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男子慢慢地轉過頭來。
他看見了倪娉婷,寺外的月光就打在她的臉上。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倪娉婷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
“我沒想過竟然會在這見到你,更沒有想到你會來找我。”她的眼神中透出了幾分追憶,又帶著幾分迷惘。
“水云一要嫁人了。”
紫衣男子仿佛一直恍惚著,直到倪娉婷開口說出第一句話時,他才如夢方醒。
他冷冷地甩下了這句話,然后扭頭便向寺外走去。
“什么時候的事。”倪娉婷也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
她只是沖著那個巨大卷宗的背影說道。
“今天晚上的事情,婚宴定在十天之后。”紫衣男子頭也不回的說道。
“水云一她嫁給誰?”
“春秋谷,謝小青。”
…
倪娉婷忽然怔在了原地。
良久,她才吐出一口氣并說道:“為什么你會是這樣一個既可憐又可怕的女孩子呢?”
…
…
十年。
轉瞬間。
一個王朝還未覆滅,但一個江湖,卻已是風云千檣。
這夜風寒且刮得特別兇。
月亮也亮的刺眼。
一匹馬,一個人。
站在了一處斷崖前。
月亮仿佛從來就沒有這樣大過,月亮仿佛從來就沒有離人這樣近過。
也許是人站的太高,也許是人望的太遠。
也許是這個人本身就已經醉了。
春申已經醉了,醉的差點就騎著身下的這匹老馬沖下懸崖去。
還好此刻他們離懸崖的邊緣還有一米遠。
還好老板這個時候出現,幫他把老馬的韁繩給牽住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管我的生死。”春申看了一眼忽然出現的老板。
老板還是一個老頭子,但卻仿佛并沒有什么變化,人還是一樣的老。因為他本來就已經老了。
但,春申的變化卻是誰都不能看不出來的。
一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成為一個老人。
這其中的變化,到底會有多明顯?
春申還沒有徹底的成為一個像老板這樣的老人。
“為什么我不用管你?”
“因為我已經練成了絕世的武功。天下沒有誰能夠再要我的命。”
老板笑了,他這次笑得很奇怪。
“你不相信我?”春申轉過頭來看向他。
“十年前,水云一和謝小青大婚,秋凡出現并殺了謝小青。”
“兩年前,秋凡死了,他是被白見曦殺死的”
“而半年前,白見曦也死了,這次他是自己死的。”
“因為他最終還是沒有能找到那把劍。他死在了體內的白虎嗜殺之力上。”
“那把劍,現在——”春申忽然開口問道。
老板打斷了他的話,并搶著說道:“那把劍現在在水云一手里。”
這次春申是徹底的不開口了。
“這個十年,你躲起來就為了練就一身天下無敵的武功?”老板問道。
只見春申倏的一下,飛上了云霄。
然后老板便看到,比月亮更亮的一抹刀光。
又見出鞘一刀!
而老板回頭,春申明明還端坐在那匹老馬上。
“你雖然已經無敵于天下,但還有兩個人要來找你的麻煩。”
“兩個?”
“對,兩個女人。”
“你的女人和你的女兒”
然后春申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
過了今天,出鞘一刀便要再現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