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燭砂笑著說了一句，把水笙從門口拉了出來，接著她轉頭看著李銘。
“你之前看到水笙被放到了那個地方？”
“往前走，左邊第三個隔間。”
李銘指了指路，并沒有跟在兩人身后。
他走到會議室的門口，望內看了看，里面依舊和剛才一樣，一副老舊的模樣，只不過……桌子前坐了好幾具干枯的尸體。
他們的尸體旁還有不少死去的干癟的動物尸體。
大致明白了些什么，李銘關上房間內的燈，并且，隨手把門關上。
很快，一抹光亮透過窗戶，從房間中傳來，并且一陣咀嚼聲從里面傳來。
和昨晚聽到的一模一樣的咀嚼聲。
透過窗戶，李銘往內望了望，和昨夜差不多的場景，依舊有“人”在享用著“饕餮盛宴”。
只不過……少了個佝僂著身子的男人而已。
“李銘，你人呢？”不遠處的房間中傳來燭砂的聲音。
可是，吃著“東西”的那些人并沒有像昨夜哪樣警覺，依舊機械的吃著那些動物殘骸，就仿佛……它們已經被人吞噬了靈魂一樣。
李銘沒有在思考，他趕到那晚偷看到巨漢扔人的房間前。
仿佛屠宰場一樣，里面掛著各種器官，血腥，反胃……
燭砂的臉色并不是太好看，榭靈琛比燭砂要冷靜不少。
而看到這一幕的李銘“哇”的一口，把吃的全都吐了出來。
燭砂和榭靈琛上前檢查了那些尸體。
“尸體很亂，有不同程度的傷痕，有的尸體已經自然風干，似乎有很長時間了……”
李銘咬了咬牙，跟著走了進去，聽到燭砂這具話后，差點又吐了出來。
不理會這兩位不是常人的大佬，忍著惡臭和反胃，李銘把目光從尸體上移開，直到他看見在最角落的血污中兩個人。
“砂姐，琛姐。”李銘喊了一眼在檢驗尸體的兩位大佬，接著踏著血漬先往角落處走去。
看起來……他們似乎還沒死。
兩道背影正是李銘昨晚看到的，被那個巨高的怪物背在身上的身影。
女的看起來很像水笙，男的居然也給李銘一種淡淡的熟悉。
沒有再靠近，待到水笙和榭靈琛來后，在她們點頭以后，李銘才上前把兩個癱在角落的“尸體”給翻了過來。
女的，正是水笙。而男的，卻讓燭砂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男的是那個早就死亡的軟件開發師。
李銘記得自己不久前才看到他那張死亡的照片，而且照片還是燭砂拿過來的。
李銘撇頭看了一眼燭砂，發現她也是滿眼疑惑。
李銘摸了摸兩人的身體，嗯……很正經的輕輕碰了碰手臂。
冰涼的不像一具活人，只不過他們若有若無的鼻息顯示著，他們還活著的事實。
“他們好像還活著……”
燭砂把李銘拉了起來，蹲了下去，血紅色的薄霧從她的衣角滲透到兩人身體上，直到兩道黑氣消失。
“和你留在我身體上的東西一樣。”燭砂皺著眉頭看向榭靈琛。
榭靈琛一臉茫然，“我沒有在你身上留什么東西呀！”
燭砂臉色變了變，“哪里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
“感覺。”榭靈琛似是而非的回答道，但燭砂明顯很相信她這種回答。
“看樣子，我被你拉出去之前，那東西就在我身體里留下了記號。”
拉出去之前？
李銘一臉懵逼的看著說天書的兩人，接著他開口道：“那個……兩位大佬，哦不，兩位姐姐，咱們要不要先把他們弄出去？不然，等他們醒來，看到這里的場景……”
燭砂點了點頭，“那你把他們搬到走廊里。”
“啊？為什么是我？”
“難道，你讓我們兩個弱女子搬人嗎？”
榭靈琛對著李銘眨了眨眼。
糟糕，是心肌梗塞的感覺。
‘你們確實是弱女子，而我是弱女子都不如的弱男子……’
心中腹誹一句后，李銘不得已，當起了苦力。
還別說，看起來瘦瘦的水笙并不比那位李銘已經忘卻了姓名的軟件開發師大叔輕多少。
女孩子的體重什么的，果然不能單純看外表。
在把兩人都抬到走廊外后，榭靈琛走到那位軟件開發師大叔的身邊，用食指點了點大叔的額頭。
大叔悠悠轉醒。
“郭紹，郭紹。”燭砂在他眼前揮了揮手指。
郭紹？難怪這么拗口的名字，自己怎么記得住。
“我這是……在哪？”郭大叔聲音沙啞，聽起來像是很久沒說過話一樣。
“你在北鳥高中，紀檢部，二樓。”李銘很精確的回答了郭大叔的問題。
“北鳥高中？北鳥高中……”郭紹一連念了幾遍，接著突然大叫起來，“鬼，好大一只鬼，我被他殺了……”
“那只是你的幻覺，你沒有死，被我們救下來了。”燭砂挑了挑眉頭，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李銘和榭靈琛都沒有拆穿燭砂的謊言。
“你那天晚上遇到了什么？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僅僅是因為不相信我們口中的‘任務’，害怕的逃走嗎？”
“相信，我相信你們。”郭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抱住了燭砂的大腿。
“救我，你們一定要救我。”
郭紹一把鼻涕，一把淚，燭砂皺著眉看了他一眼。
‘可惡，居然把我之前想做事給做了出來。’
咳咳，李銘之前確實有那么一瞬間，有“抱大腿”的想法，不過現在的他，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抱大腿。
一抱還就是兩個。
榭靈琛在一旁提醒道：“別顧著空喊，好好跟我們說說，你那晚遇到了什么，我們才好救你。”
“是的。”燭砂‘不著痕跡’的，將郭紹推開，并且把褲子在李銘腿上小心蹭了蹭。
李銘：“？？？”
“好的，好的。”郭紹擦了擦眼淚和鼻涕。
李銘從口袋拿出一包紙巾，遞給了郭紹幾張，在擦自己褲子之前，他順便抽出幾張遞給燭砂。
燭砂一臉“小伙子，有前途，上道”的表情。
李銘頓時感覺，一條褲子也算不得什么，即使這條褲子貌似挺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