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凜實在捏了把汗,若不是Archer為她截下攻擊,恐怕受傷都在所難免。她緊繃著臉,默默退到Archer身后。
“無謂的橫沖直撞,毫無威脅可言。不知你身上其他部位,是否和你那爪子一樣堅硬”,Archer冰冷地說。
“只會逞辯口利舌。”
“刷——”
“噹!”
黑爪又被輕松擋下,那個神秘人似乎并不氣餒,她繼續用利爪突向紅衣男子。
“刷刷刷——”
“鐺鐺鐺——”
碰撞的聲音鏗然響起,在神秘人自己看來的極快速度,仍舊被Archer用黑白雙刃輕易撥開。男人敏捷的身手,精湛的武藝,就如同藝術一樣,反觀自己,真是毫無技巧可言。
神秘人手臂上的幾片黑鱗被切落下來,她悶哼一聲,些許傷痛還阻止不了她的進攻。并且受傷的部位很快便被黑光包裹,不久就恢復如初。
十幾個回合后,神秘人率先拉開距離,她重新評估起雙方的實力,很顯然,擊敗Archer在擊殺遠坂凜是無稽之談,但冒著危險去攻擊遠坂凜也未嘗不能成功。
不知是運氣所使,還是這個男人一直沒有使出全力,她都沒有受到致命傷害。
現在該如何?神秘人詢問自己。
“噢?不繼續了嗎?還是說,想要逃走?”
不冷不熱的聲音從紅衣男子嘴里吐出,對手聞言被激得心下大怒,惡鬼面具下的臉開始扭曲,索性理智仍然存在,沒有讓她瘋狂。在強制平復心境后,她用空洞的聲音回復道:“等我掏出你的心臟,看你是否還能保持現在的風輕云淡。”
語氣中帶著對男子的怨恨,因為正是他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同樣她自己也有些失算。
后者戲謔一笑,毫不在意的說:“嘛,只要我御主還有閑心,我就仍會和你玩一玩。”
“哼,找死!”
神秘人利爪泛起腐敗的黑光,正當她想再次進攻時,一陣清脆的聲響制止了兩人。
“叮叮叮叮叮~!”
“……”
“……”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消散,如同馬戲團小丑謝幕那樣滑稽可笑。從主愕然對視一眼,神秘人則平靜的說:“且慢,讓我先接個電話。”
也不管對手是什么表情,楚婭跳到一旁,粗糙堅硬的黑爪頓然變回芊芊細手。
她眉頭一皺,這個奇怪的號碼是……俾斯麥。
是的。
時間過去這么久了!?
楚婭暗嘆一聲不妙,不顧身旁虎視眈眈的紅衣男子,果斷接通電話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了嗎?”
“楚婭小姐?你弟弟擔心你的情況,請問你在何處?”
“我很快就回來了,再等一會。”
“好的,我們還會在原地等你……”
她的語氣變得實質,不再空洞飄渺,確定無疑是少女應有的嗓音。這轉變更讓另外兩人驚訝萬分,尤其是遠坂凜。
“我們說到哪了?”
她的聲音再次空洞起來,弄得Archer忍不住笑出聲,他拿著干將的手對準了楚婭:“你是在戲弄我們嗎?戰斗中還有閑心接電話,你很慶幸我沒當場要了你的命。雖然我不想指出,不過你在暴露本音后在偽裝又有何意義?”
楚婭“我可不認為這戰斗會比電話里的信息有趣,而且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呵,是嗎?我可不會在留情了。”
紅A臉上閃過慍怒,剛想邁步出手,身后的遠坂凜及時跑到他前面阻止道:“等等Arhcer!這個人我認識。你該不會是……楚婭吧?”
“你認錯人了。”
楚婭幽幽的否認著,然而遠坂凜一口咬定:“不,你肯定就是楚婭!就算你……我能確定!可為什么?你為什么要襲擊我?我還以為你被……”
“直覺很準嘛,遠坂凜。”
楚婭聳聳肩算是承認遠坂凜的話,她身體微微晃動,恢復到凜記憶中熟悉的身形。
接著少女又緩緩拿下面具,那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反而更為陰鷙。
機會已經失去,現在還被認出來了,真是得不償失……不過也沒什么大問題。
楚婭有些遺憾的想著。
在最開始襲擊遠坂凜的時候,自己是知道那個紅衣男子存在的,可是他竟然不會受到“魔語”的影響,這是令她出乎意料的事情。
誰心中會沒有欲望?
惡魔的語言就像是蜜糖,是人都無法拒絕。
算了,反正都已經失敗,想這么多也沒用。就憑這點力量,自己完全不是對手,當然更不能在多的索要力量,還是就此為止好了……
‘只需要……再多一點……’
‘若是完全解放……他不值一提,是的……’
‘懦弱懦弱懦弱……殺戮殺戮殺戮……鮮血鮮血鮮血……’
忽然,那聲音開始勸阻她,不,那聲音是在命令她。
惡魔捕捉到了楚婭的心思,語言如同鉛般塞進她的腦中。但楚婭還是拒絕了,她死死咬住牙不去理會那聲音,可心靈未得滿足,少女眼中的綠光越來越明亮。很快,她感覺周圍的空氣被抽干,體內開始燃燒,骨骼也顫動起來。血就像是巖漿一般熾熱——或是有什么東西要從她軀殼中沖出,但又只像是在撕裂自己的身體。
混蛋,你想干什么!?
楚婭驚愕的捂住頭,莉莎那家伙不是說有一段時間它不會出現嗎?難道是因為自己使用了力量導致它又蘇醒了?可惡……可惡,偏偏是這個時候……
‘順從我……’
‘服從我……’
‘我絕不會讓你失望,任何人……任何東西……都會在你我的手中毀滅……’
惡魔蠢蠢欲動,楚婭的指甲陷入了肉中,她對那個聲音回絕道:不。絕不。你控制不了我。
弟弟還在等我,而你……
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少女毅然轉過身背對遠處的兩人,希望自己的這個舉動會讓他們疑惑,然后給自己爭取時間……
很顯然Archer不是那樣多疑的人,他準備上前,但是遠坂凜叫住了他。
紅A皺起眉頭問道:“怎么了?”
“等等……我感覺到……”
遠坂凜從空氣中嗅到了一些不尋常的味道,是那種及其邪惡的魔力正在周圍擴散。
凜理所當然的感到恐慌,這邪惡超過了她的認知,甚至是超過人類的領域,而那正是從她認識的人身上散發的。
然而下一幕,她睜開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因為她看見楚婭的身體燃燒起來。綠色的火焰在她身上亂串,從腳到頭部,從里到外。但這火焰并沒有灼傷她,似乎她同火焰就是一體。
“魔術?不……不對……這到底是什么?”
遠坂凜,她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如果楚婭是魔術師,很早之前自己就會發覺了。
街道兩旁樹葉嗖嗖,楚婭周圍形成了一股氣浪,將渺小的物體全都吹風至視野之外。
那個少女磕磕碰碰的轉過身,在她完全面對遠坂凜的時候,身上的火焰嫣然熄滅了,就像那火焰從未出現過一樣。楚婭完好無損,也不知她是否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異狀,只是臉上出現了遠坂凜熟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