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縛隅之間,掛南枝
幾日罷,那人便已州地方圓幾里開墾荒地,涂樂鎮百姓拿到賞銀也隨那人指令遷移南面,一瞬間皇業涌現,各級官員也都紛紛各司其職無所顧忌那些朝中恩怨,街道布滿著喚著招生的小廝。
沐顏走在街上看著此番景象,便了然那日的推斷成真,那位的渭水之河果然暗自推斷,下一步怕是便會慢慢整頓勞務。
“給我兩份”看著賣的熱乎的糯粉掏著錢道
“好勒,您要大份小份?”
想了想道“一個大份一個小份,對了!再給我打包兩份大的”
“好勒,您稍等”
給了剩余的銀兩,拿好東西便走向了一家商鋪。
“你們家少爺呢?”
“是沐顏小姐呀……我家少爺在后廳看賬簿呢~我這就去叫來……”
“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
進了后堂,看到廳室內坐沒坐相的江煜便開口打笑。
“哪家少爺如此沒規矩,坐、竟要人來提醒,怕不是三歲孩童~”
江煜挪開一點小縫看到一身利落玄青色的沐顏,見怪不怪開懟道“天天男身在衣,你干脆直接便成男的得了!你有這癖好,身為多年好友的我有權利直接拉你去仵作房驗明正身……”
“不喜歡女衣的繁瑣而已”說著遞給江煜兩大包糯米“給你買好吃的,兩包,你肚子應該早叫喚了!”
“不錯,小姑娘家家的是看中哪戶人家要表達心意呀?”江煜看著香噴噴熱乎乎的糯米賊笑道“爺今個兒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嗯……”沐顏淺笑說出了一個人名“辛朿”
“噗……”江煜一臉不可置信,看著認真的沐顏道“你在開玩笑,現在這人已經身在州地,你要見他?這邊不認識你的人少的可憐,那邊多的排到渭水河,找死呢~”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沐顏說道“只需要你一點小忙即可”
“什么?”
“告訴趙津,我只身前往就行”
嚼的香噴噴的江煜忽然意識到有個坑等著他,抬頭看著沐顏笑的純良,斷定這個忙不能幫。
“我拒絕答應你一會要說的事,趙津好辦!但就這個忙我幫,其他的不行!”
一臉斬釘截鐵的江煜讓沐顏困惑,只是一個孩子為何如此困難?
“不需要你天天看,只需幫我看著我不在這幾日,他都忙些什么而已~”
“你收養的,不問不管,我來干嘛?開玩笑……”江煜放下手中的糯米,口齒間還殘留著米香,說完舔了下自己的嘴角“就當這些個東西是來填飽我空虛的肚子,話說你兄弟我重要,還是司徒育重要~”
江煜的玩笑話令沐顏方寸大笑,把手里那一大一小的糯米一并遞給江煜“兄弟重要,沒有兄弟哪能成就我的雄心壯志?”
“一個女子比男子還有壯志,也就除了你,這些東西是給司徒育的吧!”顛了顛手里的糯米道“他呀!別操心,這里地界是他叔父,按道理他們早就安排好一切。我看,你的出現導致了他們的滿盤計劃,不知密謀什么,但我有直覺,他們下一步會把你帶到宮中,至于什么身份?我猜司徒育是不會讓你當嬪妃!”
“說笑了,明日我便回州地,這邊我父親他們還是需要你們來照料。說句實話,真不想麻煩你們……”
“見外了吧!我們家大業大,還真不愁你一家吃穿~”說到這,江煜喜飄飄的亮直了雙眼,嘚瑟道“兄弟幾家都能養活!誰讓咱是名門后族~”
“說真的,你多看看生意經,以后家大業大的你又該如何傳承?如何養活我們一大家子人……”
“哈哈哈……好說好說,本才人可還懂得家業!”笑彎了眉眼的江煜擦著嘴角砸吧嘴道“你回來時,給我帶份州地特有的棗泥~”
“行~”沐顏嘆口氣,江煜這傻小子怕是他們幾個中最小的一個,嘴皮子賊溜,眼皮子還挺活泛,但就是一個字,貪。貪吃、貪溜、還膽小。不過介于之前對司徒育的一番爭執后,這個傻小子怕是上了道,有意識的要接觸他之前不愿接手的家業。
離開后的沐顏沒有直奔花滿樓,反而走向武處所。
“小哥,找一下田雍”
“田雍?你等一下哈!”
過了不久,田雍一身戎裝出來后看到沐顏,詫異道“你不在花滿樓休息幾日,跑這里干什么?”
