣,商家都是固定地賣有牌記的貨物。比如賣張記木桶的鋪子就會一直賣張記的,就不會再賣其他什么記的,相當于專賣店一樣。同時,其他的鋪子一般也就不會再去賣張記的木桶了。
而這賣麻袋的也是如此。
嚴升見了有“李記”兩個字,心中就一下就有了辦法了。
“拿酒來,我倆個喝個痛快。”他喊道。
第二天,嚴升一來到衙門,就到捕房堂。
“王三娃,你過來。”他叫一名捕快。
那叫王三娃的捕快趕緊跑過來。
“啥事?捕頭。”他問。
“你今天出去給我查一查,有哪些鋪子賣的麻袋是李記的。”嚴升說。
他拿出那麻袋,給他看。王三娃伸手就要接過來。
“只能看一看,看了記好就是這種樣子,不能拿出去。你要悄悄地去查,不要說是為什么查,就說想比著這個買就行了。”嚴升神密兮兮地說道。
“哦,知道了,我馬上就去。”王三娃說。
“不能穿官服,去換套便裝出去,查到了盡快回來給我說。”嚴升說。
“好的。”王三娃說完就出去了。
這時,藍駝子、錢正豪、吳江、喬二山等一行人回到衙門來了。他們幾個昨夜里按計劃出去伏查了一夜,這時才回來。
“肯定沒收獲。”嚴升一見他們懶散的樣子,就知道昨夜白忙了。
“都統,你們回來了。”他上前恭迎著。
“嗯,你們怎么還在衙門里?”藍駝子有些生氣。
“哦,已經安排出去了一批,后面的正準備出門。”嚴升回道。
“老子只去一個人,就頂你們全部,你等著好戲看吧。”嚴升看著藍駝子進去了,心中這樣想到。他不想把自己發現麻袋的事給他們說,怕他們搶自己的頭功。
那邊馮寬軍也正在整隊,五排清兵整齊地排列,馮寬軍說了要做些什么后,便帶著隊伍出了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