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非識墨瞳冷清無波,抬手剛拉下在自己脖頸的一只細軟手臂,不等他拉下另一邊時,慕琉兮微低的眉眼一彎,做出了讓他措不及防的事。
只因慕琉兮猛然兩只手再次攀上去,還用了些不小的力道。
見司非識只是被小小拉扯靠近了一點,慕琉兮下一步毫不猶豫的直接上身貼近他,朝著他好看的唇吻了上去。
那一刻慕琉兮發誓,她純粹剛剛鬼迷心竅,動作比腦子快,她似乎…就是想親他。
司非識的唇十分好看,即使冷漠疏離,但她眼里,他勝過所有男人,是無可挑剔的。
想到自己好像強親上好幾次,心中竟然有些得意竊喜。
司非識面上表情難明,甚至有些僵硬住。
在自己面前,慕琉兮仿佛從不害怕自己的冷戾和身份,但她一次次對自己這樣…究竟是為了什么?
喜歡?新鮮?這算什么?
慕琉兮緊環他的脖頸,在他的唇瓣深深淺淺的舔舐探索,期間,是濃濃淡淡的酒香。
那感覺,對兩人來說都是異樣的,甚至喜歡。
不過片刻,司非識就感覺到她開始更大膽的深入自己唇齒,像只不斷汲取什么的貪婪貓兒。
但司非識很快平靜下來,揮散腦中剛剛不能掌控的情感。
自己明明就要丟掉所有情感,不被任何人和事影響,只有自己掌控別人的份,她…在自己面前,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招惹自己。
這樣的人自己不應該狠心的嗎?利用也好?殺掉也好,偏偏自己不會對她下殺手…
想著想著,司非識腦海中萌生了一個堅定可怕的念頭,他不信,他要試試…
大手漸漸來到她細白的脖頸上…好像在一瞬間,他可以掐斷它。
他...應該下手的,也可以做到的。
慕琉兮自然突然感覺到脖子處的異樣,慕琉兮吻著的動作一頓,心中咯噔一跳,這男人還真什么都敢做。
她心中暗示自己鎮定,還真是有些不舍離開他的唇。
黑眸靈透卻沒有一絲絲緊張害怕,兩人距離依舊極近,近到鼻尖相碰,四目相對。
慕琉兮嫣然一笑,紅唇輕啟:“我喜歡你,親了你,你便要殺?”
司非識眸光微離,慕琉兮柔軟的一直小手卻轉而附上他半掐半握的手背上。
“我不喜歡。”司非識冷冷的說出狠話,他能說的只有這樣果決狠厲的話。
慕琉兮早料到他會這么冷淡,真是句無情冷漠的話,一般女子恐怕早就羞愧傷心,心碎的梨花落淚。
但她慕琉兮不是,她最清楚了,自己看中的這塊冷石頭,心狠手辣,但偏偏她就要捂熱它,讓他學會愛,享受她的偏愛…
只要別的女人走不進他的心里,那他的人,他的心就讓自己來攻掠。
偏頭將臉貼上他的側臉,低語道:“這話說的這么快,看來沒有經過你的心。”
司非識不語,他竟然不自覺的將頭偏開,將放在在慕琉兮脖子的大手直接收回,幽幽淡淡:“于情你幫過我,于用你有價值,我不會殺你,動你。”
他說不出自己的想法,甚至很是矛盾,這些矛盾就不敢讓他深想。
只要她不做與自己相對的事,就這樣吧…
“但是,別做些出格的事,尤其是...親一個男人。”
“我偏要親,而且只親你一人,我認定了你,自然糾纏一生,不死不休。”慕琉兮自己都覺得說的太過煽情。
哎呦,她的老臉啊,都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那就停止合作。”司非識冷面。
慕琉兮微微撇嘴,真狠,少了仇喑殿的保護,自己產業還能順風順水嗎?
沒了我的商業,他能財源滾滾,金銀滿盆?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你也干?”慕琉兮嘟嘴郁悶。
“既然都是聰明人,就不要做這些沒好處的事。”沉聲說完,扯開她的手臂起身。
司非識一直覺得慕琉兮對自己也只是突然的玩性,而他們就只能是合作,兩人永遠不可能有另外一種關系的可能。
本就不是同一種生活的人,希冀感情什么的都是空無的。
慕琉兮隨之坐起,整理了下并沒有亂的衣服發飾,看著這個又是死靜死沉的他。
修長身形藏著滿滿的孤冷,黑色錦衣壓不住那一身冷戾沉寂,明明生人勿近氣息,偏偏就是有著別人比不上的氣質和心謀。
也不是沒好處呀,俊男美女,天作之合,還可以攜手殺遍天下。
看他真是毫不猶豫的轉身欲走,慕琉兮一個迅速,攔在他的正面前,水靈靈的眸直直的對上他,無比認真!
司非識微微疑惑,她還想干什么?
慕琉兮神色濯濯,又小步上前一步,幾乎與他距離為零,小手抓向司非識的一只手臂,道:“我很認真的問你,你可愿意做我的此生唯一人?”
