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閉上眼睛之前，看到周練的臉，她很想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卻怎么也捕捉不清。

　　變得越來越恍惚，腦海里浮現周量的臉，遮蓋住了遠處的那張模糊的臉頰。

　　周量，好累啊！是不是可以閉著眼睛，看你看的更清楚一些呢？

　　當周量觸碰到斯雅的時候，斯雅已經失去了知覺。周量看著自己微微發顫的雙手，打在地上的血液紅了他的眼眶，掏手機的手竟然一點點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顫抖著雙手伸向躺在血泊里的斯雅。平時里活潑開朗的人，如今變得毫無生氣。

　　躺在那的是他朝夕相處了這么久名義上的妻子。

　　他都做了什么？如今地上人的面容越來越清晰。

　　“小雅，小雅？”對不起。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是路人叫來了救護車。邊上離得市醫院不遠。醫護車已經到了，醫護人員下來將斯雅抬頭，周量也略帶呆滯的跟上了車。

　　警車也隨即趕到，司機并沒有逃逸，留下和警方說明情況。

　　被送往醫院的斯雅，醫生了解了情況之后，叫了周量過去簽字。

　　拿起筆的一瞬間有些惘然，什么時候簽完的他都不是很清楚。

　　只是看著手術中的幾個字的時候周量才像是清醒了一樣。

　　從剛剛到現在，從發生車禍，到現在他守在外面等著斯雅手術成功的消息。

　　原來這么煎熬，看著那緊閉著的手術室大門。周量的眼里劃過一絲愧疚，后悔，慌亂。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經歷過這樣的場景，那時候車禍里的人是他最愛的人。

　　這時候車禍里的人，是…愛他的人。

　　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因為他。

　　――

　　過了幾個小時，手術中的燈終于暗下。斯雅從手術室被推出。臉上沒有絲毫的血色，但周量知道她這是脫離危險了。

　　眼里的神色愈發的紊亂，復雜。和醫師了解了情況，跟著回到病房。

　　斯雅還處于昏迷狀態，難得見她怎么安靜的樣子。

　　仔細一看，她左額上出現一小小的三角形傷口，周量看著想到了些畫面，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拿出錢包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女孩額角邊上也有個小三角。

　　難道是她回來了嗎？回來了嗎？看著床上不一樣的臉，重合上了李祎的面容。自言自語著。

　　小祎，你知道嗎？我做了很多很多的壞事，很多。

　　我不能說是因為你，因為我不想你成為罪人，可是我這樣做，我為什么心里那么難受。

　　小祎

　　一直沒拿出手機，他聽到了很多次手機的振動，但他沒有心思去管。現在拿出來看，該打來的人都打來了一遍。

　　給他們回了消息之后，守在斯雅的床邊。看著她蒼白的面容。看著看著，就夜深了。

　　斯雅卻還是沒有醒來。

　　隨后接到了一個電話。周量看了眼身邊的斯雅，接下了電話，往窗邊走去。

　　……

　　易深回家后看到尹似水坐在大廳沙發上。

　　在門口停了會，徑直朝著尹似水走去。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你…”這樣的事情他要直接開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