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堡外,格蘭特在遠處的林地里焦急的觀望著,不知道肖恩他們的進展到底如何,他搬運工的工作做完后辭職回到了這里。
期間他曾經還回到自己家族的門口看了看,那里門庭若市很是繁華,不停的有貴族登門拜訪,意圖交好。
在愛德華的帶領下,這個家族在福特斯的地位已經到達了歷史頂峰。
果然家族沒有選錯,那個人是最好的繼承人。
雖說他被家族逐出,但他對自己的家族倒是沒什么敵意,甚至有些懷念。
加上傳言愛德華又去了前線,所以他實在恨不起來什么。
那些進出的親人、傭人們的熟悉面孔,不知為何,僅半年未見也讓他感覺到籠上了一層滄桑。
他不在之后,似乎家族照常的運轉,沒人在意著他的離開,他如同一個過客,什么都沒有改變。
注意到他的外門守衛,還因為比以往已經強壯不知道多少的他沒有認出來,反而嫌他礙手礙腳,擋住那些貴族的進出,把他轟走了。
沒有人記得自己,那也好。
……
“肖恩他們這么久了沒出來,會不會出了什么事,我們要不要直接去。”格蘭特坐不住的對其他人建議。
“可拉馬斯上尉要求我們在這等候不能貿然出擊,我們的任務是保證在他們逃出來后第一時間接應。”有個和他們一起來的兵士指了指旁邊的十多匹馬匹,這是他們要逃跑時所需要用到的工具。
格蘭特有些無奈的等了一會,發現城堡內的火光閃動頻繁了起來,他以極遠的目力看見有些士兵在窗口開始往下潑灑著什么東西。
“你們看有人在做著什么事,這么大晚上的不可能沒事往下潑東西,一定是肖恩和赫斯被發現了,我們得趕快去。”從城堡里一有動靜格蘭特就往前又多走了幾步,代表神賜的熒光附著于身,企圖看得更清楚一點。
“不一定吧,萬一是其他原因,我們的出現很可能會為這次救援添加反效果。”可士兵們更多的還是在勸誡。
這反而讓格蘭特有些憤怒了,他十分擔憂肖恩和赫斯的情況,和他們一起從福特斯城一起出來的兄弟只有五人了,他不愿意再經受這種失去同伴的痛苦。
“別扭扭捏捏的找借口,是不是男人,不愿意去就直說。”
“很遺憾,對于我們來說這是命令,拉馬斯上尉讓我們在這待命作為軍人的天職我不能違抗。而且我們不能保證這次出擊不會打草驚蛇,干擾到上尉他們的行動計劃。”
格蘭特看著他們這么篤定和堅持,一甩手轉身破口大罵。
“什么狗屁天職,等到真出問題就遲了,你們不同意那我一個人去。”
格蘭特牽出來了一匹馬,翻身而上,一騎在荒野中奔馳。
“我們不去沒關系嗎?”剩下的士兵們有了疑問,或許格蘭特的一番言論真有動搖了他們。
“先看看吧,畢竟這些馬都由我們來管理,這是最后的退路,也是我們的任務不能輕易的交出去。
再等一等,他一個人,敵方不一定這么快就發現,我們等他跑出一定距離再跟上去。”作為軍人他們沒這么容易的被情感左右,選擇了最理智的辦法。
……
這時在城堡中的肖恩完全陷入了劣勢,受傷的他和赫斯喘著氣注視著各自的對手,連翻征戰更像是強弩之末。
而地上爬滿了人,囚徒們幾乎全都倒下了,沒死的幾個眼中充斥著憤恨還有后悔,更多的是渴望。
這些人現在才真正了解到,堅持了這么久,能到達這里已經算得上是一個奇跡。
但所謂奇跡并不是多讓人崇拜和羨慕的東西,差終點一步也是未到達終點。
明明勝利已經近在咫尺了,能活生生的看到,就在一墻之隔的門后面,卻又是那么遙遠。
有一座山阻隔在了他們前面。
拉馬斯已經把自己的同伴丟在了一邊,他加入了戰局分擔肖恩的壓力,可對他身體的負擔已經達到了極限,每一次對拼后他幾乎都在嘔血,他幾乎在用命極力的支撐著這個團隊的平衡。
赫斯作為現在狀態最好的人,他覺得自己一定要做到點什么,剛剛對方那一腳或許只踢斷了他一根肋骨。
不!沒有斷!
赫斯強忍著劇痛進攻起來,因為他知道只有他這邊的勝利能夠確實有效的扭轉戰局。
那個之前踢過他的人堵在了面前,他一副想繞過的樣子,從側面突進。
對方追了過來,赫斯等著靠近后,直接停了下來,反身出劍刺向敵人。
這是他故意轉換目標引誘對方大意,可對方并沒有吃這一套,第一時間就防御擋了下來。赫斯不信邪的繼續揮斬,被對方后仰躲開,然后抓住破綻一腳踹出,踹中剛剛同樣的地方。
“投降吧,你們死定了。”那人站直后篤定的說著,用手抹去剛剛赫斯那一劍在自己臉上擦出的一條輕微傷口,俯視著摔到遠處地上的赫斯,宣布著他們的失敗。
赫斯確實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這次的對方實在太強,而自己也太急功近利而被對方有機可乘。
馬上就會死,成為這支隊伍的拖累,他很不甘心,如果自己再強一點,或許就救下大家。
敵人一步步的逼近赫斯,準備下最后的死手。
肖恩看到了一切,他奮力的想突圍而出,卻被劍陣逼退。
之后大口的喘息著,目光透過了七人只盯著赫斯的對手,他憤怒不已,暗暗給自己定下必須救下赫斯的決定,無論犧牲什么。
因為他不想再有隊友死了,他恨這樣無能的自己。
之前的那些隊友的死都沒有在他眼前發生,結果他一個都沒有救到,這次似乎也一樣。不!這次給了他機會,第一次在他眼前,他還有機會救下。
但身體很沉重,不知因為缺血還是力竭,四肢不受控制的顫抖,心臟劇烈跳動的負擔還清晰可聞。
該死的痛覺,該死的自我保護,這個身體不是還活著嗎?還活著就應該總能壓榨出什么東西。
這樣想著的肖恩咬著牙,有一種莫名的力量在心底涌出,突然痛覺不見了,全身的骨骼肌肉似乎放開了束縛。
當意識到這一刻后,他連后果都沒有考慮,弓身一蹬,把地板都踏碎了,彈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