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團長,差點忘了。”開過玩笑之后,秦天總算想起要做正事了,團隊里總要有個腦子清醒的人。“我們四個人都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講講這里比較有價值的事情,還有這里的規矩?省得我們得罪人。您肯定也不希望我們得罪人對吧?所以就麻煩您了。”
格羅斯點頭:“當然沒問題,這點小事就交給我吧。其實得罪人也沒關系啦,債多了不愁嘛是吧?”
“科斯蒂亞小鎮最主要的職業是異能者傭兵,不,準確來說整個大陸都是這樣。異能者在這個大陸本來是很不受歡迎的,因為擁有遠超常人的能力,所以異能者通常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他們行事乖張,恣意妄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異能者對于大陸上的人民來說就是禍害。”
“直到異獵的出現,這樣的情況才有所好轉。異獵,顧名思義就是異能者獵人。他們是一個正義的組織,專門獵殺那些到處為非作歹的異能者。”
“有異獵的存在,異能者犯罪的現象很快就平息了下去。剩下的異能者雖然繳械投降,但如果一直讓他們閑著的話又不是個辦法。要是照這么閑下去的話,異能者犯罪的現象馬上又會冒頭的。”
“后來異獵組織召開了一次會議,提出了異能者傭兵這個建議。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異能者傭兵這個概念慢慢的深入人心。有正經的事情做,異能者們就不會吃飽了撐著再去搞事情了。”
“而說到規矩的話,有一點很重要。見到戰龍傭兵團的人,別跟他們打交道,低著頭往前走就行了。戰龍傭兵團雖說是大陸上綜合實力第一的傭兵團,但他們太過獨斷專行。但凡有了好處,賽勒恩特就大包大攬的想獨吞。沒人愿意跟他們交朋友或者做生意,考慮到他們幫傭兵工會解決了不少棘手的任務,工會不好太過打壓他們,所以就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是因為這樣,戰龍傭兵團的人才會越來越肆無忌憚。仗著自己實力強,就不把別的傭兵團放在眼里。”
秦天點頭:“我會記住的,對了,團長你說的那個異獵組織,現在還存在嗎?我對他們挺感興趣的,他們應該也會是一群有趣的家伙。”
格羅斯搖頭:“在異能者犯罪的現象徹底消失之后,異獵組織就宣布解散了,因為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不知道為什么,秦天總覺得格羅斯的話有點前言不搭后語,遮遮掩掩的,好像故意在對他們隱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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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天食指輕叩著柜臺:“那么團長,傭兵團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我們是新來的,得好好表現才行。”
不提還好,一提到計劃,格羅斯一張臉立刻就變成了苦瓜臉:“團里有不少成員的裝備出現了損傷,需要收集材料來進行修補。本來我們都已經把材料集齊了的,可誰知道……唉,別提了。”
秦天皺眉,他突然覺得事情十有八九會跟那個戰龍傭兵團有關:“怎么了?怎么突然愁眉苦臉的?”
“他媽的!還不是那個該死的戰龍傭兵團?”一位雄鷹傭兵團的成員突然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樣子。“他們找各種各樣的理由,把我們辛辛苦苦收集的材料都給搶了去。什么今天有團員要結婚啦明天有團員要做任務啦,其實明白人都聽得出來他們是在扯淡,他媽的塞勒恩特怎么不去死?我們又打不過他們,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材料都被他們給搶走。團里有成員去讓他們歸還材料,結果這幫人一言不合就動手,把我們的人給打傷了。”
格羅斯起身拍了拍那個團員的肩膀:“對不起,都是我這個當團長的沒用,讓你們跟著受委屈了。”
林雨萱戳了戳秦天,示意他趕緊表個態。
秦天會意,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你可以把收集材料的事情交給我們啊團長,反正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可以為傭兵團做些什么。我們是新來的,要擺正態度,所以暫時就先幫大家收集材料吧。”
格羅斯突然一把抓起秦天的雙手緊緊握住,一臉“恩人我愛你”的表情:“真的嗎?您真的愿意去做這么枯燥的事情嗎?真是太謝謝您了,您是雄鷹傭兵團的貴人啊,我我我,我給您磕一個吧。”
秦天一陣惡寒的把手抽了回來:“團長這么說的話,可就太見外了。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收集材料的事情就放心的交給我們吧。磕一個什么的就不用了,在家跪父母出門跪天地,您別這樣。”
然后格羅斯把一張材料清單交給“輕松帶著微笑”的秦天,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秦天臉上的笑容就瞬間凝固。清單上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材料,其中一大半他聽都沒聽過,就更別提去收集了。
林雨萱也湊上來看了一眼,然后她就扶額,搖頭嘆氣:“你啊你啊,讓我說你什么好?你可長點心吧。我讓你表態說我們可以幫忙,但是沒讓你把話說得那么滿。拜托,滿招損謙受益沒聽過嗎?我的未婚夫怎么是個笨蛋?”
