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狼氏族領地的最北面,獵狐嶺鎮。
圖戈統領和騎士們在安途等人的協助下終于將小鎮的木寨全部建好,鎮北的瞭望塔也連夜建成,站在瞭望塔上面,遠方的林地與山脈盡收眼底。
安途和青焰、薩爾、慕峰一起在小鎮上唯一的酒館里喝酒。夜深人靜,酒至微醺,四人終于在酒精的作用下放松了身心,但是薩爾卻突然發現,立在巫師青焰身后的魔杖的寶石竟然發出了幽藍的光芒,這不是惡魔出現在附近的信號么?
四人急忙走出酒館,在街對面的一個屋頂上看到了,正躡手躡腳在上面挪動著的一個石像女妖。
薩爾正要用弓箭瞄準女妖,青焰急忙將他攔住。
“來,看我來抓住她!”青焰喝了酒以后,臉紅得特別厲害,只感覺滿臉發燙。他舉起魔杖,皺著眉毛盯著那女妖說道,“讓你跟蹤我們!”他默念著束縛詛咒,準備控制這個家伙。
石像女妖見自己被發現,急忙撲棱著翅膀準備逃走,它剛展開翅膀從屋檐上躍下,青焰的束縛詛咒魔法就釋放出來,一道金色的光線如同閃電般迅速伸向女妖,這道光線快速纏繞,像跳躍的火苗編織成一個籠子,將女妖控制在里面。
石像女妖驚慌失措,開始發出像雪地野雞那樣的急促的鳴叫聲。光線編織的籠子越扎越緊,女妖的翅膀已經難以展開,它的叫聲逐漸變成低聲的哀嚎。
酒館老板趴在窗戶上看著面前的這一幕,頓時呆在那里,大張著嘴,眼睛隨著夜空中奪目的光線上下轉動。
青焰撇了撇嘴,心想著這次還能讓你再跑么?慕峰也在一旁興奮地鼓勁,“快把它抓下來,我要仔細瞧瞧!”
突然間,青焰胃里一陣翻騰,一股氣流順著腹中升騰而起,終于在嗓子眼噴出氣來,“呃啊……”青焰打了好長一個嗝,一股啤酒味飄散開來,他的注意力突然分散,竟然自己打斷了自己的魔法,束縛女妖的光線圈突然消失。
剛才陷入絕望的石像女妖本來快要窒息了,誰知“籠子”突然消失,它急忙在墜落的過程中展開翅膀準備再次逃亡。
“哎!哎!跑了,跑啦!”慕峰見女妖又展開翅膀可急壞了,一邊拍打著青焰的肩膀,一邊急得直蹦跶,恨不得自己能飛上去一口將它咬下來。
青焰才注意到自己的魔法被打斷,慌忙又舉起魔杖釋放束縛魔法,這一次他努力將注意力集中起來,魔法的力量也比剛才強了很多,一道光線從魔杖上的寶石騰躍而起,像閃光的鎖鏈一樣將石像女妖再次纏繞起來,而且女妖越掙扎得厲害,這個亮閃閃的光線圈也套得越緊。
“用不用拿繩索將它拴住?”安途見青焰已經將石像女妖束縛在地上,急忙問道。
“也好,將軍,找根繩子來吧!”青焰緊緊盯著女妖,持續地用魔法控制住它。
安途回到酒館焦急的向老板問道,“你這兒有繩子嗎?結實一些的繩子。”
“有,有啊!拴牛用的,行……行嗎?”酒館老板早已經被眼前這一幕驚得瞠目結舌,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行啊,快去拿!”安途一邊等著一邊望著窗外。
好在青焰現在集中了注意力,意念的力量終于恢復正常,在束縛詛咒魔法的作用下,石像女妖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力,蜷縮在地上,絕望地看著面前的巫師。
“繩子拿來了!”安途趕忙從酒館里出來站到青焰身旁。
“好嘞,將軍,我們來把它捆住!”青焰說完停止釋放束縛詛咒魔法,那閃著光的“牢籠”消失了。石像女妖被詛咒魔法折磨得全無半點還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慕峰和薩爾也過來幫忙,經過一陣痛苦的掙扎,石像女妖翅膀上的灰色羽毛散落了一地。慕峰正要用繩子繞過女妖的脖子,突然看到這怪物的胸部竟然和人類女性的胸部一樣,不由得紅了臉,他笑嘻嘻地說著,“這妖怪,胸還挺大的嘛!”
