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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唯一

第六十六章 神明也會磕頭?

神道唯一 夜梟法則 5732 2019-04-08 23:52:15

  韓風曉這次并沒有避諱旁人,乘風而來,徑直落到了客棧門前。百姓驚呼躲避,卻不見一人跪拜。

  時隔五日,這家老店物是人非。

  牌匾沒了,大門倒了一扇,大堂的座椅橫倒了一大片。路人紛紛繞行,如遇白日鬼宅。

  晚了。

  韓風曉走進店內,默默將桌椅扶起,然后去柜臺后面翻出一壺酒和兩個瓷碗。他安靜的坐在先前坐過的地方,將兩碗酒倒滿。

  他不會喝酒,也不喜歡。不過三個王八蛋卻很喜歡,他們說酒是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悲也喝得,樂也喝得,喜也喝得,愁也喝得,神仙喝得,凡人也喝得。還說這世間的大英雄都是喝酒的。

  韓風曉以前從來沒想過喝酒,不過這次,他想喝了,而且想喝醉。

  他舉起碗,小口喝下。辛辣入喉,竟然有些爽快。他端起另外一只酒碗,向地下倒了一些,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說什么。

  突然,有一個獨臂漢子不請自來。手中捧著兩壇子酒,熟絡的坐到韓風曉對面。

  韓風曉沒說話,也沒去看他,只是喝酒,倒酒。

  獨臂漢子也不說話,自顧自的喝著一個壇子里的酒。

  良久,韓風曉才開口道:“周掌柜,你認得嗎?”

  獨臂漢子說道:“周老頭大伙都認得。他家妮子也討人喜歡。”

  韓風曉又問道:“你那條胳膊是怎么斷的?”

  獨臂漢子說道:“做了那件你打算做的事,沒做成,還搭上了條胳膊。”

  韓風曉喝了口酒,“你是來勸我的?”

  獨臂漢子搖頭道:“我勸不住。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韓風曉問道:“誰勸的你?”

  獨臂漢子猛灌了兩口酒,喟然道:“周老頭。”

  韓風曉沒在說什么。

  他不會怪這位深藏不露的山巒武人坐視不理,任憑老掌柜被人殺害。

  人力終有窮盡是。

  獨臂漢子敢來與他飲酒,便是真性情,大英雄。

  韓風曉將另外那只酒碗的酒全部灑到地上,一仰頭,也將自己剩下的小半碗酒喝得精光。

  第一次如此喝酒,他有些醺醺然。身形飄忽的站起身,結果腳下不穩,直接醉倒在桌邊。

  獨臂漢子微微搖頭,“這點酒量,可不如我當年。”

  他扶正少年,單手聚攏武人的真氣,推入少年身體,為他驅散酒氣,順便砥礪氣海。

  武人練功,不同于神修修行,不求長生飛升,而是追求體魄的極直。神道如行路,只有活下來,才能走的更遠。武道如登山,需要有心氣,才能看到更高處的風景。

  山腳武夫如神修下三階,打磨筋骨,學習武學秘籍,成為一代宗師。山巒武人也分三重,渾厚內力,砥礪氣海,練就一口綿長真氣。練到這山巒第三重,才是世外高人。

  獨臂漢子天賦不熟,年少時得了兩本武學秘籍,這才能練到山巒第二重。其實他和那河神不相上下,不過對方占據地利,借助水韻和兩件神仙法寶,大勝了他,還斷了他一臂。

  不過他也因此結識了那位老英雄。讓他真正開了眼,山巒之上還有山岳。山岳三重,返璞歸真,拋棄所有招式,內力,只求真意。拳意至,山河碎,劍意出,天地開。

  正是老英雄道破天機,讓他在天石鎮等候。終有一天會有位真英雄到訪,為一件足能殺神兵刃尋鞘。倒是他便可以訴出苦情,求報大仇。

  獨臂漢子當日遇見麻衣少年,曾用罡氣試探,少年渾然不覺。而后少年又拿出那件纏繞龍氣的短刀,他便想起了老英雄的箴言。

  可是以他的跟腳窺探少年。一身根骨如山石,天下罕見,卻看不出任何武道真意。氣海空虛似乎連尋常的宗師都不如。那柄寶刀雖然驚艷,也只是柄凡物,用來殺神還是鈍了些。

  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時候未到。沒有去找少年訴說冤仇,免得他一時血氣,以身犯險,白白斷送了這身武道奇才的筋骨。

  可是天降災禍,周老頭喪命,帶著小姑娘逃命的少年孤身返回。期間細節他不知道,但他猜得到。當年周老頭沒有勸下自己,心生愧疚。這次大禍臨頭,不想讓少年再落此下場,便騙了他。少年得知真相后,才會回頭來找河神討公道。

  少年英雄,卻傻了些。

  獨臂漢子來此,知道勸也勸不住,就打算助他“一臂”之力。哪怕能救少年一命,也是好的。

  他運轉真氣,打入少年氣海,不由的皺起眉頭。

  獨臂漢子照顧少年淺薄的內功,只以細微真氣緩緩潤入,可是剛漫過少年血脈,好似被一只無形大手抓住真氣的一頭,不斷往里拉扯,斬不斷又填不滿。

  這難道是那傳說中的化功大法?