秦天被林雨萱的一番話噎得半死,又無法反駁。
兩個人交流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格羅斯并不清楚他們倆在嘀咕什么,只當是在商量對策。
“哦,對了。”格羅斯猛地一拍柜臺,把秦天嚇了一跳。“因為這么多材料,收集起來比較麻煩,又需要很多時間。所以您和您的朋友們可以獨立于傭兵團外自由行動,現在的裝備還可以湊合著用,我們不著急,您可以慢慢收集沒有關系。”
——
又寒暄了一陣之后,格羅斯帶著傭兵們離開了。
“好了隊長,現在你準備怎么辦?”姜堰笑容玩味。
“不知道。”無計可施的秦天直截了當地說了不知道。“我承認我后悔了,我不該把話說得那么滿的。請問有誰可以給我一巴掌嗎?”
話音剛落,林雨萱真就抬手給了秦天一記耳光。
秦天被打懵了,他捂著被打紅的左臉,愣了七八秒才反應過來:“你在干什么?誰讓你真的打我了?我不過就是隨口那么一說而已嗎?你這個臭丫頭,你怎么這么實在啊?聽不出來哪兒是客套話呀?”
林雨萱支起手肘狠狠地杵在秦天的手背上,她的笑容看起來具有很大的危險性:“你剛才說什么?說我是什么丫頭來著?你再說一遍?”
秦天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哈哈哈,你是……活潑可愛的丫頭啊……有話好好說嘛……對吧?”
姜堰再也忍不住了,他捂著肚子拍著柜臺大笑起來:“哈哈哈!哎喲媽呀笑死我了!隊長你這個妻管嚴!”
克萊茵也忍俊不禁,只不過她很努力的在憋笑。
秦天白了姜堰一眼,剛要說話,傭兵工會門口突然飛進來一把短刀。寒氣涌動,一根冰凌將短刀撞飛出去。林雨萱俏臉冰寒地看向門口,她猜測是戰龍傭兵團的人在搞鬼。
險些被偷襲,秦天卻毫不在意,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短刀:“萱,麻煩你處理一下。記得留一個活口,我們要好好的拷問他一下。”
林雨萱點頭,拔出雪鱗劍快步走出了傭兵工會。
外面先是響起了一陣刀劍碰撞的聲音,不到三十秒就傳來兩聲慘叫。
戰斗結束,林雨萱回來的時候,一手提著一個雙手雙腳都被凍住的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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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秦天始終沒有離開座位,他抬腳踩住其中一個傭兵的胸口。“是不是賽勒恩特派你們來的?別想蒙混過關,分開拷問,一會兒你們兩個的口供要是對不上的話,嘿嘿,那就別怪我了。”
姜堰拖著其中一個傭兵就走了,這兩個傭兵的團服上都繡著一條飛舞的金龍,他們也確實是奉賽勒恩特的命令過來偷襲。
被踩住胸口的傭兵開始裝傻:“賽勒恩特是誰啊?”
秦天輕蔑的笑了笑,狠狠一腳踩碎這個傭兵被凍結的左手:“還跟我裝是吧?朋友,你可就剩一條胳膊了。說吧,你的名字,還有偷襲我的原因。”
“我沒有名字,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即使被踩碎了一條胳膊,這個傭兵仍然打算死扛。“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落到你手里我也沒打算活。你還等什么?來啊!動手啊!”
看著這個突然間一心求死的傭兵,秦天忽然不想殺他了:“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骨氣的,可是有骨氣并不能幫你保命。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的名字,還有你偷襲我的原因,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
連番被追問,這個傭兵反而不說話了。他就只是惡狠狠的瞪著秦天,直到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
其實他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另外一個傭兵在林雨萱和姜堰的聯合拷問下,早就把事情全交代了。
賽勒恩特對于邀請被拒絕這件事一直懷恨在心,所以半路上他讓兩個傭兵溜回傭兵工會,看看秦天他們在不在。如果在的話,就找機會把他們給做了。第一次主動發出邀請就被拒絕,這讓心胸狹窄的賽勒恩特很惱火。
“啊——”
另外一個傭兵在慘叫聲中看著自己的腦袋一點一點被凍結,然后被姜堰一腳踩碎了腦袋。
看到這血腥的一幕,那個寧死不屈的傭兵驚駭莫名,心理防線一下子就崩潰了。他不是真的想死,傭兵,既是最勇猛的,也是最怕死的。
秦天拔出了邪迎八景,刀鋒靠在對方的頸動脈上:“好吧,你不說就算了,記得,下輩子當個好人吧。”
“我叫拉斐爾,賽勒恩特團長指使我偷襲你的。”求生的本能,讓這個名叫拉斐爾的傭兵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