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俾斯麥……你感覺如何？”
“全身都很熱，提督。”
“不。我想我指的不是這個。”
“咳……好多了。”
俾斯麥金白色的頭發雖然有些凌亂，但依舊圣潔美麗。
她咳嗽一聲掩飾尷尬，然后用手輕輕推開楚文道:“提督，這種事或許在沒其他人做時，才更為浪漫。”
“唔！？”
楚文本能的回頭，卻沒有看見老姐。
還好……
不過俾斯麥指的是誰？
只見她一臉正色道:“雷達上有英靈反應……離我們不遠。”
“在這里附近！？”
聽到這話，楚文驚詫不安，不過很快他就冷靜下來。
“是的。”
這位英靈點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她心中慶幸著有這樣真實的理由緩解氣氛。
艦娘在意的并不是敵人，正是后者擔心的楚婭。
反觀少年從不質疑俾斯麥的判斷，此刻他表情變得沉重，摸著下巴猜測說:“是在監視我們嗎？因為擔心被其他人看見……所以沒有動手？”
“也只有這樣的解釋比較合理。Lancer，庫·丘林。魔力反應跟昨晚一樣，我想他要跟我們交涉可能性很小，大概不懷好意吧。”
俾斯麥分析了更多信息，楚文點點頭，隨后嘆氣:“Lancer嗎……還以為他活不過昨晚，命可真大啊。”
雙方打成這樣，和解無疑是癡人說夢。
除去下落不明的莉莎，Lancer也間接導致了俾斯麥變成這樣。
結下大梁子……
目前待在家里看上去是安全的。
不過不能保證對方不會強闖民宅。
俾斯麥沒有完全恢復，暫時也無法離開這。
“唔。他既然敢到這來，就說明他已經恢復能一戰的狀態，應戰不是好的選擇”，楚文說。
沒想到這么快時間對手就恢復了。
記得Lancer的傷勢應該不比俾斯麥差到哪去。
反而自己這邊……
“是”，俾斯麥點點頭，注意到楚文微微出神后，便悄無聲息的握住他的手，隨后道:“已經足夠了，提督。下一場戰斗我就會徹底擊敗他，榮譽不會離我們而去。”
一雪前恥嗎？
后者聞言釋然一笑說:“當然，我一直相信著。”
“作為指揮官，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具有信心。”
楚文只能笑著點頭。
她對付物理的英靈確實有一定優勢。擊敗Lancer只是機遇問題。
“現在安心養傷吧。話說要多久才能恢復？”
“可能需要一整天時間。”
“啊。”
一整天。
相當漫長。
“記得昨晚我昏過去后……”，俾斯麥心中奇怪，便狐疑道:“是提督把我送回來的嗎？”
后者摸摸頭，盡量表現出正常的回答:“不，是我姐把我們兩個帶回來的。”
“楚婭小姐？她……”，俾斯麥吃驚不已。
“發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楚文按著頭，表現得無以言表。“反正是和圣杯戰爭同樣迫在眉睫的事。搞不好更麻煩……更……”
俾斯麥眨眨眼，追問:“這么嚴重？具體是？”
楚文也不藏掖，意簡言賅的把問題說了一遍。
當然其中略過了一些他認為可有可無的事。
不得不承認俾斯麥理解能力很強，她如往常一樣傾聽著，不僅是用她的耳朵，而是全身心的專注于每詞每句。
和楚文想的一樣，自己話音一落，她就立刻出結論道:“既然如此，那得聯系上您父親的同事，妃小姐，不是嗎？”
“嘛。我也猜測老姐可能是來日本后出現的異狀。那個女人……也許真知道些什么”，楚文附和說。
就這個問題來說，看上去也是極其棘手，
“嗯。無論發生什么事，我都會站在你身前的。”
俾斯麥一如既往的說出這種話。
她曾發誓過要與提督攜手并進，到最后都不會背叛。
“……”
聽到這話，楚文心中暖意升起的同時，內疚也伴隨而來。
多么好的船啊。
可昨天那算出軌……背叛她嗎？
不對。
仔細想想，自己都還沒有結婚啊。不過那些誓約的話算不算……
楚文移開視線，希望能平復內心中的那些雜亂情緒。
俾斯麥何許人也，她輕易就捕捉注意到少年臉上微妙的表情，仔細一看，那雙眼睛也有躲閃之意。
“還有什么事嗎？您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對我說的？”
“唉！？”
楚文心中一顫，被她注意到什么了！？
“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
令艦娘意外的是，他沒有選擇正面回答，也沒有否認。
難道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告訴自己嗎？
事情并不簡單。
都是坦誠相見過的人了，有什么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的？
難道……比這還嚴重？
俾斯麥緊緊盯著楚文，在空氣將要凝固時，氣勢一漲，變得無比強勢的說說:“請好好回答，提督。可別總想著把話題蒙混過去啊，這可是你的缺點。”
“咳咳咳，你也很會逼人呢。”
沒想到會被她教訓。
這不是老媽的職責嗎。
“你看，你又在轉移話題了，就不能……”
俾斯麥的話戛然而止，因為房間門恰時在此時被悄然推開了。
“呀，俾斯麥醒來了嗎？”
如同知道艦娘醒過來一樣，進來的楚婭臉上沒有太多驚訝。
她用曖昧的目光看了楚文一眼，隨后便細細打量起另一人。
“是的，非常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面對俾斯麥真誠的致謝，后者毫不在意的說:“嚯嚯。突然這么說，聽起來就像是客套話一樣。”
“怎么會呢……”
“哈，開個玩笑罷了。那么……”，她歪起頭看向弟弟，似笑非笑的繼續道:“弟弟看起來很有精神了啊，要不要讓她一人在這好好休息，我們去做昨晚上的事？姐姐我可不介意喲。”
“昨晚……哈？”
“唔！”
喂喂。
楚文暗道不妙，怎么感覺她是成心要刺激俾斯麥，這種事情說出來還了得……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俾斯麥的眼睛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只有她一人蒙在鼓里，顯然茫然無比。“提督怎么不說話？”
“言多必失……”
“呃？”
少年接下來閉口不言，也期望他姐能終結話題。
“就是補魔的說”，楚婭淡定的說出讓楚文崩潰的話。
“補魔……？啊！”
第三人猛然醒悟，如晴天霹靂，如斗轉星移，無論如何，那笑容逐漸扭曲并凝固了。
氣氛變得不妙。
在少年覺得要出大事時，她忽然捂著胸口，把身體彎了下去。
“唔……額……”
事情發展出乎意料。
任何話語堆在嘴中成了無意義的音符。
兩人都是如此。
楚文心虛的看著俾斯麥，手足無措間，甚至有一種另類的窒息感。
為此他深吸幾口氣，可身體仍然僵硬無比。
好在下一刻，他終于有了說話的勇氣，急忙道:“怎，怎么了，俾斯麥？不要緊吧！振作一點啊！”
“沒，沒什么。就感覺心臟有些痛……唔……”
船也有心臟嗎！？
還是動力爐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