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安排
韓社媽媽笑瞇瞇的說:“總算把你帶回家了,我們盼了多少次,文嬙,謝謝你讓我們家韓社變得更優秀!”
“阿姨這都是您的功勞,培養了這么出色的兒子。”其實我想說養了這么多年的兒子被我截胡,實在對不住,嗯,只是想想……我假裝含情脈脈的看著韓社,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對他猛眨眼,我看他憋著不敢大笑的樣子實在很滑稽。
韓媽媽還挺享受我的夸贊,小情可知道我什么樣人,忍不住笑說:“媽,你這優秀的兒子可是廢了好大勁才把文嬙追到手呢,你得祈禱你能早日抱上大孫子!”這小情說話總是這么出其不意,分分鐘揭穿我的老底。韓媽媽仍舊笑呵呵的說:“小情說話不經過大腦,文嬙你別聽她的,你們再瀟灑幾年。”我趕緊陪笑說:“謝謝阿姨體諒,我們畢業就落實!”韓社沒憋住樂了:“文嬙,這不是政治任務。”又轉向他爸媽說:“你們兩位老人家,退休之后也享受幾年清靜生活,到處轉一轉,真要看孫子可沒有自由時間了。”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韓爸爸發言了:“成家立業可以兼顧,你們兩手一起抓,畢業前把這兩件事規劃好,文嬙負責提出,韓社負責落實。”韓社趕緊說:“這些事我們自己會考慮,你們放心好了。”
吃飯閑聊間,韓媽媽試探詢問我家里情況,父母的意見,都被韓社含糊過去了。吃完飯韓媽媽又小心翼翼的問我可不可以找時間見見父母,我把家里情況如實的說出來,韓媽媽直說“堅強的孩子”、“辛苦”等表示同情的話,韓社說:“這樣的家庭有很多,沒什么特殊的,文嬙本就是內心很強大的人,不會受父母影響。”大家一起聊韓社、小情小時候、我們上高中那些趣事,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了。韓媽又要準備晚餐,韓社制止說:“晚上不在這吃了。”韓媽若有所悟的說:“那行,你倆自己解決吧。你那缺什么東西不,在這拿過去?”韓社說了句“不缺,我們走了”就帶著我離開了,搞得我一頭霧水,不知韓社有什么計劃。
走出他家之后,我問:“咱們去哪?”
“你跟家里人打好招呼沒?晚上不回去了。”韓社問我。
“你也沒告訴我晚上不回家……”我有點兒害羞的說。
韓社笑著說:“我還以為你很樂意呢。”
我想歪了……
“不逗你了,晚上去我們自己家,你寒假回來那次……買的房子,本來想當你回來的落腳點,前段時間學校給我打電話說給我停薪留職,讓我考慮上完學回來。你怎么想?”韓社說了一大堆,我還真需要消化一下。
“韓老師用心良苦了,這么說你是想畢業之后繼續回來?”
“嗯,回來百利無一害,離我們家人近,照顧老人也方便。當然,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沒有更好的規劃,但是我不想在這里待一輩子。”
“我知道你還向往你心中的老家,以后你有什么想法咱們再定,這只是我認為比較省力的方案。”
我知道韓社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也知道這樣對我倆都很好,只是心有不甘,想去不同的地方體驗,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時間給你消耗。
“我再想想,畢業之前定下來。你上大學、工作都離家不遠,沒待夠么?”我問。
“剛畢業的時候都是雄心壯志的,想去大城市闖一闖,我也去過一線城市,我們工資不算太高,面臨最現實的買房問題需要家里贊助,消費水平高、以后孩子上學、培養興趣都不是容易的事兒,如果我能享受人才引進政策,賺的多我會考慮留在大城市,但我沒有資本。有很多同學也在外面打拼,想要立足需要付出幾十倍,青春最美好的時光都消耗在沒日沒夜的奮斗中,想想也挺可悲。”
我陷入沉思,這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我想象的到他們剛畢業時的迷茫和激情,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被消耗殆盡……
“想什么呢?”韓社看我許久未說話,便詢問。
“有過來人的指導確實少走一些彎路。”
“不甘心吧?沒關系,我還可以陪你闖蕩幾年,你的專業就業沒問題,你也可以考慮繼續考研、考博。”
“哇,等我博士畢業你可真的要成老頭子了!”我調侃他,博士畢業就得將近八年時間,他都要四十歲了……
“會嫌棄么?”他問。
“要是我學成歸來,想要拋棄你了怎么辦?”
“那我就守望一輩子吧。”
我抱住他:“要是真的有那一天,你一定要快速把我從你記憶消除,轉身娶個更好的老婆氣死我。”
“你還真有這種想法啊。”他幽怨的說。
“人心是很善變的,戀愛的時候不都是海誓山盟么,你看那些分手的、離婚的,多決絕啊。”
“怎么思想這么老成,太現實了。我爭取延長保質期,讓你別那么快厭煩。”韓社說。
“你怎么知道是我厭煩你,誰知道等我不再年輕你會不會嫌棄我?”
“要老也是我先老,你永遠年輕,你靠才華就已經征服我了,何況你還有顏值,就算老了也是迷人的老太太。”
又被他的甜言蜜語收服了,獎勵他一個小紅唇。
他擁著我,我又聽見他強有力的心跳,突然就釋懷,有人為你安排好一切,為什么不聽他的安排呢?
“韓社,我們回家吧!去你那。”
大街上想起《牧馬城市》,非常應我此刻心情。
游歷在大街和樓房
心中是駿馬和獵場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過就這樣
天外有天有無常
山外有山有他鄉
跌了撞了心還是回老地方
游離于城市的痛癢
錯過了心愛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個理想
已不知去向
為所欲為是輕狂
防不勝防是悲傷
后來才把成熟當偏方
當所有想的說的要的愛的
都擠在心臟
行李箱里裝不下我想去的遠方
這來的去的給的欠的算一種褒獎
風吹草低見惆悵抬頭至少還有光
游歷在大街和樓房
心中是駿馬和獵場
最了不起的脆弱迷惘
不過就這樣
天外有天有無常
山外有山有他鄉
跌了撞了心還是回老地方
游離于城市的痛癢
錯過了心愛的姑娘
宣告世界的那個理想
已不知去向
為所欲為是輕狂
防不勝防是悲傷
后來才把成熟當偏方
當所有想的說的要的愛的
都擠在心臟
行李箱里裝不下我想去的遠方
這來的去的給的欠的算一種褒獎
風吹草低見惆悵
抬頭至少還有光
把煩惱痛了吞了認了算了
不對別人講
誰還沒有辜負幾段昂貴的時光
若男孩笑了哭了累了
說要去流浪
留下大人的模樣
看歲月劍拔弩張
總會有個人成為你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