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聽聞扶蘇在圣賢莊受了傷,怒氣沖沖地處理了鬧事的將軍,然后帶著扶蘇和一干肱骨之臣去了關(guān)押帝國重犯的大牢。
白耀,便是被關(guān)押在最深處。
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男子穿著囚服,手腕和腳腕均有鐵鏈拴住。囚服上沾染了血跡,甚至,他的傷口正在流血。可是,沒有人敢為他治療。只能等他的傷口自主愈合,然后再用尖刀挑開傷疤,重復多次。
這種刑法不痛不癢但能讓人感覺到惡心。
一塊燒得通紅的鐵被人夾起來,烙印在男子裸露出來的肌膚上,生肉被烤焦的味道傳出,男子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們能不能換點新花樣?”
這是他被抓進大牢里,被鐵烙的第四十八次。而且,每次都是燙的同一塊地方。
“將軍的忍耐力令小的佩服。”趙高進入關(guān)押著男子的囚籠里,拿起一把刀慢慢刮著男子的皮肉,“商紂時代,據(jù)說紂王聽信妖妃妲己所言,用刀一刀一刀刮下罪犯的皮肉。三千多刀之后,罪犯只會剩下一堆白骨。”
“哈哈哈哈。”男子發(fā)出大笑,“趙高,你一日是閹人,那永久是閹人!”
閹人!
這兩個字深深刺激著趙高那已經(jīng)扭曲的心。若是家里有閑錢,誰不想娶一個媳婦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下半生?!誰愿意進宮成為閹人?!
“每七天為一個周期,給本公公刮一百刀下來!”趙高狠狠道:“曾經(jīng)你是大將軍,趙高懼你!如今你為階下囚,趙高何須懼你?!”
說完,趙高看著執(zhí)刑人用刀片刮著男子的皮肉。每刮一下,必有鮮血流出。男子硬生生忍下這皮肉之苦,仍舊在笑,“若我有朝一日權(quán)在手,殺了趙高這條狗!”
“所有人全部退下!”
秦始皇的近衛(wèi)吼道:“陛下、公子駕到!閑雜人等速速退下!”
一時間,除了看押著男子的獄卒,所有獄卒皆盡退下,留下一條寬敞的道路直達最深處的牢籠。
文臣看著血腥的場面,長袖掩口,在一旁嘔吐不止。
武將看了,于心不忍。不少人與男子在戰(zhàn)場上并肩作戰(zhàn)過。怎么能眼睜睜看著昔日的上將軍成為了這模樣?
秦始皇眼看著男子被割肉,怒道:“誰允許你們對他濫用私刑?!朕不是說了不許動他一絲一毫的嗎?!”
聽到秦始皇這句話,男子譏諷道:“不是陛下下令把末將抓進來的嗎?”
秦始皇揮揮手,散退左右,“白耀!”
白耀!
扶蘇心里一驚,他有想過這個男子是一位大將,卻沒有想到他是白耀!
傳言,秦國一統(tǒng)六國,死在戰(zhàn)場上的兒郎共計有兩百多萬,而死在白耀手下的,有一百多萬,占了二分之一,故,白耀有著“人屠”之稱。
“難得日理萬機的陛下記得我的名字。”白耀盯著秦始皇旁邊的扶蘇,“陛下把一個孩子帶進來干什么?看我?還是怎么?”
秦始皇將手里的一顆圓溜溜的人頭扔在白耀面前,“你的親兵!”
白耀看見那顆人頭,“肯定是白五有什么事觸怒了陛下,陛下才會斬了白五。”
秦始皇聽見白耀那漫不經(jīng)心的語氣,不由得一怒,他把扶蘇推到白起的面前,“朕的長公子,扶蘇,今日差點死在他的劍下!你讓朕怎么不怒?!”
“那必定是長公子有什么地方觸怒了白五。”
“你放肆!”秦始皇指著白五的人頭,“你的這個親兵,視朕的圣旨為無物,明知道朕禁止任何人以任何事去圣賢莊,還明知故犯!”
“陛下怎么知道有沒有挑撥?!”白耀看著自己親兵的頭,“白五的頭上還有酒味,證明他喝了不少的酒。醉酒容易誤事,他喝酒了去挑釁陛下的威嚴,死了也是白死。”
“父皇。”扶蘇扯了扯秦始皇的袖口,“兒臣沒事。”
“何來沒事!”秦始皇指著扶蘇還沒有包扎的脖頸,“你自己看看!扶蘇不過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你的親兵在他的脖頸上硬生生劃了一條劍傷!”
“若公子亮明身份,白五豈敢傷公子分毫?!”白耀諷刺道:“陛下的人是人,白耀的親兵不是兵?!”
“白耀!”秦始皇抓著白耀的衣領(lǐng),“朕是君,你是臣!”
“白耀自然知道。”白耀一笑,“這天下的一半,是白耀的軍隊,為陛下從刀山火海之中,一刀一槍一命換來的!”
秦始皇淡然道:“秦國一統(tǒng)六國這也是天命所歸!”
“父皇……”扶蘇怯生生看著白耀,“這位將軍的傷口好多啊。”
秦始皇森冷地看著看護白耀的獄卒,“朕問你們,何人下令對白耀用刑?!”
“陛……陛下……”獄卒面對暴怒的秦始皇,跪著的身體瑟瑟發(fā)抖,“是……是……是……趙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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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妖01
明天補,16、17章補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