“想來找你借匹馬……”
“馬?”田雍思怵著這沐顏定是要去州地,便拉起沐顏的袖子往里走“我們正好收拾這些東西準備去渭地,路過州地,我帶你去。”
“一人就行……”
“不行!”田雍拉著沐顏不肯放手“上次就沒看著你,得罪了九皇子,雖然沒有被罰什么,但從今天起,小聰明還是別用了,我算是怕了!”
“……田雍,我那次只是失算了”
看著沐顏一臉的無辜,他斬釘截鐵挺直腰背英朗道“趙老說了,但凡遇到沐顏,千萬要小心。你放心,你會安全到達州地!”
“小心?趙老和你說了什么?”
田雍扭了下腰,立身喝住“鐵一般的意志、是不為強權而壓迫,將有命、則領命。”
“趙老不是將……”
“沐顏,再不一起走,我就真把趙老請來!”
“走、走~,走!”
沐顏看著不到幾日田雍變得如此臨危受命,實在有些陌生,但看到田雍那熟悉的一張硬朗臉龐,她怕是不會認錯。
跟在后面的沐顏看著田雍熟悉的和大家打著招呼解釋身后的自己時,她怕是后悔來找田雍了。只是單純借匹馬而已呀!帝都的馬匹都在這里,思來想去找田雍,他定會借匹馬,可這趙老到底對田雍說了什么呀!
身在馬上而心在州地的沐顏一時間頭疼難忍,看著眼前一群壯觀的隊伍時,真的想仰天長嘯。隊伍慢悠悠的向前進,馬走的也慢悠悠,她只想體驗方沐般一人一匹馬的肆意狂奔,此刻破曉的她倒是睡意席卷而來沒了念頭。
不知走了幾里路,前方停了下來。
“大家注意,前面是匪盜必經之路,都警惕點!孫江、田雍一人看一邊,別大意!”領頭的周將軍四處查看后,方道“加速前進!”
一瞬間,沐顏的馬著了道一般,風風火火的跟跑。兩眼一睜,看到的便是田雍拿著馬鞭抽著她身前的幾匹馬。眼看落下自己身下的馬,下意識的蹬起馬腹,馬滋溜一路小跑跟上前面那人。
“哥們!練過?”
身旁的士兵對著自己咧嘴問到。
看了眼自己胸前,好吧~小到的確注意不了。灼顏術沒帶,自己本身容貌除了臉型,五官倒還是俊秀。
“未曾練過,看到你們知道了大概,是用這踢吧?”
一旁的士兵眼瞅著前方后方沒人看顧時,和沐顏聊道“我們這騎得是戰馬就要踢在這個方位,前面周將軍鎏金馬就不一樣,是踢在它下方,它身上披滿鎏金下方更敏感些。”
看著田雍路過,士兵閉上了嘴。沐顏瞅著沒人問到“馬頭前有字的也一樣?”
士兵愣了幾許,看著來來回回的田雍的視察插空說道“有字的馬不歸我們,是定斂王親衛督察,算了算了……不說了,今兒又說多了!”
沐顏看著田雍盯著自己,坦然一笑,望著身后一車車的東西,開始思考。
渭地那兒,缺的東西很多,僅僅這一車車的東西夠嗎?沐顏一籌莫展。她要去州地,路過州地應該只需三日,可這后面幾大箱的東西……嘆氣,趙津那里怕是得知消息了!
“趙津,我大姐要來此地,我去迎迎?”
方沐一身官服立在青衿閣內,看向趙津。
“不用~她機靈著呢……”趙津看著手里的折子,眼都沒抬說著“你這里寫的不對!”
“哪兒不對?”
“你來看,州地百來畝地種植玉米、大豆、青豆、黃豆、綠豆,這些是什么?”趙津扶額,他倒是希望沐顏看著路程快點來。他實在教不下方沐了!“我是主動情愿來州地看照你,你可倒好!三天兩頭來青衿閣,金屋藏嬌呀?”
“我藏什么,你不知道?可不就你咯!”方沐坐在趙津對面嬉笑調侃“賞銀你拿著、青衿閣你管著、官事你幫著、出去你問著,就連我睡哪你都管著!我大姐來了,也不準我出去!你是我夫人呀……”
看著方沐一臉戲謔,趙津啪嘰拍著他腦門,教弟無方啊!“官事模糊不得!差不多不行!而且你直屬魏知世,魏知世是那個人的得力大將,馬虎不得。你的作為可是代表著方家!”
“誒……我那急馬飛奔的瀟灑人生吶~”方沐扶額悲憤長嘆
趙津不理方沐,把手中的毛筆塞給他“重寫!”
