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婭并不滿足于此,殺完鴿子后,她迅速叫上俾斯麥繼續采購食材。即使家中冰箱里有很多菜,但那些食物卻都不是她做的。
這就沒有任何意義,回去少女就準備把它們全部扔掉,然后親手重新烹調午餐。最關鍵的是其辣無比,她這輩子都沒吃過這么辣的食物。
想到這楚婭淺淺一笑。
是的,理當如此,一切都會按照她的想法進行。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材的氣味,其中魚腥味最為濃厚,因為隔著不遠處就是海鮮市場。
毫不夸張,那里聚集著冬木市90%的新鮮海產品,冬木市最大的菜市場就是因此而誕生。
這也是她到這來的原因。
俾斯麥看著那邊略加思索,然后詢問道:“楚婭小姐要去買海鮮嗎?”
“是的,怎么啦?”
“提督喜歡吃海鮮?”,艦娘不自信的問。
楚婭沒有意識到什么不妥,她非常自然的回復說:“嗯。他說他很喜歡吃扇貝和魚,這里到處都是。”
扇貝和魚……
前者默默地記在心中。
楚婭又猛然回憶過去起在手機上的聊天信息,頓然說道:“啊……對了,他超喜歡吃玉米炒蟹肉,正好我也好久沒吃螃蟹了,等會去多買點吧。”
“噢。新鮮的螃蟹非常美味”,俾斯麥評論一句,有暗道:螃蟹……就算知道了提督喜歡吃什么,自己還是不會做啊。
“俾斯麥有什么想吃的嗎?”
俾斯麥的眼睛隨著楚婭的話亮了起來,她動動貓耳道:“紅酒牛排可以嗎?”
“唔……又是紅酒牛排?你真不喜歡吃魚?”
“真,不,喜,歡。”
艦娘眉頭一挑,一字一頓的回答。
這問題都問過多少遍了?這對姐弟純心找茬嗎?
……
俾斯麥仍在和楚婭談笑風生。她意識到少女相當了解提督,甚至比提督還了解他自己,這應該是源于那名為“姐姐”的身份。
楚婭說這些時顯然非常開心,前者也能在其中感受到她存在的極強占有欲。
或是炫耀,或是理所當然。
俾斯麥自己擁有披荊斬棘的力量,可在這個少女面前顯得不再那么強大。她心里稍稍有些低落。
羨慕?嫉妒?亦或是難過?這些是自己不應該擁有的情感,自己終究會離開御主。
忽然,雷達上發出不詳的警告,讓她將雜念拋到九霄云外,俾斯麥瞇起眼,視野中隨即出現了幾道輪廓分明的身影。
她想提示楚婭換個方向,可惜遲了一步。
對面也恰巧發現了她們。
“!”
“……”
“???”
“!!!”
“!?”
一驚,一愣,一傻,一怒,一奇。
這是偶然相遇的五人內心最真實的寫照。
“是你!你們……這?”,提著幾條鮮魚的衛宮士郎臉上漸漸浮現出憤怒,而注意到俾斯麥身前的少女后,又變得充滿疑惑。
這個少女他有印象,似乎是遠坂凜的同班同學,自己早上還跟她打過幾次招呼。
“Master?”
Saber疑惑的呼喚衛宮的名字,后者微微平緩心中的惱怒,立刻朝自己的從者耳語解釋說:“Saber,這個金發女人就是那天早上襲擊學校的人。”
“什么——”
騎士王聞言神經緊繃,她是在Archer、遠坂凜、葛木宗一郎圍攻下都能立于不敗之地的女人?
看樣子確實不凡。
Saber伸出一只手護在了衛宮身前,看著艦娘冷言道:“就是你擊傷了我的Master?”