  獨臂漢子手足無措。

  少年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異樣氣勢,似有一頭巨狼長嘯。引得周遭的空氣都顫抖起來。

  啪!

  少年一抖肩膀,漢子手掌被震開,他也倒滑而出。

  獨臂漢子一愣神,那個麻衣少年已然站了起來。

  真是奇事。

  明明一點酒氣都沒逼出去,反而吸入了血脈中。

  少年卻酒醒了,就和一口酒都沒喝一樣!

  韓風曉將獨臂漢子扶起,笑道:“多虧你了,引起了它的鯨吞之勢。”

  獨臂漢子還沒領會真意,麻衣少年又說了句怪話。好像是自言自語。

  “狼大爺,你也喝醉過吧?睡個好覺,我要刨墻角了。”

  少年話音剛落,大地一顫。

  客棧外頓時慌亂一片,行人大喊著:“地震了!”

  不過此后便再無異動。

  少年似乎很滿意,點頭道:“巔峰就巔峰吧。凡胎界果然沒那么容易破開。”

  他又慘然笑道:“總這樣坑蒙拐騙的破階也不是個辦法啊。下次在想灌醉它可就沒這么容易嘍!”

  獨臂漢子有些恍惚的說道:“你到底是何人?”

  韓風曉想了想,淡然笑道:“一個好人。”

  獨臂漢子不置可否,便說道:“你要去找那河神麻煩,我不攔你。不過我要和你一起去!”

  韓風曉點點頭道:“那太好了!要不我也想請你幫忙呢!”

  見到少年這樣不客氣,獨臂漢子反倒開懷許多。他笑道:“盡管開口!”

  韓風曉說道:“我想請你幫我瞭陣。”

  他伸手入懷,將無鞘寶刀遞給漢子,“這刀上有龍氣,應該對那河龍王起到一些壓勝效果。你先拿著。我要打不過,你不必管我,直接跑就成。你放心,我會乘風,跑的比你快!”

  獨臂漢子沒想到少年會如此慷慨,看著手中短刀,便想問問少年沒了寶刀還有何手段。

  不料少年很認真的說道:“刀是別人借我的,我也是借你的,別打歪主意!”

  獨臂漢子被噎的一句話都不想問了。

  兩人信步而出,韓風曉輕輕關上店門。

  獨臂漢子腳力驚人,韓風曉也不差,兩人一前一后,如兩條游影,迅速趕往錢岸河。

  一個時辰后,二人便站在一座河神廟前。

  比起那座百姓私建的掐頭山山神廟,這座水神廟可好了百倍。畢竟是神庭封正的正神,官屬督造的廟宇自然恢弘。四根腰粗的大柱撐起幾丈高的穹頂,雕梁畫柱,有金龍部雨,有百姓叩拜。

  不過只是在壁畫中,廟堂里卻不見一個進香的百姓。

  一個年邁的廟祝迎到門前,表情古怪。

  韓風曉問道:“我們來的不是時候?怎么無人進香?”

  廟祝欲言又止,只是側身讓出道路。

  前幾日河神老爺顯圣,發下潑天大怒。黑云如蓋,將天石鎮壓得喘不過氣。無數水族神將從天而降,將開客棧的周老頭抓到了河神廟問罪。

  河神老爺的聲音如滾雷,響遍整個天石鎮。河神老爺說周老頭不知天高地厚,他好心點化他家孫女入水府,老頭子竟然人連夜把小姑娘拐跑了!

  褻瀆神明,豈能饒你?

  河神老爺使出大神通,拘走了周老頭的三魂七魄,點起了魂燈。那凄厲的哀嚎每晚都會響徹神廟,這還哪有人敢來此進香啊。

  怕是那盞魂燈不滅,都不會有人來嘍!

  不過河神老爺不在乎,只要春種之時,他不落雨,那些百姓還要老老實實來給他上香賠罪,香火不會少,供奉錢更多。

  神明的手段千萬種,平頭百姓只能忍著。

  這就是天道嘛!

  廟祝是府衙選派的,他也不想做,只是不干會沒命。干不好也會沒命。只能硬著頭皮耗著。他也認得周老頭,還是不錯的酒友。可他不敢為他求情。

  他怕自己會成為另一盞魂燈!