薩爾聽了只是偷笑,因為他之前也看到過,所以見怪不怪了。
“饒了我吧……”石像女妖鳴叫著,然后居然開口說話了。
“憑什么?等會兒把你的毛拔了,烤著吃!”慕峰在女妖的胸前拿繩子打了一個結。
“又是黑法師的人……怎么辦,酒還沒喝完呢!”青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我怎么感覺有些醉了呢?是不是喝完酒被風吹的……”
“把它先帶到酒館去,”安途一把將被捆住的女妖抓起來,微笑著說,“咱們,把酒喝完再說。”
“對,對,先喝酒,再處理它,我贊成!”慕峰先急著進去了。
女妖被帶進酒館,縮在角落里驚慌地四處張望,酒館老板只是好奇,沒見過這么稀罕的妖怪,躲在吧臺里不時地看看女妖,再看看安途他們。
薩爾倒是痛快,他把自己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跟老板借了掃帚,把街上撒了一地的羽毛掃了起來。
又過了一陣,安途給老板付了錢,和青焰他們一起帶著女妖回到兵營。圖戈統領自從上次將山精的俘虜帶回來以后,就讓人在兵營里打造了一個結實的牢籠,以備不時之需,正好現在就可以把這只女妖關在籠子里。
“將軍,咱們要不要審審它?”慕峰看著籠子里瑟瑟發抖的女妖向安途問道。
“算了,太晚了。”安途抬頭看了看夜空,“明天再說吧!我們先好好睡一覺。”
“也好,真的困了,喝完酒最應該好好睡一覺!”青焰笑著拍了慕峰一下,“還看什么哪!回去睡!”
“啊?好,睡覺去!”
薩爾將牢籠鎖好以后,拿著鑰匙在周圍觀察了很久,他看到了女妖的肩膀上有一個三角形的符咒,于是繼續觀察,看是否有石像女妖的同伙會飛到這附近,但是等了半天,牢籠里的石像女妖也沒有發出叫聲,周圍也沒有可疑的目標靠近,薩爾這才放心回去休息。
整個夜晚都非常寧靜,并沒有出現可疑的情況,鎮外有巡邏的騎士在值守,只有輕輕的南風徐徐拂過獵狐嶺鎮。
第二天清早,薩爾又最先起來,他到帳外一看,晨光中已有晨練的騎士們好奇地圍著牢籠轉。
過了一會兒,圖戈統領也從營房出來,他走到圍觀的騎士們身后大聲訓斥道,“你們看什么呢?大驚小怪!”
眾騎士急忙向后散去,圖戈統領才看到籠子里關著的女妖,他自己也突然好奇起來,“唔!這是個什么鳥啊?是人還是鳥啊這個,太怪了吧……”圖戈統領驚奇地碎碎念,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樣子是不是太不穩重了,就馬上又立直了身子,斜眼看了看周圍偷笑的騎士們,“你們還不快晨練去?”
“是!”眾騎士趕緊散去牽馬去了。
薩爾走到牢籠跟前,向圖戈統領行了一個禮。
“薩爾,這是安途將軍抓到的怪物么?這是個什么東西啊?”圖戈統領向薩爾詢問著。
“昨天夜里抓到的,據巫師青焰講,這是一個石像女妖,是從東方來的。”
“噢,是這樣。那辛苦你先看著它了,鑰匙是你拿著吧?”
“鑰匙在我這兒,請統領放心。”
“好,那我先出去了。”圖戈邊走邊回頭看著籠子里的妖怪,離開兵營去鎮外巡邏了。
太陽把大地照得暖意融融,獵狐嶺鎮里的人們又開始忙碌的一天。安途讓薩爾把女妖帶到議事廳里,準備好好審問一番。
那石像女妖隔一陣就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跟野鴿子的聲音有些像,它總是發抖,眼睛轉來轉去,也不說話。
巫師抓住了一個妖精,一早就在鎮上傳開了,主要是酒館老板得意洋洋,向居民們炫耀,捆住妖精的繩子是自己家里傳了幾代人的拴牛的繩子。
得知這個消息的諾庸領主和諾蘭統領也一起來到兵營的議事廳,安途急忙請他們坐下,才開始詢問那女妖。
“你是從東方來的嗎?”青焰看著女妖,發現她那閃爍的眼神中隱藏著什么秘密,“你知不知道黑法師?”
“咕嚕嚕嚕……”女妖好像清了清嗓子,“我是從東方來的,是飛過來的……”
“這個我們都知道,你好好回答巫師的問題,就饒你不死。”慕峰叉著腰,威風地站在一旁說道。
“黑法師,我知道……”
青焰聽到它說知道黑法師,瞬間打起了精神,“黑法師叫什么名字?他是在什么地方給你施加了這個召喚法術?”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它回憶著過去說道,“應該是在黑羊部落控制的山地里,我見到了黑法師,然后就被他控制了。”
“黑法師是什么樣的人?”安途問道。
“他騎著一匹黑色死靈戰馬,穿……穿著一身黑色長袍,長袍的帽子遮著臉,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的臉。”
“黑色死靈戰馬?”諾蘭聽了覺得非常奇怪,她向女妖問著,“這是什么東西?”
“應該是一匹已經死了的戰馬……黑法師手里握著一柄魔杖,黑色的魔杖,黑色的石頭……”女妖轉頭看了看青焰那個正在發藍光的魔杖說,“像這個魔杖似的,黑色的魔杖。”
“那應該是法師了……”青焰自言自語著,他接著又問石像女妖,“黑法師為什么要控制你?他要你來做什么?”
石像女妖微微抖動了一下身體,掉下幾支灰色的羽毛,它解釋道,“黑法師要我監視,那個,監視安途將軍,然后引誘安途將軍。”
“引誘?怎么引誘?”諾蘭越發覺得奇怪了,她提高了聲音問著女妖。
“把他引到山中,引到紅眼魔鬼那里,可能準備害死安途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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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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