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玄至今猶記得那一天,漫天的風雪紛紛揚揚的落下,兩道人影在雪地中慢慢地行走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似乎與天地融為了一體。
直到眼前出現一座雪山,兩人才停下腳步。
“到了,我們進去吧。”冰程淡淡的道。
冰玄看著眼前的雪山,道:“這就是禁地嗎,可是沒有門,怎么進的去呀。”
“這座雪山是為了阻攔它與天地之間的聯系,不讓它繼續成長。不過,既然你擁有雪天冰魔體,與它同出一脈。或許你能融合它,讓它成為你的助力。”冰程頓了頓,繼續說道:“至于怎么進去嗎,根本就不需要門。”
說話間,冰程一掌拍出。面前的風雪瞬間消散,地面也隨之出現一條深深的溝壑,無形的氣勁落在雪山上。
雪山表面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掌印,然后,無數道裂痕爬滿整座雪山。只聽轟的一聲,雪山炸開,淡藍上的光芒從中透出。
沒有了雪山阻擋視線,冰玄終于見到了冰極戰神凱。然后,有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冰程,道:“程叔,你確定是我融合它,不是它融合我。”
只見遠處的雪地中,有著一座玉石砌成的水池,水池周圍是四道透明的水晶臺階。池中央,則是一個方型的祭壇。祭壇上方站立著一套淡藍著,通體晶瑩的凱甲。
然而,在雪山被冰程摧毀后。凱甲似乎感應到了什么,往冰玄的方向走去。可在快要踏出祭壇時,卻硬生生地停下了,似乎祭壇邊緣有著一層無形的屏障阻攔著它。
“雖然阻擋了它與天地之間的聯系,但它依就在不斷成長,所凝聚的力量竟然相等于凝神境所擁有的法力。這么看來,它融合你的可能性會更大一些。”冰程皺眉道。
“我還是想試一下,我現在還是太弱了。修煉天賦再好又如何,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還不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人死去。”冰玄滿是堅定的道。
冰程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本就是弱肉強食。記住,你只要把血滴到它的身上,就能融合它。”
冰玄聽聞,不免有些疑惑,這么簡單。之后他才發現,是他把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冰程一解除空間結界,凱甲便繼續往外走,池中的禁域紫水被它外表的寒氣凍結,凱甲走下臺階,朝冰玄走去。
冰玄劃破手掌,鮮血從中流出,灑落在白茫茫的大地上,顯的極為扎眼。冰玄卻絲毫不在意,看著迎面走來的冰極戰神凱,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百丈遠處,冰程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愣住了,自言自語道:“玄兒怎么不跑啊,難道天氣太冷,把腦子給凍壞了。”
很快,凱甲便來到了冰玄的身前。冰玄伸出那只流血的右手,往凱甲上探去。
然而,鮮血還未滴落,便身凱甲身上的寒氣凍住。
隨后,凱甲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冰玄的胸口,巨大的力量把冰玄轟飛出數十丈遠。
冰玄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從地上爬起。驚駭的道:“這凱甲竟然是活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冰玄的臉色變的極其精彩,苦笑地道說道:“凱甲身上的寒氣好像無窮無盡一樣,那我怎么把血滴在它身上。而且,我才修元境界,它相當于凝神境界,貌似怎么打都是我死。”
就在他說話間,凱甲已然走出了數丈。冰玄卻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施展出浮游步,對著凱甲說道:“再來,我就算收拾不了你,你也別想再傷到我。”
凱甲似乎聽懂了這句話,在離冰玄七八丈遠的地方停下。背后伸展出一對寒氣羽翼,飛至半空,手掌伸開。
只見風雪匯聚,狂風呼嘯間,一道巨大的龍卷風緩緩形成。強大的吸扯力,將冰玄扯入了龍卷風內。
冰程遠遠地看著這一切,突然說道:“我是不是漏了些什么話沒跟玄兒說。”
龍卷風內,冰玄被吹的睜不開眼,但他心理卻很清楚,在空中站不穩身形的他只能被動挨打。
必須想辦法到風眼處去,風暴的中心,往往是最平靜的地方。
然而,想法終歸只能是想想而已。龍卷風內,冰極戰神凱揮舞著手中寒氣化成的冰戟,不斷地砍在冰玄的身上。
鮮血飛濺,染紅了整道龍卷風,沒有一滴能夠落到凱甲身上,冰玄的氣息逐漸變得微弱。
不一會兒,冰玄的身影從龍卷風內飛出,懷中的赤紅羽鏈也隨之掉落。一瞬間,冰玄仿佛看見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龍卷風散去,冰極戰神凱從中落下,手握冰戟,朝冰玄走去。
“凰兒,別離開我,我一直在等著你。”冰玄用盡全身力氣,吃力的向那么羽鏈爬去,在雪白的地面上拖出一條鮮紅的血跡。
只是短短的兩三丈遠,冰玄卻用了很長時間,而冰極戰神凱已經走到了他的身旁。手中的冰戟,朝冰玄的心口刺去。
冰玄撿起地上的羽鏈,一絲絲暖意傳遍冰玄的身體,冰玄瞬間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謝謝你,凰兒。”說完,冰玄轉過身,將沾滿血液的羽鏈拋向冰極戰神凱。
這一次,血液沒有被寒氣凍住。這一次,血液落在了冰極戰神凱上。
看著已然停止動作的冰極戰神凱,冰戟也在心口處停下。
冰玄躺在地上,望著滿天的風雪,思緒悵然的道:“沒想到,在我生死的那一瞬間,卻是你救的我。凰兒,我會一直等著你的。”
很快,冰玄從回憶中醒來。沒有理會雪天冰魔猿的狂笑,而是淡淡地道:“那天,是你在操控冰極戰神凱。”
“不是,一旦踏入了羽化境,識海與肉身便不分彼此。所以既便死了之后,身體會保留生前的作戰意識以及本能反應。”白猿做出解釋,接著繼續道:“冰極戰神凱既然是由本座的骨頭鑄成,自然便帶有本座生前的見識和戰斗方式。”
“可我融合冰極戰神凱之后,為什么無法動用凱甲凝聚的力量。”冰玄問道。
“你境界太低,除非你能跟冰極戰神凱達到同樣低境界。不過,你也不是什么都沒得到。至少,穿上凱甲之后,你變得更耐打了。”雪天冰魔猿笑道。
冰玄好奇地道:“那么,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目的了吧。”
雪天冰魔猿道:“本座差一具肉身,你的身體是天地所生,本座非常滿意。”
“以你的實力,似乎很輕易就可以毀去我的識海和靈魂。”冰玄淡淡地道。
“不是這樣的,每個人的身體都存在不同之處。單憑毀滅,或者強行奪取所得的軀體,會產生巨大的排斥,很快便會分崩離析。”雪天冰魔猿說道。
“這么說來,以冰極戰神凱侵蝕我身體的速度來看,你想要完全獲得我這具身體,至少需要五年。”冰玄說道。
雪天冰魔猿很不在乎地道:“幾十萬年都熬過來了,更何況短短五年。”
“那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冰玄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雪天冰魔猿來了興致,道:“說來聽聽。”
冰玄道:“五年時間,足夠我做很多事了。在這五年里,我希望你能夠指導我修行。遇到危險時,你能出手相助。”
“聽起來不錯,那本座又能得到什么呢?”雪天冰魔猿問道。
“你只能得到我的這具肉身,除此之外,你什么都得不到。”冰玄很自然地說道。
“那你憑什么要求本座幫你。”雪天冰魔猿笑道。
冰玄笑了笑,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你不答應,我便與你同歸于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