  他能做的,只有在每晚偷偷在魂燈中加些燈油,減少周老頭的痛苦罷了。

  獨臂漢子認得廟祝,輕聲說道:“快走!”

  廟祝心領神會,扯了句“去茅房”便跑沒影了。

  這老頭腿腳倒利索。

  韓風曉長驅直入,走到那個兩丈高的河神金身前。下面有供桌,擺著貢品和香燭,還有一盞閃動幽幽藍光的油燈。

  韓風曉眼瞼低垂,請道一句“老人家,你受苦了。”

  他雙指一掐,便捏滅了燈火。

  那尊河神金身琉光一閃,也沒什么大動靜。

  韓風曉聳聳肩,抓起桌子上的貢品糕點,毫不客氣的大吃起來。他本來就沒吃東西,又喝了酒,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剛好吃點貢品填填肚子。

  神祇的神像和香燭貢品,是百姓的供奉信仰,是他們擺在人間的面子。就算有天官下界肚子餓,也不會跑到別人的廟宇討饒貢品吃。不僅是不合禮數,更是當面扇人家的耳光。

  就算是菩薩佛爺,被人吃了貢品也要動怒。

  韓風曉不僅吃的很香,還口齒不清的說道:“秦師傅,你也嘗嘗,神仙吃的就是不一樣。”

  獨臂漢子有些無奈。這少年看著挺老實,哪來的這一肚子壞水。不過想到他們是來找河神打架的,吃他點貢品有何不可?便灑然道:“是嗎?我也嘗嘗!”

  突然,那尊金身神像突然開口,聲音如江河怒濤,“神君莫要欺人太甚!”

  一個身穿金袍的男人從神像中走出,那尊神像頓時失去了精光神韻。

  韓風曉抹了把嘴,說道:“一時肚子餓,沒忍住。”

  金袍男人打量著麻衣少年,笑道:“方才地脈涌動,原來是神君連升兩品,已是三階巔峰了。廢了泛大力氣,情有可原。”

  他說話間,大袍鼓動。五階中品的威壓如破堤洪流,廟外那條淺岸河也隨著奔涌起來。數十名蝦兵蟹將鉆出河面,圍住了河神廟。

  獨臂漢子心下一沉,這河神吃了這么些年的香火,有強了一些。在家上這么多兵卒,此戰定然兇險異常。

  金袍男人說道:“神君若是吃飽了,還請離去。我還有公事要辦,就不留神君了。”

  他瞥了眼已經熄滅的魂燈,用手一抹,火焰復燃。

  韓風曉一彈手指,再次將燈火熄滅。

  金袍男人見著三階神修根本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便怒道:“你個三階巔峰的神修,真打算與我這正神掰掰手腕嗎?”

  韓風曉搖搖頭,笑道:“沒那閑功夫,殺了你便走!”

  這大話說的獨臂漢子都要挑起大拇指,就算他握著那把壓勝的寶刀,都不敢說能全身而退。這少年說要殺神還能如此輕巧。

  金袍男人哈哈大笑,“要殺我?就憑你?憑那武人?還是憑那把有些龍氣的凡刀?”

  韓風曉淡淡說道:“憑我的劍!”

  他念頭一動,手中驟然多出一把重劍。

  方才進門前,韓風曉已經把白發捏在了手心里。遇到藍臉漢子后,他便發現,只要不讓白發完全暴露,便可藏住她的殺氣。至于身上的殺孽,他也發現了個辦法,就是隨身裝著溫良給他的大夢長生。

  之前他嫌畫卷太大,放在懷里不方便。后來經過那場風波,也只好麻煩些了。所以他才會著急去配刀鞘。這兩件別人的東西,放在一起總打架。畫卷不能離身,就只能配了刀鞘,把短刀掛在腰間了。

  斬神一出,沖天殺氣席卷開來。

  獨臂漢子自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那股殺氣寒徹五臟,如墜冰窟。

  廟外那些沒什么道行的蝦兵蟹將紛紛退出百步,有膽小的扭頭就跑,一頭扎入了河中。河神老爺要怪罪那是后話,先保命再說。

  金袍男人大驚失色,一躬到地,陪著笑臉道:“小神有眼不識泰山,一時唐突,還望神君海涵。怕是神君聽到一些坊間小人言語,誤會了小神。小神這便和神君道來。之前……”

  韓風曉打斷道:“你是想說選了韓妮做婢是為了她免受輪回之苦吧。還是想說你點了周掌柜魂燈,是要磨礪他心性,這便要放了他,讓他在水府做個清客?或者……兩者都要說?”

  他搖頭道:“我認識個三等賊,是個讀書人,可比你會說多了。”

  他想到劉風俊死的凄慘。便暗道一句,死者為大,我妄言了。

  金袍男人臉色一轉,怒道:“我可是神庭敕封的正統河神!你就真的敢殺我嗎?不怕震撼神庭?不怕殺神的罪名業債嗎?”

