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說話的婦人是這里接待客人的雇工,她和丈夫都在此做工很多年了,靠著做瓷器來維持生計,丈夫有一手的好手藝,老板便讓這婦人也來這里幫忙了。
這婦人一見著白幽這般如水如玉一般的人,便認為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或者剛進門的小婦人。再看著白幽舉止文雅溫柔,一舉一動都透著一種仙氣,此時更覺得這女子恐非一般人家,便打算著如果能做下這單生意,必定能得到好些銀子。
“不用了。”白幽轉頭對阿青說道:“阿青,把銀錢給我。”
阿青遞過去一袋銀錢,白幽接過來遞給了那婦人,然后笑著說道:“不用費心讓師傅去做了,我聽說你們這里每個工匠都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房間,我能借一間一用嗎?”
那婦人收了錢,此時自然是喜得不可自勝,連忙回答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姑娘想用多久都沒問題。”
說罷,便引著白幽等人進了院落中,這前面的院落都是工匠做胚體,放置胚體和畫胚的地方,只不過這里的老板為了吸引客人,招攬了一些還算不錯的能工巧匠,每個工匠都為他們安排了一個小隔間,以方便他們能夠心無旁鳶地創作出讓客人滿意的作品。也正因為這樣,這城西的工坊也在這蘇州小有名氣。
那婦人把他們引到了便東北的一個小隔間里,他們看去,只見里邊堆著很多制瓷的泥土和制胚的工具,還有一個在那里專心制瓷的工匠,看上去身型有些佝僂,應是長期低頭制胚畫胚的緣故。
那人聽見有人進來,頭也沒抬,繼續做著手中的活。
那婦人連忙向白幽說道:“姑娘別在意,他就是這樣,畫胚畫的入了魔。有客人也不知道招呼一聲,跟個木頭似的。”接著走向前去拍著桌子對那男人說道:“你聽不見有人來嗎,趕快把手里的東西放一放,這位姑娘要借你的屋子用一用,你趕快起開。”
那男人聽了這話,依舊沒抬頭,手里依舊拿著筆在陶坯上勾勒著,冷冷地說道:“用我的屋子干嘛,我今天的瓶子還沒畫完,等到明天你又要罵我不好好賺錢了,再說了,我可從來沒有讓客人自己制陶的規矩。”
那婦人連忙奪過那男人手中的畫筆說道:“這小姑娘嘛,總是想玩一玩這新鮮的東西,不就借借你的房間嘛,來來來,起來,我錢都收了,也答應人家小姑娘的了,這說出去的話可不能反悔了。”
那男人轉過身來,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悶悶地說道:“這制陶可不是過家家,,別白白地浪費我的好土。這些土可來的不容易,我去了好遠的地方才挖到的,豈是你這種小姑娘浪費的了的?”
阿青聽著這話難免有些氣悶,搶在白幽前面說道:“這位師傅這話什么意思,你不必擔心,我家姑娘自己帶了上好的黏土來,就算浪費也浪費不到師傅您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