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壽宮
鄭太后一襲正藍色金線繡鳳穿牡丹紋廣袖宮服端坐在寶榻上。
“陛下可是去過薔薇苑了?”鄭太后溫和的對榻幾右側(cè)的燕華修說道。
“沒有!”燕華修輕揚嘴角平靜的答著。
“你將她置與偏僻之處,雖說是靜養(yǎng),若不去看望,總是不妥的!”
“是華修思慮不全。”燕華修淡淡一笑,對母親的意思自然是了然于胸。
“蘇家世代忠臣,又掌一方兵權(quán),你為天子,應(yīng)當(dāng)知道怎么做。”鄭太后語重心長的說著:“我看那丫頭心思干凈,人也謙和。這樣的女子實屬難得。”
“是蘇侯爺教女有方!”燕華修對母親的話并不反對,畢竟初見時的印象歷歷在目。
“母后知道朝政繁忙,但也要顧全大局!蘭茉兒是你的心病,也是母后的痛,可這么多年也該釋然了吧?”鄭太后小心翼翼的說著。
“是華修糊涂,這么多年總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痛,卻不想竟讓母后也跟著傷神!”燕華修面露慚愧之色。
身為母親,哪有不心疼自己孩子的。此刻,他們只是普通的母子。
“你能明白,走出困惑,母親做什么都是值得的!”鄭太后紅著眼眶,柔聲說道。
“孩兒不孝,現(xiàn)在才明白母親的良苦用心!以后,斷不會再如此了。”
“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鄭太后見兒子不再傷情,便試探性的小心問道。
“兒子想聽聽母親的意思。”
“那日母后的壽宴,其中的緣由你是明白的!”鄭太后知道,這些小把戲是瞞不過的。
燕華修面帶微笑,道:“所以,母后鐘意的人選已在宮中了。”
“她二人(暮姮和肖靜茹),母后固然喜歡,畢竟也可以牽至各方勢力,唯皇上所用!”
燕華修眉頭緊鎖,緩緩說道:“朝野之上看似風(fēng)平浪靜,實則波濤暗涌!”
“所以,支配整場皮影戲的人,只能是陛下你!”鄭太后面帶微笑,眼神凌厲
燕華修不語,眉頭緊鎖,一臉的凝重。
“若按規(guī)矩,這三宮六院必是各有其主,為皇家開枝散葉,實為首任。”
“母后言之有理!華修記下了。”燕華修平靜的說著,言語里透著無奈。
“陛下不但要顧全整個國家,還要垂愛臣子!在江山社稷面前,個人榮辱算不得什么!所以陛下手里必須有他們的命門,才可掌控大局!”鄭太后一臉淡然,輕聲道。
“母后……”燕華修有些不忍。他雖殺伐果斷,但終不愿殃及無辜。
“陛下知道,自古以來,帝王家最是無情!可還是又諸多人想進帝王家,君子有成人之美,我們只是成全她們,這樣不為過!”
“母后說的極是!”燕華修面帶微笑,深邃的眼眸透著寒光。
“你能明白就好!華卿這次回來,是不是也該給他納妃了?”鄭太后恨不得馬上除了這兩塊心病。
“他似乎已有意中人了!”
“有意中人了?他才回來不足一個月,這意中人是哪里認識的?難不成在外識交的江湖女子又或是哪個婢女?”鄭太后一臉的擔(dān)憂。
“母后不必緊張,我這也是推測,他若鐘意,隨他便是!”燕華修坦然說著。
“正妃一定要是出身尊貴的嫡女,不可魚目混珠,壞了規(guī)矩!”鄭太后一臉的鄭重。
“華卿的性子,母后是知道的,倘若他鐘意之人果真是‘魚目’,又該如何?”
鄭太后面帶微笑,柔聲道:“他將來的婚事,是陛下賜的,正妃只要不是‘魚目’,哀家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母后當(dāng)真是將這難題推給華修了!”燕華修輕揉額頭一臉的無奈。
“母后知道,華卿他會聽你的。”
燕華修笑而不語,默默地飲了一口茶。
“母后好像記得,齊侯爺家的婉瑩是不是到了已婚配的年紀?”鄭太后恍然道。
“若不出意外齊陸下個月就要回朝了!”
“如此更好,母后還記得,許多年前就說過華卿與她的婚事,只是當(dāng)時都還小,也就放下了。沒想到,他二人還是有緣分的!”鄭太后一臉欣喜的說著。
“現(xiàn)在說還尚早,母后先靜觀便是!”
“你說得對,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