方沐哀嘆連連,他時至今日除了加工加點惡補官文就沒別的事……抬頭看了眼趙津,此人費盡心思為了大姐仕途,以后多半猝死在官途上……
趙津沒有理會方沐,拿起一旁沐顏畫的秀麗河山細細看來。
此時無聲的青衿閣看著格外舒適,窗外微風襲來,陽光穿過縫隙照在閣廳,兩個人影靜謐安在。靜,在這兩個不安分的人身上也顯出了他們獨有的書生氣息。
“嗚…………”
一聲巨響劃破了這里的寧靜,趙津、方沐兩個人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奪門而出。
方沐跑在前方,利落的躲過坊間人,趙津緊跟其后。方沐氣喘吁吁的跑到那人本該賜給大姐的府邸。
坐落在街旁的府邸曾是江府,自從江伯伯被那個人一部分家產部分充公就一直閑置,就在大姐離開州地不久,那個人批文下來讓方家少爺作為管制。很不湊巧,自己是幸運的那個……
“那個人要來!”
回身看著氣喘吁吁來到府邸內的趙津心下一驚。
站在府中的趙津看到廳堂內桌子上放著一紙昭文,也愣了幾許。這幾個月中,那個人只是讓人吹響號角拿取一摞官文,可是這次……
方沐步伐沉重,在與官文交流中,他得知那個人無所謂官職,他在乎的是大姐的用途,各取所需很適合描述那個人與大姐的關系。無法預料看到的不是大姐會如何?
果然,昭文打開映入眼簾的是親見二字,遞給趙津轉身長吁,眉頭緊鎖,他怕是兜不住。
趙津這會也開始迫不及待盼望沐顏過來,兩日而已,他們該如何騙?
“大哥,此去州地還是小弟前去代勞吧!”元郢站在大哥元璽面前躬身詢問。
“不必!”元璽搖頭,輕聲笑道“親衛就行”轉頭命令道“讓元邕兼國,你來輔助幾日”
元璽與育兒每每相商時就已套出那個女子不安分,給她下招不接,反而知難而上,夾縫生存。什么時候對一個女孩有如此無奈?他這半生眾臣塞給自己的女子不計其數,卻不曾踏入雷池半步,除了彥瑛。
此時的他倒很想知道亡朝方家名副其實的大小姐到底在哪?望著身后那一摞從州地上奏不久的賬責放在桌前,方沐!這個人才華思路像極了彥珣……
“沐顏,前面十公里處便是你我分離的路段,這匹馬借你一段路程,回城之時,別忘歸還于我就行~”
田雍一身戎裝來到沐顏跟前,并駕齊驅。
“放心!”笑看著田雍回道“這一路還是多謝,是真不知會有匪道,我會小心。”
拜別田雍后,沐顏策馬飛奔,書信應該早于她來到趙津那里,不知方沐怎樣……
馬風馳而過,穿過山谷,狂風從沐顏的耳邊呼嘯而過,臉頰微紅,這里的路沒有親自走過,卻異常熟爛于心,想必是經常游玩的方沐通過書信曾對自己說過景物,這里和自己筆下的那幅山水畫空前一致。
看到眼前空曠的平地逐漸被草草花花代替,再來繁茂的樹叢、村舍一間間掠過,沐顏開心極了。這種被風輕撫的感覺第一次觸摸到,內心最深的角落莫名其妙的推開,輕易不會被任何事打擾心智的她此刻內心翻滾熱血沸騰,眼前的風景讓沐顏感受到無限舒適,亂風漸入迷人眼,此刻的她當真了解書內的黃金屋為何如此精細……
策馬飛奔很快,僅僅過了一夜,便到了州地邊界,看到熟悉的景物,臉色也柔和不少。
勒馬轉身,看到官袍加身的辛朿監管著勞民,笑著搖頭,看到一側的樹枝,下馬綁住,正好衣襟走向辛朿。
“務必把這一側加固,工錢給的不少,本官雖不會催促,但皇家可不會人意哦……”
“當然,官家是好人,我們定會全力配合!”
辛朿笑的如沐春風,在沐顏角度看來,他真的不像官員呢,想到之前幫助自己的那一刻,辛朿真的是有仁義之心。
“辛大人……”
辛朿看到眼前的人,歪頭思怵一會,便笑著開口“彥頁,早知道你會來此看我,但沒想到會是今日,不向我解釋一番嗎!”
