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月似乎感受到了扶蘇的悲傷,它死死盯著黑煞,嘴里發出一聲狼嚎。
黑煞聽見這聲狼嚎,它的身子又顫抖了一下,它聽得懂嘯月的狼嚎,但是它別無選擇。
扶蘇看著看著黑煞越走越遠的身影,他仰頭怒吼一聲,原本挺拔的軀體朝后方仰去,重重摔在地下。
“公子!”楚曉驚呼一聲,“快,快叫大夫!蒙帥,快讓大夫過來!”
扶蘇一倒下,他懷里的三個木雕滾落了出來,木雕栩栩如生,那是嘯月、黑煞、雪傲小時候的模樣。
“黑煞。”北烈大吼一聲,拿著黑煞的那個木雕用力扔了出去,“拿著!這是你的!”
木雕砸在地上滾落了幾圈,落在離黑煞的不遠處,黑煞看見了這個木雕,身子再次顫抖了一下。它不知道自己小時候的模樣,看見在地下的木雕,它愣了一下神,沖到木雕面前用嘴叼起來,飛快向龍城跑去。
那是它的主人,它要下定決心用一生去護著的人。
看著快要到自己陣營里面來的黑煞因為一個木雕而跑去了龍城,他氣得用彎刀把一旁的殘余的俘虜殺個精光。
“嬴扶蘇,這些尸體你一個都別想拖進城內!”阿史那坎傾道:“進攻!”
這就是草原人的狼性,阿史那坎傾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會憐憫,更何況是中原人?他知道自己必須要把這一仗打贏,才能夠穩固自己的地位,從而得到匈奴王的位置!
“迎戰!”
既然阿史那坎傾發出了進攻的命令,蒙恬也不是懦夫,他直接選擇了迎戰。
龍城之戰,是他的主場。他很清楚匈奴人破城之后,城中的老百姓會遭受到怎樣的待遇。他不能退縮,更不能怯戰!
這一戰,要打,而且還要打得漂亮,還要打贏!
半個時辰之后,扶蘇悠悠醒轉,黑煞滿身是箭傷趴在他的身旁,一雙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它。很明顯,黑煞流過眼淚。
在一旁的嘯月直接和黑煞打了起來,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黑煞讓扶蘇難過了。嘯月沒法撕咬扶蘇親近的人,恰好黑煞撞到了霉頭上,所以嘯月才會和黑煞打了起來。
一狼一豹在扶蘇軍帳里打得火熱朝天,興許是知道自己做錯了,黑煞出奇的沒有還手只是一味地閃躲。
“你們兩個,打夠了沒有?”扶蘇哭笑不得道:“一件小事情你們都能夠打成這樣子,以后怎么交給你們一些任務,嗯?”
嘯月的狼眼還是盯著黑煞,它尾巴掃掃之后趴在一旁不再動爪子。
扶蘇伸出雙手,一只手摸著嘯月的下巴,一只手摸著黑煞的下巴,“你們乖啊。”
哄小孩的語氣出現在這位長公子身上是不適合的,可當出現在他身上的時候沒有任何違和感,仿佛就是理所應當的。
扶蘇安頓好兩獸,穿上戰甲離開了軍帳。這一次,他依舊是站在城頭之上,望著城下密密麻麻的匈奴軍。
楚曉幾個人搬著一個大包袱吃力地走上城頭,他們把東西小心輕放,抬手揮去額頭上的汗珠,“公子,你讓我們搬上來的東西是什么?”
“阿澈。”扶蘇從包袱里拿出了一個鐵疙瘩,“試試,技術還不成熟,也只能做出一個粗糙的模樣。”
夢千澈接過扶蘇遞給他的東西,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手里的玩意。他取過一個火把,點燃鐵疙瘩上面的引線,用力甩了出去。
鐵疙瘩在匈奴的大軍中炸開,炸死炸傷了一堆匈奴人。
不少匈奴人不敢在踏上去一步,他們在害怕這個鐵疙瘩會再次降臨。
“王子,那是什么東西?那個東西可從未出現在戰場上!現在我們的勇士不敢再向前一步!”一個副將道:“這樣下去我們的補給跟不上,遲早會被秦軍滅掉!”
“就算是用尸體,也要把龍城的大門給本王子堆破!半月之內,打開龍城的大門,如果做不到,本王子如何向父王交代?!”
夢千澈驚喜看著扶蘇,“這玩意真的很不成熟啊,不過有現在的這種威力也足夠匈奴喝上那么一壺。”
“也就那樣子。扶蘇淡淡道:“現在的技術還不到位,那天我得讓楚曉他們跟著去學習學習。免得哪天他們腦抽了不知道怎么自救。”
扶蘇取過鐵疙瘩,他將一支箭與鐵疙瘩綁在一起,朝匈奴的大軍中射了過去,再取出一支箭包上松脂球點燃向鐵疙瘩的引線上射去。
匈奴大軍眼看著從天而降的鐵疙瘩再看著鐵疙瘩在自己的頭上爆炸,眾多匈奴人成為了鐵疙瘩爆炸的祭品。
蒙恬看見鐵疙瘩的威力,道:“公子,這個是什么東西?”
“前所未有的東西。”扶蘇隨意把鐵疙瘩扔在一邊,“它們埋在地下,叫做地雷。晚上派人將地雷埋在匈奴的大軍中,把所有的引線用棉線綁在一起,再把線露出來,讓會匈奴語的士兵潛伏在匈奴營帳里面,我派黑煞出去的那一刻,立刻點燃然后撤退。”
“公子,需要多少個人?”
“十個機靈點的,會一些匈奴語的就足夠了。”扶蘇淡笑道:“每個人在身上帶十個地雷,找機會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