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離開
十一王爺?shù)囊馔獬霈F(xiàn),給季果和李良的事帶去了一線生機(jī)。見事情開始有了轉(zhuǎn)機(jī),一旁的梔蘿按捺不住,出聲指責(zé)起張良來。
“你撒謊。”張良哀求著說不敢。我倒是見準(zhǔn)了時間,對著出聲的方向說:“妹妹,你怎知張良是在撒謊,難不成你是說十一王爺在撒謊,還是說十一王爺是為了偏向我。”
十一王爺聽見我這樣說,不緊不慢的開口解釋:“我見過幾次姜相,但從未見過向染弟妹,本王何故撒謊?”
十一王爺這樣的一句解釋,無疑是為剛才的證詞又添了幾分可信,我也趁勢說到:“我從小長在相府,兒時由母親領(lǐng)著是見過面一些宮中權(quán)貴。但相府家教及其嚴(yán)厲,這一點(diǎn)大姐也是知道的,我與十一王爺又男女有別,自是從未見過面。剛才十一王爺也說不是在幫我,妹妹怎會認(rèn)為是有人在撒謊,難不成是妹妹早就知道些什么?”我說的真切,心里也當(dāng)真是這樣想的,我從未見過十一王爺,更不知為何這位不問世事的王爺今天會出現(xiàn)在這里幫我解圍。但不管為何,我的心里都充滿了感激。
越梔蘿見我這樣說,仿佛又要張口辯駁,一旁的懷孝開了口:“梔蘿,不得無禮。”之后,她便沒了聲。
“若王爺還是不能打消心中的疑慮,找個大夫驗(yàn)傷即可。能將人打暈的力道必定會留下傷痕,雖是已過去幾日,但有經(jīng)驗(yàn)的大夫只憑看和摸便能知曉。”這樣做既能還張良清白,又能將越梔蘿動用私刑的事暴露于人前,正是一舉兩得。但卻被懷孝拒絕。
“罷了,我相信十一哥,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你叫李良?”
“是,小的叫李良。”
“領(lǐng)些銀錢,離開王都吧。”懷孝的聲音里少了剛才的凜冽,終于回復(fù)到平常的波瀾不驚。說完這些話便叫著十一王爺出去了。越梔蘿見事情告一段落也拉著大姐離開了。走前仍不忘對我一番奚落,不過我滿心想著的都是床上的季果,并未與她計較。
后來,季果在芳華殿躺了兩日,待她的身體稍有些好轉(zhuǎn)我就派人將她移回了別院。這一算,她整整昏迷了四日。這四日都是我和季碧兒還有小春輪流守著她。
她醒時我不在她身邊,碧兒趕緊去喊了我。聽說季果醒來,我連鞋也顧不上穿就去了她的床邊。
“王妃,我……”季果虛弱的喊著我,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碧兒扶我坐在她身邊,我摸索著握上她冰涼的手,出聲安慰她說:
“好季果,別說話,沒事了,都沒事了。”
“王妃,他,他可好……”季果的聲音很輕,透著一股虛弱。
“都好,放心吧,王爺不許他留在王都,我讓碧兒將他安置在清音寺養(yǎng)傷,你放心,清音寺是相國府的地方,很安全。”
“那就好……”對心上人的擔(dān)心,將季果從死亡線邊拉了回來,聽到心上人安全,季果又沉沉的睡著了。
足足休養(yǎng)了一個月,季果才勉強(qiáng)能下地。聽說那張良的傷也好了很多。但我知道他倆一直在擔(dān)心著彼此誰也不能安心的養(yǎng)傷,趁著夜色濃重,我來到季果修養(yǎng)的床前對她說:
“季果,謝謝你。這次你有恩于我,若是那時你受不了酷刑將事情推到我身上,或許今日你和張良都能好過些。”
“王妃,您千萬不要這樣說,季果從小沒有父母,這世間只有你和碧兒姐姐是真心待我好,我怎么會將莫須有的罪名推給你。這次是王妃救了季果和張良,季果給你添麻煩了。”季果邊哭邊對我說。我欣慰的點(diǎn)點(diǎn)頭,季果的話讓我覺得這冰冷的王府終于有了一絲溫情。我不自覺的嘆了口氣,是她心傷也是為我不值。
“季果,這王府你怕是呆不下去了。”王爺雖不再追究,但出了這樣的事,季果以后怕是也沒有立場再立足于這王府中,我必須要為她未來的幸福打算,便向她講了我的心思:
“季果,我會名義上是將你送去相府調(diào)教,實(shí)則會為你準(zhǔn)備一些銀兩,雖是不多,但也夠你和張良去個清凈的地方開個小藥鋪過活。”邊說碧兒邊把我事前準(zhǔn)備好的包裹遞到季果手中。
季果聽到我要將她送走,傷心的哭了起來,懇切的說:“王妃,季果舍不得離開你。”我心里也難受的很,但是也能面對現(xiàn)實(shí),無奈的說“有緣會再相見的。”
我從腰間拿出一個精致小巧的金質(zhì)令牌,遞給季果,說:“我看那張良是真心待你好,也算得上是個可托付終身之人。按禮該是我親自給你準(zhǔn)備嫁妝的,但現(xiàn)下情況特殊,這個就算是我送你的結(jié)婚賀禮吧。這是相府的令牌,上邊有相府姜家的家徽,若將來你有了難處或是那張良待你不好,你便拿著這金牌去找間米鋪,自會有人出面幫你渡過難關(guān)。切記,要將它收好,不要告訴任何人,即使是張良也不能泄露半句,可記住了?”
自古帝王多疑心。爺爺輔佐三代君王,相府一直風(fēng)光,可到了這一代就怕樹大招風(fēng)。因此爺爺早已鋪好了退路。人不是吸風(fēng)飲露的神仙,需食五谷雜糧立命。米是天下人生計之根本,而天下的米鋪雖不是一家所掌但每一家都有相府的支持,這也是相府最大的秘密,就連大姐不知道這個秘密。
季果聽了我的囑托,撲倒在我懷里哭了起來,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又忍不住多囑咐了她幾句。夜深人靜時,在齊嬤嬤的幫助下季果帶著我的書信偷偷去了清音寺。在清音寺又呆了幾日,在寺中住持的幫助下他二人離開了王都去了不知名的鄉(xiāng)下。
其實(shí),我很羨慕季果,有心愛的人在身旁,哪里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