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來的醫生報道的日子,科室里早就傳開了,說新來的醫生是個大帥哥,護士站那邊的單身小護士就像螞蟻炸開了窩一樣,就連平時從不參和這些事情的以夢今天都特意化了一個清新的妝容。看來這是一個很有背景的人,但是紀緩緩并不在乎,只要來的人是個好醫生,貧富高矮都跟她毫無干系。
“紀醫生,三號診室剛送進來一個病人。”香香走進辦公室說。
“好的,馬上就到。”紀緩緩起身趕緊過去。
只見診室上一個中年男子右手握著自己的左手,手上的鮮血清晰可見。他表情痛苦,緊皺著眉頭。站他旁邊的另一個男子看見穿著白大褂的紀緩緩走進來,表情激動地說:“醫生,我朋友他今天發生意外,把手指頭截斷了,你看看還能不能把它們接回去?”
說著,他掏出一團粗布遞過來。
紀緩緩接過來打開,兩只斷指被包在里面,沒有明顯的鮮血滲出,斷面可見大量木屑和灰塵。
“香香,用生理鹽水把這斷指清洗一下。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了?”紀緩緩問。
“離我們到這里的話,大概一個小時吧。”站著的男人算著說。
紀緩緩點點頭,她看著受傷的男人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朱大。”
“平時身體情況怎么樣?有沒藥物過敏的?”
只見朱大搖搖頭:“沒有,我身體一直都很好,今天是我在干活的時候被別人推了一下,這手指,醫生如果能接回去會不會影響我以后干活的?”
“現在要考慮的不是以后功能有沒受影響,得先看看你那斷指的情況能不能被接回去,你現在躺上去,手放在架子上,我先幫你檢查傷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紀緩緩認真的工作著,而至于不沒發現新進來的醫生早已進來診室悄悄觀看著她做的這臺縫合術。
縫合做完,紀緩緩便開始交代醫囑:“你等會去繳費處交完費拿了藥水去注射處把藥水打完今天就可以回家了。傷口不要碰水,口服消炎藥要準時吃,連續三天,每天準時過來這里換藥。都明白了嗎?”
朱大點點頭。
紀緩緩看他沒有什么異常,便準備回去辦公室了。轉身看見一個男人的皮鞋,新穎的白大褂,熟悉的面孔。
紀緩緩愣住了一秒鐘,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再次見到何煜會是什么樣子,自己會有什么反應。從來沒想到,原來自己還可以那么平靜地說:“好久不見。”
何煜說:“是啊,好久不見,沒有想到在這里見到你,不過梧城人民醫院是全鳳凰省最好的三甲醫院,你不在這里,還會在哪里。”
“是吧,只是沒想到你也會在這里。”說著,紀緩緩的步伐邁出了診室,何煜跟著走了出去。
“我在英國也是進修醫學,這個你知道的,像你剛剛做的那個手術,我們英國那邊現在已經發明了一種無線縫合技術,除了傷口能迅速愈合外,根本不留痕跡,更不用拆線。”
“好的技術誰都知道,美國有換臉術,澳大利亞有換生殖器術,日本還能活體冷凍。你們那資本主義有錢人才能存活的國家,根本就不適合我們中國國情,像我剛剛那個病人,就算不吃不喝一輩子,他也供不起那無線縫合。在他心里,他能活著,還能混口飯吃,就已經是謝天謝地了。何煜,如果你要顯擺你在英國所學的,不好意思,在這里用不上。”紀緩緩頭也不回地走進了辦公室。
何煜站在原地一句話都沒有說,在他的記憶里,紀緩緩從來都沒有那么尖銳。
護士站的小護士們又嘰嘰喳喳地討論了起來:“原來新來的醫生跟紀醫生認識。”
“看樣子,他們好像有故事。”
“我們怎么辦,那么帥的一個醫生,我們又沒機會了。”
埋頭在寫著病歷的以夢用犀利的眼神盯了他們一眼:“他不可能跟紀醫生有關系的。”
回過神來的何煜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慢慢的走進了辦公室。
楊主任看見何煜走了進來,便拍拍手,示意大家靠過來。
“相信你們在場的大部分人都已經跟何醫生見過面了,我們這位何煜何醫生也是上個月才回的國,他可是英國劍橋大學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院里也是相當高興,小何同志你愿意屈才在我們醫院,這就是我們黨的奉獻精神,是非常值得大家學習的。從今以后,你們都是同事,不懂的,大家互相請教。來,何醫生,跟大家說兩句。”楊主任向后走了一步,示意何煜上前說話。
何煜看著紀緩緩:“大家好,我是何煜,楊主任講的真是抬舉我了,我一個畢業沒多久的醫生,怎么也不會有你們的臨床經驗多,你們都是前輩,還請以后多多指教。”
“何醫生就是謙虛啊,好。”楊主任帶頭鼓起了掌。
辦公室里響起了整齊卻懶散的掌聲。
“午飯時間到了,你們該吃飯吃飯,改工作工作。”楊主任轉身,拍拍何煜的肩膀:“好好干。”
大伙慢慢散開了。
紀緩緩收拾了一下桌子,準備去食堂吃個午飯。
何煜走上前,攔住了紀緩緩。
“小緩,你怎么那么冷漠,難道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嗎?”何煜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