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寶十分郁悶,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老子穿越到唐朝,就這么背興?先是姐姐被人陷害,這件事還沒有弄清,接著就來個瘟疫。真他娘的?!?p> 忽然他想起,那些未來人類說過什么歷史責任,莫不就是讓他李二寶來受罪的?
李二寶只好安慰自己,心道:“所謂天降大任于斯人也。老子有超能力,辛苦點就辛苦點吧。”
他正在胡思亂想,顏真卿的問話,他一時沒有聽見。
李慧娘看到他發呆,伸手推了他一下,說道:“小寶,發什么呆呢?你顏兄長問你話呢。”
李二寶醒悟過來,不好意思地說道:“兄長,不好意思?!?p> 接著,他鄭重地說道:“下面我要說的事情,請大家暫時保密?!?p> 看到李二寶一臉嚴肅,加上李二寶剛才怪異的舉動,李白、顏真卿和李慧娘也都嚴肅起來,瞪著眼睛望著他。
李二寶說道:“長安城即將爆發瘟疫。而且是很嚴重的一種。”
“什么?”李白吃驚地問道。李慧娘和顏真卿也臉色蒼白。
顏真卿站起來說道:“三弟,李兄,我必須馬上返回山東,組織救援。”
顏真卿的舉動,令李二寶等人十分感動。災難面前,他身為縣令,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的職責。
李二寶拉住他,說道:“兄長請坐。你先聽我說。”
顏真卿坐下后,李二寶說道:“瘟疫的規模有多大,暫時還不清楚。不過,澧縣距離長安千里之遙,一時半會兒的,還影響不到那里的?!?p> 顏真卿松了一口氣,說道:“還好,這就好?!?p> 李二寶說道:“我剛剛從泥鰍那里回來,他的父親已經可以確診是寒熱病(古代對流感的稱呼)了。他身邊的人也有人已經感染了,傷寒的潛伏期一般為1~7天,泥鰍的父親體質弱,因此最先發作。以此推斷,傷寒的大規模爆發,應該就在這幾天了?!?p> 李慧娘說道:“難怪,你讓李彪去采購藥材,這瘟疫一爆發,藥材的價格一定會暴漲。哎呀,小寶,難道你想發財?不行,姐姐雖然是開青樓的,可那是賺的辛苦錢。這種趁火打劫的糟心錢,咱們是不能賺的?!?p> 李慧娘雖然是老鴇子,也算是黑社會的一分子,可是她起碼的良心還有。
李二寶苦笑著說道:“姐,你還是我姐嗎?你弟弟有那么混賬嗎?咱們妙音坊這么多人,他們還有家眷,現在不提前準備,到時候誰能夠買得起?就算是肯出高價錢,也未必買得到了。”
李白點點頭說道:“慧娘,小寶做得對?!?p> 顏真卿挺直了腰身,急切地說道:“這件事要趕快稟報朝廷?!?p> 李二寶說道:“怎么稟報?跟誰說?說什么?”
顏真卿嘆息一聲,胸又塌了下去。
這就是官場的惡習。在座的官最大的就是顏真卿了,可是就是他這個身份也就是個芝麻官,說話沒人聽的。更何況,他還是外地的官員,提著豬頭也找不到廟門的。
李二寶說道:“這樣,姐,你馬上通知妙音坊所有的人,都不準離開妙音坊。理由隨便編一個?!?p> 他對李白說道:“姐夫,你馬上把你府上的人,也全部接過來。”李白點點頭。
接著,他對顏真卿說道:“兄長,你暫時不要離開長安,我會讓安縣主派人通知你的上官,我需要你留在長安,幫助處理問題。”
“行,就聽你的?!鳖佌媲湔f道。
李二寶說道:“你們馬上布置,大批采購糧食和其他生活用品,瘟疫一旦爆發,物資供應會馬上緊張的?!?p> 李白說道:“行,這些你就別操心了?!?p> “我現在馬上要出去一趟?!闭f完,他站了起來。
李慧娘問道:“你啥時候回來?”
李二寶笑道:“姐,別那么緊張,我晚上就回來?!闭f完,就下了樓。
皇宮,長生殿。
楊貴妃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李隆基紅著臉瞪著眼,正在訓斥那些太醫們:“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貴妃的病,要是再沒有起色,朕會將你們全部處死。”
說完,他坐在楊貴妃的身邊,握住她的手,安慰她說道:“玉環,你好點了嗎?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p> 楊貴妃呼吸困難,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艱難地說道:“三郎,你別太著急了,妾沒事的?!闭f到這里,她實在是難受,接連咳嗽了幾聲,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李隆基心如刀絞,忍不住流下了眼淚,他叫道:“玉環、玉環?!?p> 楊貴妃喘息了一陣,好受了一點,溫存地說道:“三郎,妾沒事?!?p> 李隆基回頭喝道:“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想到辦法了沒有?”
太醫們一個個顫兢兢的,不敢出聲。為首的太醫是太醫院的院正(院長)崔承宗,他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請容臣等會診一下?!?p> 李隆基說道:“那還愣著干什么?快點啊?!?p> 幾名太醫走到一旁,小聲地商量著。
此時,在楊貴妃寢殿的外面,太子李亨、潁王李璬和其他親王;梅妃等其他嬪妃以上的妃子;楊國忠和楊貴妃的三位姐姐等外戚,一大群人都站在外面候著。
這些人沒有一個人說話,但是表情各異。他們的內心世界更加復雜。
李亨對于楊貴妃的感情,十分矛盾。因為楊貴妃的原因,楊國忠和楊氏姐妹飛揚跋扈,李亨對此極為憤怒,因此對楊貴妃也十分不滿。甚至希望她就此香消玉殞,撒手人寰。沒有了楊貴妃這個靠山,楊國忠一伙還有什么能耐能夠折騰下去?
可是,李亨對于父親李隆基心中充滿了敬畏,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李隆基是個歷史上少有的偉大帝王之一,他開創的開元盛世,是唐朝歷史上的極盛時期,他的豐功偉業令李亨極為欽佩。而且,畢竟是他把李亨撫上了太子之位。因此,李亨希望李隆基能夠幸福。
李隆基對楊貴妃的感情,在古代帝王與妃子之間的關系中,堪稱典范。他們之間的愛情感天動地,也是一段千古流傳的佳話。李隆基離不開楊貴妃,尤其是老年之后,李隆基更加依戀楊貴妃了。此時的楊貴妃,就是李隆基的精神支柱。
從這個角度上,李亨又希望楊貴妃盡快好起來。
心情復雜的不只是李亨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