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卓是棒打眉心不知個原委。
“吩咐下去,先帝祭日一過,本王便正娶愛妻。”
“不急......”尹兒慢慢將手搭在了介尤左臂上。
“你醒了!”
介尤扶起了她,看了她尚許臾刻又將她攬進懷里。
“若本王當日鳩山一戰,再不能回九朝,你我的婚約是否作廢,本王是否再不能找得到你。”他哽咽著,溫潤低沉的聲線叫人須時心疼起來。
“答應我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尹兒自魚洲而來好嗎?”
介尤顯然是遲疑了半刻,他抱的更緊了。
“好,你答應本王快些好起來。”
“我很累,想休息一會。”現下他慢慢恢復了,也能下床,她把他支了出去。
“他該早些打理九朝,國不可一日無主。”
“尹兒!你可醒來了啊!嚇死柯兒了......”沒等介尤同宇卓走出攬月宮,柯兒就跑了進來,眼泛淚花的坐在尹兒床邊遲遲不肯走。
“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幫我燉點香菇湯唄,蒜姜多放一些!”她餓了,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折騰了這么久,她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
“傳攬月宮,明日晨時至敬天殿合參祭禮。”
沒睡沉下去,一個瘦弱老監一早便在攬月宮門外來報,看老監錦緞華服,想來是有一定地位,先帝的祭禮概須是合宮都該參加的,才會隆重了些。
尹兒并不想湊這些熱鬧,與其在那里做些自己不擅長的事,倒不如稱病躺在這里睡覺來的更舒服些。
“都幾時了,起來嘛!好像有很多好吃的!”柯兒不情愿的叫她起床。
“好吃的!”
“聽到吃的你就起來!”柯兒噘了噘嘴,撇了尹兒一眼。
“不是,我睡了很久是么?”
磨蹭了一會,便伸了個慵懶的腰從床上起來,柯兒給她梳妝了一番,換上了一件素色卻不失華麗的衣衫。
“這樣出去不就露餡了嗎?”柯兒慌忙問道。
“管它呢?反正圣后已經認識了我了應該。”
果然出了門沒走幾步,便看見來來往往的宮人拿著什么東西,都低著頭匆匆趕路,排頭不小。
人還沒到敬天殿,不遠處便傳來了人聲無盡的喧囂。
“告訴你啊尹兒,今天很多王公貴族來了,他們很多可是平定昏君的功臣宮將,而且多為年輕之輩,個個風流倜儻。”
“我說柯兒,你觀察挺詳細。”說罷尹兒戳了戳柯兒的額頭。
著一身華冠服正坐于敬天殿大殿中央王座上的的就是圣后了,敬天殿外站著的便是柯兒所說了。
殿里面,主持祭禮的圣道者,現下正俯首誦讀著拜經。
走進熙攘的人群里,介尤第一個出現在她視線里,慢慢走過去,便也叫他發覺了。
“尹兒,過來......”
她笑著走到他身邊。
介尤向尹兒一一介紹了在這里的很多人,武司令君云鋒、民司令君段洛。
然不出柯兒所言,九朝國許是水土甚好,養出了如此優質的人中瀟龍。
“這是文司蘇白禮,白禮君。白禮君?”
蘇白禮怔怔的看著尹兒,全然沒聽見介尤的話。
蘇吟!不,吟兒已經死了,她不是.....
“表哥!”六年前父母死后,表哥失蹤,如今他卻成了文司,但她不能卻相認。
她不能讓他知道自己是蘇吟,更不能重復六年前的悲劇,有人曾傷害了蘇吟,再不可以傷害南海。
她微微側過了身體,轉過頭沒有和他相視。
“白禮君?”
“噢!白禮失禮,這位姑娘......”
“她是本王擇日將娶的女子。”
“王上原是人逢喜事了,恕白禮眼拙,從未見過姑娘,從未......”他心虛了......
“尹兒無母家,本王與尹兒于邢闕外識得。”
在旁的幾位便嬉嬉笑笑地調侃了起來。
“王上遲遲不娶妻立室,怕是在等尹兒姑娘。”
“正是,正是......”
“王上這是深閨藏嬌不許人識!”
介尤低頭,有些羞靦的笑了。“眾卿莫要拿本王做笑了。”
“王上,白禮有一事,不知可否求得王上同意。”
介尤應了聲“嗯”
“白禮府上窖藏了自南海故地而來的漁海曲露,炎期便是出窖之日,不知王上可否同尹兒姑娘到白禮寒舍一聚,共觴一番。”
“白禮好意,若尹兒愿往,本王自然跟著。”
尹兒是一萬個不愿意,但這家伙一點大男子主義都沒有,這么多人看著,這要不答應,還得扣上個欺負人家口口聲聲的王上的罪名。
尹兒無奈的看了看他。“好!”
“待父帝祭禮持畢,閑暇之日自然至白府小聚。”
白禮是府上將蒙王至之光,連聲謝著介尤。
待圣道者主持完祭禮已是日落之時,剛要從人群抽離,圣后便叫住了介尤。
“介兒,前幾日救你的女子在何處?叫哀家瞧瞧。”
介尤打發宇卓叫來了尹兒。
但圣后挑眉齊并,頗有兇意。
“尹兒參見圣后。”
尹兒抬起了頭,圣后怕是學過觀相之術,從頭看到腳,叫人很不自然。
圣后吃驚的看著尹兒,眼前站著的女子似乎在哪里見過一般。
“王上這是有著一副菩薩心腸,什么人都往九朝國里召羅,前不久是給予治國之策的遠客友人,如今又有個不明身份的救命恩人,何種場合都攜著。”
“眼拙,換了一身行頭就一點都不認識了。”尹兒想底暗自嘲著圣后。
“嗯,我是不明身份的。”
介尤本來想告訴圣后,尹兒就是儒良女,是她苦心布置一番想讓他娶進來的儒良女,但看著尹兒看著圣后想盡快逃離的眼神,他終究沒說出來。
“回母后,尹兒救命之恩深重,尹兒既無母家,今后九朝既歸處。”圣后見介尤一副正肅的模樣,這救命之恩他是非報不可。
至于如何報,圣后心里怕是有數了。
“罷了,哀家無以干涉王上私事,王上想報恩就報吧!”
“南竹,回宮。”圣后有些灰頭土臉的回了宮,六年前的事不會如史般上演。介尤回頭看了看尹兒,握緊了她的手。
四目相對時是最熟悉的陌生人,那些事是彼此裝作無謂卻又心知肚明的過去。
兩個人在不停的試探著彼此。
回攬月宮的一路,介尤什么話也沒有說。
直到尹兒停在原地,放開了手。
“怎么了這是?”尹兒站在他身后,緊緊的盯著他。
“今日,你和文司是不是認識。為什么他要一直看著你?”
尹兒慌了神,若不是今日蘇白禮盛情難卻,也用不著他起疑。
他這是吃錯了!
“咦!王上這是吃醋了吧!”尹兒繞著介尤轉圈,再看看他,眉頭緊鎖果然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