沐顏訝異他會很快猜到自己,自己的確應該和他說明一下。
“當時情急,有些要事,真是勞煩你了!”歉疚一笑,沐顏對于辛朿當時的幫助萬分感謝。
“這個抱歉我收了,沒有你,今年的仕題可不會如此簡單!”辛朿領著沐顏來到一旁自己臨時搭的小木屋內“工人們臨時搭的,雖簡陋但能看到夜景,很不錯。”
“這里夜晚的星星定是閃耀萬分。”笑看著辛朿道“是如何辨別我的,我很想聽聽看!”
“氣宇間,姿態獨特,還有你這萬年間一襲薄衫!想不認識你都難”辛朿遞給沐顏一杯熱水到“去去寒~一路騎馬而來,定會涼風交加。如此趕來找我,是有事相求?”
看著辛朿喝著水笑眼咪咪,自己也笑顏相迎“聽說這里是你監制,皇家要求能力之人從旁協助。還希望你能向皇家引薦一下我。恩……當然,協助你不是應該的嗎!”
看著狡黠的不知是否叫彥頁的女子,辛朿大笑“當真如此?當時的書童如今要成為我的得力官員……怕不是又一時的情急所迫?”
“主人當真要棄我而去?”
辛朿搖了搖頭,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當真非眼前人所屬“知道了!不如這兩天先跟著我熟悉情況?”
沐顏看到辛朿最終點頭,說到“州地的百余之畝不可操之過急,工程趕得快,自然會得到皇家賞識,但如今皇家要在這方圓幾里遷移怕是勞民傷財,損耗不得,一磚一瓦都得細細探究。想必最大難度不是勞民征收,而是財富漏瓦無力添……”
“說道痛處,欸……說是在此監管,但卻是考驗頭腦”辛朿和沐顏一同來到實地看著勞民不辭辛苦施工。
“這里土地的確肥沃想必之下定是有絕妙之物”沐顏蹲下摸著潮濕的土地細細看來“在這方土地建閣,怕也是那位熟慮再三的決定”
“縱使吾家三千余畝,也不隨官家入駐,這是民之心向……”
一兩句說道當前,沐顏搖著頭也無法接下話茬。因為這正是眼前局勢!
“而安罷!”
起身看到搖頭嘆息的辛朿,她從未細細看來這個幫助過她的人。這般心志通透,難得的奇才!
“今夜無眠,與你相陪”
“幸事啊!”
三兩句通篇,怕是沐顏從未有過侃侃而談的知己。相陪自己的苔岑之契,也就是眼前的辛朿說道心坎里去,相逢知己千杯少,但奈何簡陋卻也相談甚歡。
入夜,車轱轆碾壓土地的聲音入耳,起身開門看到精致的坐攆路過。沐顏思怵,這般陣仗怕是那人能比擬的,雖未帶親衛,但隨從很多。
“辛朿,我去看看這是去哪地方的車……”
“欸!”辛朿剛要搖手制止,沐顏早已關門前去。看著面前的酒執早已見底,便隨了她去。
“叫你彥頁怕不是真名啊……”辛朿拿著酒杯一飲而盡,吹著一口氣低頭笑道“神秘莫測、詭譎多端、立身于命……”
辛朿嘆息,起初熱心助“他”是看到相似的自己,多出來的善心也因此為他尋覓相談甚歡的良友,只是這個“他”為何是身在州地又懂得祠蜉詩的她……
沐顏緊跟著車的流動,路過青衿閣時忽有念頭升起,但又壓在心底,應該不會是那人發現端倪……
本想轉頭回去時,看到車子停在一處宅外,車內的人下來時,她的心立馬緊鎖一起,她的念頭應該是成真了!
“怎么辦啊?怎么辦啊?”
宅內的方沐急的打轉,那人若要怪罪,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看著趙津也捂著頭連連嘆息。
“這沐顏吶!”趙津了解沐顏的壯志,未曾見過秀麗河山,游玩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吶!說了要來,按路程早到了……
“我們一直在屋內不接待也要怪罪,不如掙扎一番”方沐下了決心,推開房門,直奔門外。
趙津也握緊雙拳,死活都要見,不如坦坦蕩蕩劍拔弩張罷了!
“吱……”
“旭日帝駕到,有失遠迎!”
門開了,趙津和方沐雙雙作揖。方沐想了很久的開口,在這一刻最終說了出來。
“嗯!”元璽笑的讓倆人無所適從“何須多禮,喚我元璽吧!”
元璽看著倆人起身后大氣不敢出,笑了“誰是方沐?”
方沐聽到元璽指明自己,站起身看向他“是在下!”
元璽點點頭,說道“替你家姐做事,這里虧待了……”
“何來虧待,這里是我方家的土地,也是為我家鄉做事”方沐一橫,管他的禮儀,是他自己說的無須多禮!“方家全程家姐做主,遇到難事,自然做弟弟的要代勞,以順姐弟之感!”
