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接下了這個委托繼續朝前走去,他要處理手里的這本書。
“這本書你看看值多少?”他走到了一個攤前蹲了下來,這位攤主看起來是個僧人,右手邊的地下放著個三叉杖,攤前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木雕的三面神像,玉制的象牙等不知用處的小東西。
僧人長長的耳垂上穿著耳環,異教徒在教皇國是受打壓的,但他好像是專門為了這樣的苦修而來。
“我感受不到那東西上面的氣息,這和我的信仰不是同源的東西,是魔法物品嗎?”僧人拿到了那本書翻了起來,可好像什么意外都沒有發生,那本書就是一件死物。
肖恩也在疑惑,詢問只是為了估價,他想找一個能看懂這本書價值的人,可對方連買的意思都沒有,故意欺騙的可能性很低。
而且更詭異的是僧人翻開的那幾頁,他有印象,原本看見的內容并不是這樣。
他連忙拿過來再次進行確認,難道有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了掉包?
腦海里浮現的是一張東方人的面孔,確實!在過來的這段路上,離他最近最奇怪的就是那個東方人。可實在想不到對方是什么時候下的手,而且很難準備一本相似的書,會不會這本書的內容原本就會改變?
就在他做出這個猜測時,視線中卻出現了那個男人。
那個東方人正在一個攤前坐著,有說有笑,好像是在旅途中與他人的攀談,根本就沒有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的自覺。
難道是他跟蹤自己來到了這里,生面孔來這種地方的阻礙是很多的。
像他進來所走的路線其實是一種暗號,常客才知道的暗號,表明一切正常。后面是否有人跟蹤,則是“眼線”的任務。
早就該想到,這個東方人向自己求救并不是偶然,而是嗅到了某種氣息。能嚇走小混混的人絕對不是什么善類,能驅散黑暗的除了光明是更為深厚的黑暗。
更大的可能,他是為了來到這里而叫住了自己,如果一切都是設計好的話……
如同被魔鬼突然間撫摸了一下心臟,肖恩驚出了一聲冷汗。
“你怎么在這兒?”祈禱自己沒有闖禍的肖恩臉色凝重的走了上去,那是因為對方已經看見了他,為了避免被叫出名字的麻煩,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哦,是肖恩啊!我跟著一位有錢人進來的,聽說這里有好玩的,想來玩玩。”這翻話讓肖恩臉色有些難看,好像一切都脫離了把控。
東方人所說的好玩的就是眼前攤位的賭局,看情況是一個“黑杰克”的牌局。
“誰先湊到二十一點誰就贏了,以前沒玩過,看起來挺有意思的。”說這話的東方人身前有一堆銅幣,可能是剛剛贏的。(“黑杰克”又稱21點“黑杰克”是指在發完牌后,在不拿牌的情況下,唯有的兩張牌,像A和一張花牌直接成為二十一點的情況。)
“這是你的朋友嗎?要不要你也來玩會。”攤主見又來了個人問道。
“不用了。”肖恩知道這里的賭局都有貓膩,除非是熟悉這里的人之間的玩樂。
所以可能是故意輸了一點,引人入套。
但仔細一看就發現并不是這樣,隨著時間推移,東方人的勝率越來越高,每一次下注加倍好像都有極高的勝率,似乎早已預知好了一切。
攤主面色也開始凝重,本來以為只是新手的好運氣,可多次的失敗告訴他并不是這樣。
作為新手,即使只有兩副牌的街邊賭局,他難道真能算出最適合的下注權重概率?
拿牌的牌堆被放在一側,莊家也是輪流當的,為了向來人展示自己公平的舉動反而成為了他們的阻礙。
“這里的規則有些和外面不一樣,看你不像有錢的樣子,如果你想加倍和下注不限于雙倍,沒有上限。”攤主開始露出了他的獠牙。
按二十一點的規則,在閑家拿到初始的兩張牌時,如果和不到二十一點,可以選擇翻倍拿牌。
意思是把所有機會給自己的下一張翻牌,也只有這一張。
但賠率變為可更改了后,可以根據自己的底牌來選擇收益倍數。
這是一個極其刺激參與者欲望的規則,做到這種程度,目的就是要讓人覺得有利可圖,好落入他們的陷阱。
“還能這樣啊,那這次我壓四十枚銅幣。”東方人看起來沒有任何疑慮的加倍了。
“我有二十一點,你才十九點,這次是你輸了!”這次是莊家的攤主翻開了底牌很是得意,“小伙子,這個不能急的,要慢慢來。”
“沒事,剛剛那個人給我小費有一枚金幣,夠我玩的了。”東方人皺了皺眉頭,好像對自己輸了有點疑惑。
作為莊家的攤主眼皮跳了跳,一枚金幣相當于一個普通市民一年的收入,很多貴族都不可能這么闊綽,現在對方贏的可能就只有幾十銅幣。
攤主能贏當然是因為偷換了牌,成為莊家后,在最初分發兩張牌時,他有個蒙著牌看完才翻開的反常舉動,恰好是最佳也是唯一的換牌時機,有時為了必勝會拿出提前準備好的兩張牌換掉。
賭局還在繼續,兩人輪流坐莊,可每次東方人加倍或對方加倍時,除了平局輸的就是東方人。
勝利的天平漸漸倒向了攤主,他很好的把控住了自己輸贏的比例,如同溫水煮青蛙般蠶食著東方人的資金。
也可能東方人意識到了些許不對勁,突然手撐著大腿身子前傾,以一種壓迫性的姿勢說道。
“好像輸了點啊,時間也不早了,我會找機會一局把所有的都賭上!你不會拒絕吧!”東方人把自己的一部份錢推了出來,好像其他的準備用來加倍。
攤主點了點頭,這才是不容拒絕的誘惑。
想著終于結束了,他仿佛能看到自己大賺一筆,和幾個同伴吃喝揮霍的未來,并做好了要用那家店最貴的酒來慶祝的打算。
在這一次發牌后,東方人看見牌后直接做出了了結賭局的決定。
是一對A,很不錯的牌。
“你說過的,兩張一樣的可以分牌,對吧!”東方人面帶微笑注視著對方,“那么……”
“Split!”東方人說著專業的術語,明明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規則,那份王者般的自信卻沒來由的讓莊家都有點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