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跡。”
君傾離在墨跡的耳邊叫了一聲,墨跡才得以回魂。
“啊?”她回應的聲音略有些顫抖。
君傾離看著眼前這個美人眼里籠罩的驚慌失措的情緒,心里閃過一絲波瀾,但盡力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墨跡,如果要你在我和櫻夜彥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誰?”
男人的神情嚴肅而莊重,這是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今天他必須問出口。
墨跡的眉頭緊皺,好看的嘴唇不自覺地抿了起來,空著的左手握成了拳頭,而舉著酒杯的手也微微地泛白。
她很緊張,一面是因為眼前君傾離的逼問,另一面是因為那個男人已經隨著眾人慢慢地向這個角落逼近了。
君傾離在直直地看著她,僵持了一會兒,最后他認輸了。
他把視線轉移到了墨跡發抖的拳頭上,用自己溫熱的手包裹起來,溫柔地展開緊攥在一起的手指,就像展開她一團亂麻的心結一樣。
櫻夜彥步入正廳時看見的就是墨跡的手被君傾離握著。他假裝沒看見,徑直地和厲敏清交談起來。
“厲總晚上好。”
厲敏清有點受寵若驚地應承道:“晚上好晚上好!哎呦,櫻先生來都不打聲招呼,我都來得及迎接您。”
“厲總話說過了,鄙人都遲到了,哪有讓您去迎接我的道理呢?”
櫻夜彥和厲敏清一同坐下,你言我語地交談起來。身邊也攏了一圈附庸之人,看起來格外熱鬧。
大家都在向櫻夜彥那邊靠,紛紛和他碰杯敬酒、與他攀談。
不一會兒,角落里只剩下墨跡和君傾離倆人,看起來格格不入。
當墨跡正要起身去迎合眾人時,被君傾離拉住了。
“別去,你不需要和他們一樣。”
墨跡頓了頓,模樣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離開座位。看著眼前溫柔儒雅的君傾離,又想到身后的櫻夜彥。她只覺得自己鋒芒在背,如坐針氈。
這種局面墨跡早在三年前就應該預料到了。從被君傾離救起的那一刻就該預料到了。
只是她從沒想到過,和櫻夜彥正面交鋒的這一天來得這么快、這么突然,而且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
墨跡不停地在給自己做心理疏導,試圖平靜下洶涌的心情。她的呼吸節奏很紊亂很急促,即是攥緊了君傾離的手,緊張也絲毫沒有得到緩解。
君傾離想安慰些什么,準備說出口,卻抬眼看見厲敏清在向他們招手,示意他們過去。
他立即對墨跡耳語:“清姨在叫我們,一會兒我起來你就趕緊從后門走,我安排有人在那里等你,送你回家。”
墨跡重重地點頭。
君傾離起身離開了位置,趁著人們的視線都集中在他身上,墨跡馬上快步離開了會場。
當她閃到會場側門,身影消失于這個金碧輝煌的會場時,有道灼熱目光一直凝視著她離開的地方,久久不肯收起。
總是要相信人和人之間是有區別的。有些人生來就是為收割人們的視線的。比如櫻夜彥,也比如君傾離。
今晚的君傾離一如既往的溫柔儒雅。白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衫,眼鏡的鏡片反著柔和的光線,嘴臉噙著分寸恰好的微笑。
熠熠生輝的水晶吊燈映在他的臉上,高聳的鼻梁被打下一層陰影,特有的狹長鳳眼藏進了眼鏡后,臉上的輪廓和線條都在燈光下變得柔和。
酒會里的嘉賓們都注視著他,他就如天之驕子般接受著眾人的打量的目光。他是S市著名公司君氏集團的總裁,年少有為且英俊瀟灑。有皮囊,也有實力,比起其他紈绔的富家子弟,君傾離有一種讓無數千金名媛著迷的紳士風度。像這樣,一言一行中都蘊著一汪柔水的男人,怎能讓人不愛呢?
君傾離走向正廳的人群時,不知又撥動了多少少女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