紅發少年身邊的間桐櫻仍在當機狀態,完全對該現狀反應不過來。
俾斯麥面色平淡的走到前方,這種事情還不至于讓她驚訝,不過她心中卻在暗罵道:特喵的,Rider那家伙在搞什么,不是讓她去找間桐櫻嗎?人呢?人呢!真是敗事有余,成事不足。
楚婭好奇的看看俾斯麥,又轉頭望望衛宮士郎,這兩個人似有挺大的過節。
仔細想想反正也不管自己的事,要鬧就鬧吧。
嗯……看樣子遠坂凜也沒把自己的事情告訴衛宮,還以為她們之間關系很好的。
楚婭放下心,前排看戲,接著又知趣的后退幾步讓出位子。
氣氛相當不妙,Saber看俾斯麥的眼神越為警惕,而艦娘毫不示弱的回視過去,眼中還帶有無盡的挑釁之意。
這就是Saber嗎?
俾斯麥細細打量著對方,騎士王本身的氣質與散發出來的威壓的確符合她的身份。
作為敵人的話,也許棋逢對手。
她抱起胸緩緩道:“嚯?你就是Saber?不錯的氣勢,不過你的御主太過于無能,若不是當時我手下留情,他可能早就命喪黃泉了。吶,現在投靠我還來得及。”
“放肆,給我住口!”
主憂臣勞,主辱臣死。
騎士王聽到俾斯麥的話后頓時暴怒,就在她準備想召喚出武器砍死對方時,衛宮士郎急忙阻止道:“等等,Saber!這里的人太多了,要是戰斗的話……”
“士郎……她可是讓你們學校陷入災難的禍根,不在這鏟除,說不定還會威脅到更多的人!”,Saber咬牙提出不同意看法。
衛宮按住她的手臂,不可置否的命令道:“但是如果在這里戰斗,也會波及到很多人的,暫且停下吧,Saber!”
“唔,可惡……”
“咦?”
楚婭聞言驚愕的用余光掃了一眼面不改色的俾斯麥,自己學校出事居然是她一手造成的?
真是有氣魄啊,這個女人。
“……”
俾斯麥心道不妙,雖然她知道這事情遲早會暴露,但沒想到會這么快。
不過她又發覺身后的楚婭對此好像沒有什么感覺,狀態比她還要冷靜,艦娘不由得心下一奇。
她沒有任何想法?
啊,也對。楚婭小姐對弟弟之外事情都不大感冒,也許全世界的人死光,她還會拍手稱快吧。
俾斯麥很快就釋然過來,也再次發覺少女是個可怕的人,任何意義上都是。
而且……這種人真的“危險”。
想到此處艦娘露出個釋然的笑容,瞟了一眼衛宮身后神情堪憂的間桐櫻后,便對Saber勾勾手道:“要打要降,全在你的一念之間。”
“降?你這家伙,是在侮辱我的騎士之道!”
俾斯麥的話可謂狠毒,盡管Saber休養甚佳,但仍被激怒。
“Saber,不行!”衛宮士郎再次勸阻,他雙眼狠狠瞪著俾斯麥,恨不得現在就將她繩之以法。接著,他握緊拳頭說:“我想你們也沒有在這戰斗的打算吧!”
他并不確定楚婭也是跟俾斯麥一伙的,但她們之間肯定有某種關系。
“噢?何以見得?”,俾斯麥面色不改的問。
“如果要大打一場,就買不到海鮮了……不是嗎!”,他轉頭看向楚婭。
“……”
“……”
“……”
“……”
四人頓時啞然。
提著菜的楚婭微微一愣,沉默半響后,她朝紅發少年頗為欣賞的說:“你這緊張的語調,到還有幾分真實,衛宮士郎。”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被衛宮的話一下子給沖淡,間桐櫻拉了下衛宮的衣袖勸言說:“學長,我們……回家吧?”
楚婭也搖搖頭對俾斯麥道:“買螃蟹要緊,打起來的話,你的牛排也沒得買了。”
“是。”
俾斯麥瞬間收起了挑釁之意,她點點頭對Saber裝作遺憾的說:“你撿回一條命。”
Saber意味深長的看了對方一眼,言道:“樹要皮,人要臉,無能為力之時,你也只能耍嘴皮子了……Master,中飯我們吃什么?”
“快走吧Saber,你也別丟人了……”
衛宮士郎帶著兩人趕緊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