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噓”這種賭局是一副牌的游戲,每個玩家手中會發到兩張底牌,公共的有五張河牌。
每位玩家將總共的七張,選出五張組成最大的牌面來比較大小。
只有底牌是不同的,所以這是判斷棄牌還是跟注的重要依據。
在第一手東方人就選擇了入局,即使他的位置并不被看好。
槍口位,第一個叫注的東方人直接加注到了上限。
這是很少出現的一手,更像是新手的瞎玩。
在桌上的人輪流棄牌,到了一位年輕的水手,只有他跟了下來。
大副知道他的名字,叫喬納森,已經是第二次出海了,上次出海的錢聽說已經被他糟蹋了個干凈。
翻牌后的三張河牌其中一張和喬納森底牌中的A湊成了一對,這讓他自信滿滿的開始加注。
可東方人跟了,翻出的第四張牌很小,無論花色還是排序都難以對他的這一對A造成威脅。
喬納森還是有點擔心,他怕對方的暗三張,選擇了過牌。
翻出來后東方人居然以兩對小牌贏了他的一對A,雖說是輸了,但讓喬納森松了口氣,好在剛剛沒有上頭。
可仔細看完后他卻很不適滋味,先不說東方人的的配對是最后的兩張,就單他的底牌只是雜色的2和7。
這是所有牌型中最差的底牌,基本不會入局,自己在最后翻牌卻輸給了他。
也就是說,這個東方人在牌型落后的情況,居然還敢跟注并且贏了。
極強的挫敗感讓他有些煩躁,接下來的幾局中,互有勝負,但每次東方人都能在合適的時機棄牌或加注。
他們這群人總會有一個人拿出自己最好的牌與東方人對賭。
可這個東方人極少露出破綻,一點點的積累起了資本。
大副看著這些人臉色鐵青,但還是憋著臉漲著通紅。
他隱隱感覺不對,按理來說這些人應該會在輸了以后找借口胡鬧,特別是水手喬納森,他是那種一輸錢就會指著對方鼻子罵起來的人。
當他對上了這些人郁悶的眼神后,終于明白了原因。
因為是自己把這個年輕人帶過來的,這些人竟然以為他們是一伙的。
在船上得罪誰也最好不要得罪大副,所以他們才如此克制。
喬納森正盯著自己,那眼神好像在詢問這個東方人是否和自己有關系。
“大副這些錢給你吧,這是剛剛買東西差的。”可這個時候東方人卻說出這樣一番話。
這些錢是剛剛他算便宜的錢,甚至東方人還多給了點,大副收到以后很是開心。
一旦和自己利益掛鉤后,他決定幫這個東方人撐腰,沒去點破,他自己可從沒有過這么好的賭運。
“小伙子,你以前玩過嗎?”大副看著東方人在不停贏錢,自己也有了幾分得意。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玩。”
這句話一說,另外幾個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好像吞下了什么讓他們十分難受的東西。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方人錢都快裝不下的樣子,又說出了希望大副之后能幫他拿回房間的話。
大副欣然答應,好像還被承諾了會給予報酬。
于是當一手牌大家紛紛棄牌后,一個人提出了退出賭局,仿佛有傳遞和感染一般這群人一個個開始放棄。
“你也要棄牌是嗎?”
東方人看著所有人都退出后,以為眼前的喬納森也會退出,他開拾掇桌上的籌碼。
“等一下,這局還沒結束,我跟!”喬納森看著自己的底牌,強壓下因為激動的顫抖。
A和k是絕對大的底牌,也是沒理由放棄的牌,只要對手不是AA他就是領先的,有足夠大的優勢。
最初的三張牌翻開,喬納森差點激動壞了。
沒有問題,這次一定能翻盤,他清楚的看到了翻出來的三張,是兩張A一張K。
三張帶一對,也就是說他取得了當前最大的牌面葫蘆,就連他之前擔心對手一對A的可能性都不復存在。
他一度以為是上天給他降下的神啟,好不容易才平復了心緒,并在心里暗自期許千萬別被這個愣頭青看出來。
“反正都是最后一把了,你敢不敢all in。”喬納森把自己口袋的錢都掏了出來。
“喬納森,你瘋了嗎?雖然你運氣不好輸了很多,但這只是游戲,不要太沖動。”大副看到喬納森表現有些瘋狂,也連忙勸誡道。
“我就是瘋了,我還不信,每次都會輸。”喬納森本來想說出自己近乎必勝的把握,但這樣可能會讓東方人起疑心選擇棄牌。
所以他用每位賭徒犯的最大錯誤來作為了自己的理由。
“我跟。”
東方人果然沒看出他的底牌,繼續跟注,就和之前一樣,根本就沒有過任何停頓和小心的謹慎思考。
東方人把所有的籌碼都壓了上去,翻開了自己的牌,是3和10。
果然如喬納森猜測的那樣,這個東方人純粹是在亂玩,這樣差勁的牌任誰都不會選擇all in。
他也自信的翻開自己的牌,讓大家瞻仰和驚嘆。
葫蘆!所有人都覺得喬納森贏定了,他們有些嫉妒喬納森居然實現了絕地反擊。
大副有些扼腕,他覺得剛剛更應該勸東方人見好就收,難怪喬納森表示出了如此堅定的態度。
正在得意著的喬納森看到翻開的轉牌后,突然心里一緊。
是一張J,他隱約覺得牌面上某種花色好像有點多。
A、K、J都是紅桃,偏偏東方人的底牌中的10也是紅桃,如果再出一張紅桃Q,那就是最為尊貴的皇家同花順。
喬納森沒來由的緊張起來,吞了一口唾液,該死,這個東方人居然就這樣憑空多出了一絲贏的機會。
他突然覺得四周的幾個人也都停止了吵鬧,看來這些人也都注意到了這個微小卻又確實存在的可能性。
仿佛在毀滅與絕望的末日之時東方人用一只手扼住了命運的咽喉。
可誰也不會想到,是一只怎樣的手才能扼住命運呢?只能是屬于上帝。
河牌如同被上帝之手翻開,喬納森從沒覺得那顆紅心的形狀是那么的刺目,而那個字母……
還能有什么呢,紅桃中唯一剩下的字母只有一個。
3000多把才可能出現的皇家同花順被命運之弦撥弄而創造了出來。
“不可能,你在作弊!”喬納森歇斯底里地喊叫起來,他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