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需要的東西,現(xiàn)在的我還真的沒有能力能夠為你提供。唯一能夠與你做交易的也只有父皇監(jiān)管得不算太嚴(yán)的銅。”扶蘇淡淡道:“如果你執(zhí)意需要鐵,那么我只能說句抱歉。”
“好,每年我需要一萬斤銅,這個你能夠提供吧?”
扶蘇淺淺一笑,“能提供,但是,每年我能夠做主的只有八千斤。如果你同意,那么交易繼續(xù)。不同意,那么好,綁著我嬴扶蘇去找我父皇索要不就行了?不過他不怎么寵我,一向?qū)櫟氖呛ァ=壩也蝗邕^幾年等胡亥上了戰(zhàn)場綁他。”
“胡亥?胡亥是誰?!”阿史那·坎青道:“莫非是十八公子?”
“哦?”扶蘇笑盈盈道:“沒想到你連胡亥的排名都如此清楚,他是和你們通過信還是怎么?”
阿史那·坎青沉思了一會,“我曾在王兄的牙帳中見過一個人,他自稱是秦朝十八公子胡亥的心腹,聽他的嗓音,像是一個太監(jiān)。”
扶蘇想要套阿史那·坎青的話,阿史那·坎青何嘗不知道?他就是要順著扶蘇的話接下去,把所有的矛盾全部引到扶蘇與胡亥兩人身上。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他要做的,就是那個漁翁,而不是鷸與蚌。
兩世為人的扶蘇如何看不透阿史那·坎青的想法?他在心里冷笑幾聲,就一個小屁孩子還想跟他玩心眼?那就好好玩玩心眼。畢竟他也不是什么善類。
夢千澈看似慵懶靠在鐵欄桿上,實則在觀察四周。防止阿史那·坎青的人突然進(jìn)來,將他們包圍,同時也在為扶蘇放風(fēng),好讓扶蘇可以隨時出手,一擊殺掉阿史那·坎青然后再逃之夭夭。
“五點鐘方向,七點鐘方向,十二點鐘方向。”夢千澈說完之后,看著扶蘇,意思是:這些都是絕佳殺掉阿史那·坎青的位置。
扶蘇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繼續(xù)和阿史那·坎青扯犢子,“每年八千斤銅,這個我還是能夠做主的。剩下的兩個條件,還需要陛下點頭才能夠同意。”
“九千。”
“八千五。這是我所能提供的極限。”扶蘇伸出兩個手指頭道:“然后我再給你每年提供五十斤的鐵。你應(yīng)該知道,陛下對這些東西管理得有多嚴(yán)。”
“只有一百斤?”阿史那·坎青道:“我可是聽說,扶蘇公子每年能夠分發(fā)的鐵,是千斤的。”
扶蘇攤攤手,“那些都不是我能夠做主的,我能做主的只有我自己的那份,也就是八十斤。八十斤我自己的那份,給你五十斤,也不算是很少。”
“好。”
阿史那·坎青一口答應(yīng),他知道,扶蘇說的話和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差不多,所以他選擇和扶蘇成交。“那么,我們就合作愉快。”
扶蘇一笑,“我可是殺了你不少的人。”
“如果這些人的死能夠換來一堆物資,我想這些人也是死得其所的。”阿史那·坎青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我總不可能因為這些死人而損失大筆物資,那樣做很不值得。”
“若是阿史那·坎傾,只怕他現(xiàn)在恨不得把我扒皮抽筋。”扶蘇道:“你確實比他強(qiáng)上很多。”
“扶蘇公子過獎。”阿史那·坎青笑道:“還請扶蘇公子盡早登上那個位置,然后完成五年的合作。”
“盡量。既然阿史那·坎青小王子沒事了,那我就走了。”
“扶蘇公子是怎么進(jìn)來的,還望扶蘇公子怎么出去。”阿史那·坎青轉(zhuǎn)過頭對夢千澈道:“我有一筆生意,不知道夢大公子,可感興趣?”
夢千澈皮笑肉不笑道:“價值千萬兩黃金以上的生意,才值得我出手。”
夢千澈這句話潛在的意思就是,沒上千萬兩黃金就別找我,千萬以下的找對應(yīng)的負(fù)責(zé)人就行了。
阿史那·坎青低聲一笑,“關(guān)于夢大公子的身世問題,這個值千萬以上么?”
夢千澈的身體先是顫抖了一下,他平復(fù)自己那躁動著的心之后,開口道:“我對我自己的身世沒什么興趣。即使我知道我不是那個老頭的親生兒子,總有一天我會查明,而不是從別人口中知道,畢竟我現(xiàn)在還姓夢。”
阿史那·坎青點頭道:“如此,還是阿史那·坎青失禮了。”
“小王子,扶蘇告辭。”
扶蘇說完,縱身一跳,消失在黑暗之中,他的身后跟著夢千澈。
此時的夢千澈顯然狀態(tài)不太好,他跟在扶蘇身后,好幾次出錯。
“阿澈。”扶蘇出聲道:“說真的我不希望你自己去查探你的身世。我們總會回去的,還在怕什么?”
夢千澈苦笑道:“只怕我們回不了家。消失這么久,指不定被注銷了一些東西。”
扶蘇很清楚夢千澈口中的那些東西是什么,他微微是呢眼眶,輕聲道:“沒有人能夠阻止我們回去。”
“好。不特么的想了,老子照樣是夢千澈!”
扶蘇明白現(xiàn)在的夢千澈走出了死胡同,他輕輕吹起一個口哨,在寂靜的夜里被無限放大。夜行繁星一拱身旁的一匹黑馬,然后循著聲音找到扶蘇和夢千澈兩人。
“上馬。你先走,我有一些事。”
夢千澈看到扶蘇眼睛里的淡漠,知道這件事對扶蘇很重要,直接跨上自己的馬,消失在黑暗之中。
扶蘇的雙眼緊緊盯著一處草叢,他淡淡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