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助難民這一事,他們三人平分了這份功德,即使是分成了等份的三分那也不少了,這出錢出力最少的李復算是撿了大便宜了。
畢竟松硯是出了珍貴的符咒,林正則是每個難民都塞了些碎銀子,到李巍這里就只是炫技一番把符水灌給了難民們。
“這一路上說不定還會有難民,該怎么辦呢?”
李巍笑嘻嘻的看向松硯,松硯被這幅嘴臉給逗笑了,揮手間便是畫了十張符咒遞了過去。
“路上別停,有難民就手抓著符咒渡法力過去,你合該出點力了。”
松硯言下之意便是渡法力幫難民恢復體力,手抓著符咒則是為了依靠符咒的力量來鎖住難民的元氣不再外泄。
“這樣功德我受得也心安不少,不過抵達荒溝鎮之后我得隱匿一天時間用來恢復法力,期間不能去著手調查事件因由了。”
“你最好還是一直隱匿著吧,省的漏了跟腳給那鬼修發現了,調查就由林正來操辦,他在荒溝鎮待過,應該也有些認識的人。”
“如此也好,到查明始末推算出那鬼修的所在,我再現身將其誅殺便是!”
李巍說完便開始細細的觀察起了手里的符咒,只是瞧了半天,這種樣式的符咒還是第一次見,看樣子是屬于松硯的原創。
松硯瞥了一眼李巍的表情,也不說話,隨即便細細的翻閱起了手里的書本,這書是路上買的精怪話本,看得還算有趣。
天剛擦黑,馬車便是駛入了荒溝鎮,這馬車引來了不少臉色土黃的居民的好奇,現在都是巴不得趕緊逃離此處的,竟然還有人進來。在看到手扶拖拉機之后更是驚奇的打量著駕車的林正。
馬車內,李巍的身形有些虛幻,一看就是消耗不小的樣子。
路上的難民一波接著一波,都是身體虧空得不行才往外撤離的,這可讓李巍好好辛苦了一番。
“咱們到客棧住著還是?”
“客棧吧,沒必要去居民家里叨擾。”
“得嘞。”
林正車頭一扭,慢悠悠的便向著他先前住過的一家客棧趕去。
人群中,一個面帶破布,打扮得與難民無異的男子眼神閃爍,悄然離去。
男子在深巷之中身形扭轉騰挪,身輕如燕如大盜一般飛檐走壁。
在抵達一處豪華氣派的宅子處,四處望了望便一個飛身翻了進去。
“有要事需要上報尊主,城守閣下行個方便吧。”
一個身穿朝服的英武男子轉過身來,臉色雖然也是發黃,但精氣神明顯沒有受到影響。
“若有賞賜則五五分賬,如此我就準你去匯報給尊主。”
“自然是可以的。”
“你可以跟尊主說我攔路,事后我最多受點處罰,但你必死。”
被稱為城守之人讓開一步,男子點了點頭,幾個閃身便消失在眼前,看樣子也是知道規矩的。
宅子后院一處布滿黑色脈絡的房間,男子匍匐在門口,開口便大聲的喊道。
“尊主!有要事稟報!”
“說...咳咳,說吧!”
房間內,一聲仿佛已經腐朽的聲音響起,在咳嗽了兩聲之后便成了低沉帶有磁性的男聲。
“剛剛城門口進來了一輛馬車,馬車無馬自行,似乎是法器。駕車之人是名老道,身上有著法力流轉。”
“你回去再探,馬車之內是否有人,有人的話是什么身份,若是仙修那可就不太舒坦了。明天白天再去吧,現在容易打草驚蛇。”
尊主說完,房間內射出兩道烏光,一前一后擊中了男子。
“除去賞賜以外,我還設法給你遮掩了氣息,不動鬼氣就不會暴露的。”
“謝尊主!”
男子站起身一躬到底,隨后便倒退著走出了后院。
“可別是仙修啊,你們若敢來壞我的事,我就敢讓你們身死道消!”
尊主喃喃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黑色脈絡如同會呼吸一般一張一縮,看著有些像會動的蟲子。
客棧內。
林正找到那面帶土色的掌柜開了兩間房便算是住下了。
松硯一間,林正和李巍共用一間,雖是兩人一鬼,但此時李巍隱匿著身形,開三間房實在有些怪異,容易被猜疑甚至是被鬼修察覺。畢竟眼下不知道那鬼修是否有眼線布置在城鎮內。
盡管一行人已經很小心了,但一進城門就被盯梢的給瞧了個正著,這也是沒得辦法的事。總不能不進城吧,就算沒有坐馬車進入,單憑幾人的相貌氣質也會被瞧出來的。
叩叩叩~
“誰?”
“客官,我是掌柜的,來送洗澡水的。”
“你放門口吧,我等會兒再用。”
“得嘞。”
木盆置于地面的聲音伴隨著些許液體蕩漾的水聲,掌柜的吆喝了一聲便噔噔噔的下樓去了。
松硯放下手中的話本,有些感慨。
自己上次洗澡是什么時候來著?貌似是抽到潔凈光環的前一天吧。
雖然有潔凈光環在身,但松硯也還是想就位的洗漱一下,畢竟這是挺舒服的一件事。
打開門,松硯剛伸手向木盆,立刻出現了異變。
那木盆當中一股黑氣忽然出現,在潔凈光環的驅趕下便消散了。
不一會兒,李巍便出現在了走廊,急匆匆的開口道。
“這鎮上的水源已經被污染了,林正剛用那水洗了個臉,這會兒正苦著個相呢,幸虧那符咒還剩下一張,不然估計他就著道了。”
“他雖然有法力在身,但體質卻始終是凡人,不過這鎮上的居民使用過這水后并未直接暴死,看來這黑氣是如同白蟻決堤那般的危害了。”
“黑氣?”
李巍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可沒見什么黑氣,只是林正使用過那洗澡水才發現的異常。
松硯怔了怔,看樣子那黑氣是被潔凈光環逼迫出來的污染之源了。
如果鬼修的攻擊手段也是這種,自己豈不是站著不動也不會有事?
松硯大步走到林正的房間,手緩緩伸向臉盆。
又是一股黑氣升騰。
“李巍,把這黑氣收集起來研究,我不能碰這黑氣,一碰就散了。”
李巍正在思索松硯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怎么毫無法力波動,這會兒再聽這話就有意思了。
碰到黑氣就散了?難道是身體凈化到了極致,導致邪物無法在其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