司非識再怎么平穩的心,也仿佛像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粒石子,噗通的激起一陣漣漪。
司非識第一次覺得慕琉兮就像一個夢,因為她的所言所行都太不可思議。
竟然會說那句“唯一人”,他難得怔住片刻,也十分錯愕的對視著面前想法出奇的慕琉兮。
她這是直接的坦情?呵,自己有什么資格考慮這些?
慕琉兮很清楚,這仍然是個男尊女卑的世道,女子低微如飛絮,附庸男人的最多,一生服侍男人和管持家事,甚至容忍男人嬌妻美妾,子孫成群,女子只能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綿延子嗣。
而她,和這世間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
她一眼看中的男人哪怕是他這般人人傳說的冷血殘殺,可就是對自己不一樣,不是嗎?
“唯一...人...”司非識輕喃,從她熠熠生輝的明亮黑眸中回神。
她真的自己在說什么嗎?
這世上竟然有她這樣特行獨立,思想獨特大膽的人,唯一人...唯一人嗎?
這樣的感情應該是不少青年少女最開始都期待的過的吧,結果呢,從一而終誰做到了呢?
“呵,就算我答應你,你覺得可信嗎?”司非識有些嘲諷道。
慕琉兮聽出他話中的涼薄冰冷,只是微一擰眉便舒展開:“信不信不重要,美人和登天梯,你可是穩賺不賠。”
“那你的用意目的?”司非識涼涼的目光轉下,探究意味十足,卻有著疑惑。
慕琉兮旋即一笑,很是俏皮大咧道:“我呀,就是賭著玩,賭我看中的你許我唯一人。”
“說實話,我覺得我的贏面很大,因為你無情薄涼,縱使殘殺嗜血,但你情感上不染一人,我很喜歡你。”
司非識被她后面的話震驚不小,她賭他的感情?
她...不怕自己的殘忍?
但她是真的不了解自己,他若真是七皇子司非識,也許...自己真的會為她心動答應了,許她唯一人,與她游玩各地,閑云愜意。
可是國仇家恨注定他以后會更加鮮血淋漓,殺人無數。
敗了便死無葬身,尸骨無存,贏了便坐上冰冷高位,為權利而活,唯一人根本是笑話。
“你賭我?可笑。”司非識不去看她,周身冷寒更甚,冷冷又道:“不過,也許你真能成為我身邊最得心的一人,畢竟你的價值不可估量。”
慕琉兮當即小臉驟黑,黑眸蘊上可見的怒火,手上蓄力直接朝著司非識胸膛猛地一推。
她太了解人的身體著力點,又仗著他沒防備,讓司非識直直后退兩步逼近床沿。
司非識皺眉想說什么,未曾開口,慕琉兮的身影正面撲來,他只得勉強半退,坐在床沿。
但是迎來的卻是溫香軟玉般的清香女兒身體,當即心神一亂,面作鎮定剛準備開口,就微微愣住。
面前的她,先前狡黠和嬌笑消失,有的是沉色,認真,甚至更明顯的怒,那琉璃的黑眸流轉著很濃的...占有欲。
“我要的可是互相的身心唯一,甚至名分。”慕琉兮與她四目相對,但她眼中火花灼亮,就連司非識都看不出是那怒意還是別的什么。
他心中第一次這么亂,她的話讓他迷了神,竟然迷了神...
他應該直接離開,避開她,但自己為什么一步步看著這個攻破自己底線的小女人繼續...
他竟不知自己內心何時漸漸在期待她對自己的靠近。
身上靠近她的溫軟,下一刻唇上被迅速被覆上,有些霸道粗淺的一下下在他唇瓣上肆意妄為。
不過是片刻的失神和松懈,自己明明可以完全躲開,避免發生…
不...不該這樣,不管自己對她是否真的動了心思,起碼現在不該這樣!
司非識抬起一只手按在慕琉兮嬌小的肩膀之上,那推開的力道讓專注的慕琉兮皺眉。
自己這么明白的撩人,剛開始他明明是有一瞬不拒絕的,偏偏現在又突然果斷,分明又是理智壓下情感了。
不動心是不可能的,慕琉兮早就明里暗里試探多了,八歲那一路后,自己絕對在他心里已有分量。
這也是自己覺得自己贏面大的原因之一,現在不過想將自己的分量加重到他甩不掉,藏不住,忽視不掉而已。
想到剛剛他說的“有可能成為他身邊最得心的一人”時,她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把她當什么,身邊有用的幫手還是他以后眾多女人中的一人?
察覺到司非識試圖有力結束她的靠近,慕琉兮當下狠狠湊過去,朝著司非識的唇竟然咬了一口才迅速離開。
看著更加皺眉甚至剛掩下吃驚的司非識,慕琉兮心情也好了幾分,這個男人,她起碼品嘗過了。
滿意看著他薄唇上的甜蜜齒痕,似宣告:“我喜歡的人,只能有我一人,手腕和唇上都被我蓋了章,你就是我的。”
司非識唇上涌上淡痛,卻遠沒有心中感覺居多,她一次次的刷新自己的認知,何止膽大,簡直無畏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