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今日沒工夫跟你耗!”
看木夜摘下臉上的面具。青琉也終于想起,這個幾次和自己纏斗卻又打不過他的冤家。
“這就想走?沒那么容易!”
木夜哪里會放過與他一較高下的機會?看到青琉此刻一臉焦躁急切的樣子,心里可是一陣竊喜,立刻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刃直指,擋在青琉的面前,
「玄陽劍」《風物志》武器排行第十名,以萬年靈石脈中的精陽石所鍛造,整個劍身充滿純陽之氣,是所有劍器中唯一光屬性的劍。
望著還在水牢中的葉憐溪,青琉的心中一陣焦慮,距離她如此之近,他卻可望而不可即。
冷哼了一聲,青琉的目光變得冷冽,手中瞬間就握著一把環(huán)繞著傲然靈氣的劍柄。
「虛殤劍」,《風物志》武器排行第九名,劍陣大師虛賀以發(fā)妻之血肉煉造之靈器,劍刃出鞘,必傷人見血。不過它有過一次例外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青琉第一次遇到葉憐溪的那時候。
“別逼我!你真以為能打過我嗎!”
一個第九,一個第十,連所用的武器都如此相近,也難怪這二人會成為冤家對頭了。
“不試試怎么知道!”
木夜話音剛落,對方已經(jīng)先一步動手挑開了他指向自己的劍刃。
大喝出聲的同時,銀光一閃,那赤紅色的虛殤劍顫動著發(fā)出鳴響。
耳邊響起清脆的劍鋒碰撞的聲音,那一紅一黃兩把劍器相互碰撞,靈氣四溢迸發(fā)。
刺!劃!砍!擊!
青琉的動作迅猛而決絕。舉手間都是不給對方一絲喘息的致命攻擊。但雖然招式逼人,卻也沒有了平日的穩(wěn)重與冷靜,就好像還是他年少之時,那個莽撞的少年。
震驚于對方不同以往的狠辣攻勢,木夜一時瞠目結(jié)舌,竟也只有防御抵擋的份了,不過這同時也激發(fā)了他的好勝心,讓木夜知道,原來過去交手中的青琉還從未使出全力。
這二人一打起來,他們周圍的手下自然也不閑著,立刻劍拔弩張,加入到雙方對抗的激烈戰(zhàn)局。
“不好了!是…是暗!!
快跑!快跑啊!!!”
原本就擁擠的看臺上,因為不斷擴散的打斗,許多人都被靈力和兇猛的劍氣誤傷倒地。
空氣中飄散出血腥之味,看臺中人心惶惶,嚇得皆四處逃竄,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
場內(nèi)拍賣城的護衛(wèi)人員雖有心想要阻攔,但無奈實力不濟,卻都不能控制住如此局面。
沒人能想到,本應熱鬧非凡的拍賣突然一下子就意外連連,成了充斥著混亂暴力的斗獸場,
只有當頂級拍品現(xiàn)世才可能出現(xiàn)的失控情況,讓一向都只負責簡單的開場拍賣會的拍賣官始料未及,要知道,他今晚負責的拍賣物明明只是幾個女奴隸而已啊!
“真的是「暗」?
他們來炎城了?!
這,這可是我們魅影族的地盤啊!
快,你們快去找九公子!”
暗與魅影族素來有怨,但雙方還從未侵門踏戶進入到對方的地盤,而且這敢與暗打起來的又是群什么人?
面對如此極端無法控制的場面,拍賣官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地下拍賣城的掌管人,魅影王的兒子——九公子。
雖然是拍賣城的掌管人,但平日里九公子卻很少會來氣候干燥,多是風沙的炎城,但今日,他卻恰巧就在這炎城之中。
其實不止是他,大陸有些勢力的各族各家的年輕后輩們,一個個都像是約好了似得,在這半月之內(nèi)陸續(xù)來到了沙漠之地上的炎城,表面看似巧合,實際卻也是人有意為之……
幽暗的午夜,炎城中心一處高高的塔樓之上,男子背對著身后半人長的巫術(shù)傀儡,手持一把玉面折扇,不同與白天將陽光封閉在外,他撕開了遮陽的錫布,透過眼前的圓形窗欞,低頭俯看著外面燈火通明的城鎮(zhèn)。
沙漠之中,氣溫差別劇烈,尤其是在夜間,就冷的更快了。但面對窗外吹來的冷冽寒風,他沒有裹緊身上的朱紅色外袍,反倒是解了開來,視線下移,透過窗外的燈光,駭然發(fā)現(xiàn),他那看似年輕精壯的身體上卻遍布著隱隱閃爍紅光的碎裂痕跡,就仿佛那軀體是被一塊一塊的撕碎又給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這是沒能好好脫皮進化所留下的遺癥,這一百多年來,面對三首和暗兩方實力的追捕,房決祁在這大陸之中要找到一個可以一年內(nèi)安身且隱蔽安全的地方,著實不易,脫皮中會是他最虛弱之時,但他卻幾次被發(fā)現(xiàn)行蹤,險些被抓。
他依舊入神的看著外面,窗外目光所達,遠處的炎城之外,柔和起伏的深灰色沙丘,在暗淡的月光映襯下顯得寧靜而神秘,透著一種亙古孤寂的美。
一向自視甚高,堅定自己可以戰(zhàn)勝衰老死亡的房決祁,即使如今被弄得如此狼狽,卻也從未后悔過讓自己變成這樣的根源,從未后悔他曾經(jīng)在閻家堡所做的事。
親手讓那個女孩死,從她身體里掏出心臟的快感以及看著愛她的人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即使現(xiàn)在想起都會令房決祁雙手興奮的顫抖。
在房決祁的眼中,情本就該是充滿虛偽猜忌欺騙背叛的存在。他討厭憎恨所有生命間所流露出的真摯情感,越是真誠,他便越是厭惡,越是厭惡,就越想要破壞,撕裂,毀滅!
“知道我為什么喜歡火巖地域的這片沙漠嗎?“
因為它純粹,越少生命存在的地方就越是干凈!沒有任何虛假的摻雜。
貪嗔癡恨,愛欲情仇,生命真是虛偽啊!唯有時間永恒不滅……”
這一番言語,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身后的傀儡說。
”咯咯咯咯!老祖宗說的對!那什么時候我能有自己的身體啊?
活的!我要活的身體!更加靈活!有溫度,有觸感的身體!
我要!我現(xiàn)在就要!
啊!!!“
身后的巫術(shù)傀儡發(fā)出一陣咯咯的詭異笑聲,隨后情緒激動,又演變成了刺耳的瘋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