  韓風曉聞言有些想笑。他確實不想再背因果了,太沉,壓得肩膀疼。這次不同,已經有一份更為沉重的分量壓在了他的心頭,換到肩上,反而輕松些。

  況且,現在還輪不到他擔心這些呢。

  韓風曉突然朗聲說道:“大叔,你也有做賠本的買賣啊!”

  云海中有悶雷響過。

  而后一個醇厚的聲音在河神廟中響起。

  那聲音苦笑道:“是虧大發了!”

  緊接著那聲音又補充道:“殺便殺了。動靜別鬧得那么大。做買賣還是要講講良心的……”

  獨臂漢子腦子一片空白。今天怪事太多了,不想就對了。

  見怪不怪,其怪自壞!

  撲通!

  金袍男人雙腿一軟,直接跪了下來。

  斬神他是聽過沒見過,可作為封途洲的神祇,神封判官的聲音還能分辨不出來?

  他連連叩首,磕磕巴巴的說道:“天官饒命啊!小神有錯,可以錯不至死!我保著這一方水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饒了小神這回吧!”

  韓風曉冷眼看著這位河神老爺,突然發現。趙郡守是個有大智慧的人。一個無過,不知造福了多少人。

  他嗤笑道:“想不到神明也會磕頭!”

  他聲音一冷,繼續說道:“那些百姓叩拜你時,你是怎么想的?妮子叩拜你時你是怎么說的?周掌柜叩拜你時,你又是怎么做的?”

  金袍男人如受刀剮。他把你一橫,猛然一甩大袖,一青一紫兩把飛刀分別激射而出。

  獨臂漢子心頭一驚。當初他就是中了這一手,被一把青色飛刀砍斷了胳膊。他剛要出聲提醒,就見那個麻衣少年重劍一擺,隨意將兩柄飛刀砸入地面。

  韓風曉只用腳一點,兩柄飛刀嗡嗡作響,卻無法掙脫這山岳的分量。

  韓風曉嘆息道:“偷襲的手段也差了些。要是那個老雜毛,不會直接打我的。”

  左手持重劍,輕輕舉起,輕輕落下。

  只憑著劍尖的一點劍鋒,斬出一道湛藍色劍芒。

  砰!

  劍氣并不銳利,更像是重錘砸出的氣浪,傾瀉而出。

  金袍男人被掀翻出去,撞上身后的金身神像,一齊碎為齏粉。

  劍氣不停,擊中神廟后墻。

  轟!

  更多大的一聲巨響。

  半座河神廟轟然倒塌!

  唯有一盞油燈巋然不動。

  韓風曉微微喘息,神息用盡,重劍又便會了白發。他仔細收入懷中的布包里。

  斬神的千分之一,對于沒有狼大爺“資助”的他,確實還是重了些。

  只斬出一劍,便已筋疲力盡。

  獨臂漢子從震驚中緩過神來。

  少年哪里在說大話,果真一劍斬神!

  他趕忙扶助少年。雖然那些水族兵將已經樹倒猢猻散,可誰知道這河神還有沒有些死心塌地的幫兇?

  每拖一分,他們便有十分的危險。

  突然,河神廟外響起一聲巨響,一個藍臉大漢大步走進只剩一半的河神廟。

  獨臂漢子認得,正是掐頭山神廟里的山神。

  幫兇來的這么快啊!

  獨臂漢子有些戚戚然。他把韓風曉扶到地上坐好。手握那柄寶刀,就算他拼上性命,也要保少年周全。

  不料藍臉漢子一抱拳。苦笑道:“看來我還是來晚了!”

  韓風曉沒好氣的說道:“怎的?你還想來給他求情?換個正神身份?”

  藍臉漢子苦悶的說道:“我看他也不順眼,可是打不過他。可是神君……你把廟都拆了就有點暴殄天物了……”

  韓風曉說道:“你個山神,別想打河神廟主意!”

  藍臉漢子也不言語,念動縮地法訣。

  神廟中又出現三個姑娘。

  韓妮依舊躲在神火身后,怯生生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神火一看神廟塌了,直接給了藍臉漢子一腳,怒道:“叫你快點。”

  藍臉漢子心里苦,可他不敢說啊。他已經是馬不停蹄的敢過來了,誰成想這五階河神這么不禁砍。

  他不由得有些慶幸。那天若不是他一時猶豫,怕是要比那河神還要慘吧。

  神火走到韓風曉身邊,取出銅匣,撿出一粒神命化息丸,笑盈盈的說道:“當初是你不做這筆買賣的,這粒藥丸可貴嘍!”

  (這大章能不能頂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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