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玄穿過毒障后,眼前出現了一片郁郁匆匆的森林,時不時響起的蟬鳴聲打破了森林的寂靜。
如若不是中間那條深不見底望不到邊界的裂痕,就好比天被劈了一刀,冰玄還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當然,森林中隱藏的眾多強悍氣息顯示出了天痕的不尋常之處,沉寂的下面暗潮涌動。冰玄仿佛沒有感覺到這些會息一樣,帶著疑惑走了進去:“這里就是天痕嗎?差點以為走錯了呢。”
嘎吱,腳步踩著堆積的落葉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森林中顯的異常的突兀。
嗖,一道漆黑的勁風從樹葉中竄出,悄無聲息朝冰玄的腦袋射去。冰玄微微側頭,那道勁風掠過耳邊時,冰玄的眼中閃現出一絲紫意。
下一刻,時間停止了流動。那道漆黑的勁風也顯現出真正的樣子,那是一根涂滿劇毒的針,泛著凌洌的黑光,見血封喉。
“還真夠陰的,果然,能在天痕中生存的都不是什么小角色。”冰玄看著時間靜止后,從森林各處飛出的懸尾蜂。
“是那對翅膀的原因嗎?”冰玄只見到蜜蜂的身子,卻不見蜜蜂的翅膀。在動用窮奇的能力后,方才看見它們那對透明的翅膀。
那些蜜蜂好像很清楚冰玄的能力,沒有著急進攻。而是聚在一起,包圍住冰玄,不露絲毫的間隙。
冰玄不禁皺起了眉頭:“行動一致,井然有序,有人在操控它們。”
懸尾峰緩緩逼近,等到接近冰玄一丈處時,頓時一捅而上。眨眼間的功夫,懸尾峰便是散開了。
一個美艷的婦女從虛空中走出,纖細的手指勾起薄唇,臉上露出嫵媚的笑意:“不愧是天運之主,這都讓他逃…嗯?”話音戛然而止,婦女回頭一看,冰玄正站在森林看著她,頓時臉色大變:“你…你是什么時候看穿的。”
“跟了我那么久,不會真以為我一點都沒察覺吧。好歹也是一界始祖,還看不穿生死嗎,竟然墮落到至身黑暗,成為禍心的走狗。”冰玄的眸中滿是冷意。
美婦頓時腦羞成怒,可一看見冰玄身上散發出漫天的黑氣,瞬間樂了:“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好意思說我。”
“終究是有區別的,我自甘墮落,沉寂黑暗,卻并非替禍心做事。而你,走狗之名,當之無愧。”冰玄淡淡的道。
“你。”婦女頓時惱羞成怒,很快就冷靜下來:“說來說去,你不也在替禍心大人做事嗎?你可是替他滅了韶圣和自然兩大神族,你已回不到過去了。冰玄,你可別忘了,你的暗邪之力是誰給你的。識實務者為俊杰,冰玄,禍心大人一直在等你。”
“讓它等死去吧,我可沒心情做人小弟,替人跑腿。不如先說說你,你既然知道識實務者為俊杰,那就在我前面帶路吧。說不定,找到還魂草之后,我會放你一馬。”冰玄吐掉口中叼著的狗尾巴草,淡笑道。
婦女素手一揚,一個光球憑空浮現,光球內裝的正是冰玄此行要找的還魂草。冰玄瞇了瞇眼:“早有準備啊,那這份大禮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你是自己送過來呢,還是要我動手搶呢。”
“空口說大話可沒用,想要就來搶唄。”婦女的瞳孔中閃現妖異的粉色,紅唇輕抿:“都出來吧,好好款代下我們這位貴客。”
話音落下,森林中各類妖獸全部沖出,其中還有許多冰玄從來沒有見過的。發出震天的吼聲,朝冰玄沖去。
“真是不識抬舉啊。”冰玄冷冷的瞥了美婦一眼,雙眼變得一片模糊。隨后,冰玄的身后浮現出一塊紅色的光幕。
如同連接了異界的時空,無數頭洪荒兇獸從光幕中沖出,帶著濃濃的死氣,與妖獸撕咬在一起。
婦女見勢不妙,連忙遁走。冰玄冷哼一聲,身形跨越虛空,一把奪過還魂草,將美婦踹到了地上。
手中寒光一閃,冰霜天戟落入手動,朝婦女的心臟刺去。就在離婦女的心臟只有一寸的時候,一股沉重的暈眩感襲上大腦,冰玄恍惚間瞥見了深淵中有一雙巨大的眼睛在凝望的他。
僅僅一瞬,那雙眼睛就消失了。冰玄也隨之清醒過來,腳下一空,哪里還見得美婦的蹤影。
此地不宜久留,得趕緊走才行。冰玄揉了揉眉心,眼中滿是忌憚之色。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極樂冰島
冰玄站在雪峰上,身前是一尊千丈龐大的冰猿虛影,虛幻的幾乎只剩下一個輪廓。
“先祖,冰玄可能要辜負您的期望了,還望先祖莫要怪罪。我想了很久,才決定去贖罪。這也許正是他們想看到的,但我不得不這么做。親手毀滅自己所建立的一切,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所以,我不會難過,也不會傷心的吧,對嗎。”冰玄的聲音中充滿了悲涼與落寞。
王惜夢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王爺,不記得就不會難過,你真的這么認為嗎?”
“我,別無選擇,極暗邪族只要還存在一天,極暗邪神就會做為噩夢永遠的存活在世人的心中。如今,暗邪族一直按兵不動,想必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們不來找我,是因為知道我會去找他們。他們,早就明白會有這么一天吧。”冰玄嘆了口氣,眼中充滿了悲傷。
…
暗邪族
漆黑的宮殿中,暗邪通過太虛門看著冰玄的一舉一動。殿中跪滿了人,為首三人中的影入夜恭敬的道:“暗邪大人,族內所有成員清點完畢,隨時聽候調遣。”
“擺陣,連敵。”暗邪冰冷的聲音響徹宮殿:“當年極暗邪神收留你們,為你們報仇雪恥。如今你們回報的時候到了,用你們的性命,去喚醒極暗邪神,可有意議。”
“屬下自當誓死效忠,拼盡一切迎接邪神歸來。”眾人齊聲道。
影入夜抱拳道:“當年若非邪神做主,我們如何能夠報仇。沒有邪神,我們都只是孤魂野鬼。如今,只要能夠喚醒邪神的記憶,吾等就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