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安奮力一跳,整個身子重重跌落在草地上。她換下便衣,四處探看,卻不見秦陰冉的身影。
“陰冉不是說在宮外等我嗎?”她的心隨著迎親的樂曲一起起起伏伏。蕭靖安不愿再等,向前踏了兩步,嚇得又趕快回到黑影中。
原來,皇宮內的侍衛都被派遣到了皇宮外,他們帶著長刀四處巡邏。“想必陰冉被困在了外面。”蕭靖安從草地里取了塊石頭防身,小心翼翼地向前試探。
自由的味道愈發濃重,她不可能畏首畏尾。蕭靖安放慢腳步,順著熟悉的路線走向城門,心想混入人群中就好了。
“什么人?”遠處的帶刀侍衛聞聲而來,咄咄逼人。
原來是蕭靖安懷里的石頭不慎滑落,砸在了地面上。
蕭靖安紋絲不動,不敢再發出聲響。可那人的腳步聲卻越來越近。她微微側身,準備鋌而走險。
這時,一個人影擋住了蕭靖安的視線。“我是今日來送親的,這是我的通行證。”
蕭靖安心里咣當一下,這個聲音,太像了,太像了。她抬起頭,只見那人高大的背影,略帶佝僂。
“你來皇宮后墻做什么?”侍衛端詳良久,才辨別出文書的真偽。
“我不認得路,初來乍到,請多包涵。”侍衛也不再說什么,畢竟西儲人是客人,真是得罪了什么人,他也給惹麻煩,便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
蕭靖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那人地黑袍蓋住了全身。他緊緊拉起蕭靖安的手,將她偽裝在自己的身后。“低下頭。”
男子低啞的聲音令人沉醉,蕭靖安回味無窮,不敢呼吸。
兩人便在侍衛的眼皮下躲了過去,夜風習習,男子的手卻無比溫熱,給靖安注入了久違的安心。
走到不遠處,只聽見嘩的一聲,黑色斗篷從靖安身上抽離。男子松開手,“你要找的人在城外的松林里。”
自始至終,蕭靖安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孤高偉岸的背影。“你是……”
“孤魂野鬼。”蕭靖安還未揣摩出此話的意味,男子已不知所蹤。蕭靖安轉而一想,興許他是秦陰冉的部下,來皇城里給她報信。
齊玟當然也不知他剛才救的是誰,如果他知道她就是蕭靖安,又會作何感想,不得而知。
蕭靖安一路順著人流,千般辛苦后,終于出了城門。
秦陰冉的馬車果真在松林里,她沒有多想,徑自奔了過去。她趕忙掀開轎簾,里面坐著秦陰冉的得力部下。“公主,這是莊主給您的信。”
原來秦陰冉沒有過來,所以她才派了一個武功高強的人來護著她嗎。蕭靖安打開信紙。
“二姐,我臨時有些私信,暫不陪你了,我們李府再會。”
蕭靖安收起信紙,“走吧。”
馬車在夜色中疾馳,笙簫鼓樂愈加遙遠,她開始回憶剛才的背影,手的溫度,說話的聲音。
延卿,你是不是從沒有離開過我?蕭靖安伸出手,感受指尖纏繞的風。“你就是風,雖然抓不到,但從未消失。”

然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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