“哦?”元璽訝異與此人的語出驚人,漂亮的官場文定然不是出自此人手中“很好!本皇前來是要一人”
看到來者意欲分明,方沐看向趙津,嘴角一抽,趙津若離開自己,這個官職怕是掉了幾個層次!
“趙津”
趙津低頭介紹著自己,抬頭看著讓沐顏心之所向的那人,渾然天成的氣場立于自己身前也感受到了威儀。
“好!”元璽很欣賞知趣之人,大方道“趙津!”
“為您準備的上房已好,今夜還請在此歇息,若有照顧不周還請見諒!”
趙津請走了這個大神,深深的嘆口氣!今夜算是安定,就怕明天沐顏不知情況跑來。
“趙津、方沐!”
大門外站在一人便是這倆人一天念叨的沐顏,隨從在外看守,擋著不讓進來。
“告訴你家主人,我入我的府還需阻攔?”
隨從被眼前人凌厲的眼神盯住,遲疑了一瞬便放了進來。
“你這時來,這不是亂套么?”方沐看著自家大姐不管不顧的從大門堂而皇之的進來,頓時慌不則已。
“放心!”沐顏回望,問道“他在哪間上房?”
方沐指著最好的一間,問自家大姐要干什么,卻看到大姐落落颯颯的推門進入!
方沐驚到下巴久久未合上,趙津也是越發看不懂沐顏了。
天要亮時,一夜未合眼的倆兄弟在石階上看著燈火通明一夜的屋內沐顏而出。急忙上前詢問。
“無事!”沐顏打著哈道“喝點小酒就是乏了,今天三竿之前就別叫我了!”
看著沐顏找了間廂房補眠去了!趙津相信沐顏定然是有著充足的理由與他見面,不然早已怪罪沐顏失職之罪,也對方沐說補眠去了!
方沐愣是沒看懂眼前情況,三三兩兩的補眠,為何他擔驚受怕一夜?聳了聳肩,無奈。
沐顏深知昨夜她賭了個大的,向他答應的事情定然要付出相對應得代價,看著房梁深深睡去。
三竿后,元璽出門想到昨夜和自己談條件的沐顏,笑的很開心,這種侵略感是這么一個女人帶給自己,她若是男人定要招攬入宮入他麾下,將來之日必是可造之材,奈何她是女人!
他為她設的女閣未去卻跑去設進閣,此女子志向遠大,堪比男子風范!
從未卸下皇家之姿,今日一人在州地翩散,便潛開隨從一人而出。
沐顏看到一人而出的元璽,便緊跟上去。
“怎么?”元璽回頭看著賊精的沐顏在自己身后開口“怕我不答應昨日請求,特地看我是否逃跑?”
“哪敢?哪敢?”沐顏狗腿似的調笑伸著手讓元璽先走。
“你有何不敢!”元璽拍開沐顏那只手邊走邊道“那日的警告你可沒聽!”
沐顏想到第一次見到元璽的時候,是呀!違了他就要收到相應的責罰是他的權利。而她卻視若無睹那種懲戒……
“你是第一人,我相信再有第二人,我絕不會留她與世!”元璽掃過站在身旁走的女人,她也大膽到直視自己。
“我絕不會讓第二個女人出現!”
笑盈盈的臉龐說著這么占有欲的話卻格外好笑,他是否太縱容?
“育兒在帝都安好”
看著身旁這個莫測的君主,她不知他們在預料何事,但他能和自己說司徒育的瑣事,說明他是認可自己的胡作非為。
“你的侄兒不會吃苦!”
“他不是我侄兒……”元璽走的有點快,沐顏趕緊跟上“他是我兒!”
沐顏訝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什么?兒子!他和霽王妃……
他這是在未雨綢繆!可綢的是什么繆?她不敢深思!竟有點膽戰心驚……
“踏了這樁,你就不可反悔!”元璽站定看著沐顏道“給過選擇,你未接手。”
沐顏也決絕的回道“那我要看看還有多少不知道的,我還從未后悔!”
“很好!”像是達到某種協定般元璽首肯道“那今日起,朝堂上有你一角,告訴你的同僚,他們不得擅自決定,否則!你見識過……”
從此以后,沐顏在元璽身旁就是透明般的存在,看的如此透亮卻無一點私密。
他們來到辛朿看管的地方停了下來,元璽回望著涼曠的無垠,這里是他的宏圖,他要踏入荒地尋求未達到的地方,他要屬于這天下都只屬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