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兩日了,守在皇城的士兵絲毫沒有退意,這樣一直埋伏著也不是辦法。盧懷瑾換了便裝,潛入巖雀閣。
路振恒看到他飛快的身影,趕忙為他推開門。
“皇帝如今情況如何?”
“他不見我,我怎知道?”路振恒端坐,亭外清風(fēng)陣陣,拂起他烏黑的長發(fā)。難怪皇帝曾經(jīng)愛他如命,這張臉,是個人都會起憐惜之意。
“你看我做什么?”路振恒抬起眼,盧懷瑾趕忙低下頭。
“長久守在林中不是個辦法,路上卿可有妙計?”
“與我喝一杯茶后,便有計策。”路振恒為盧懷瑾斟滿茶,茶香四溢,萬物寧靜。
兩人舉起杯,相對無言。
盧懷瑾也不知道為何自己如此信奉路振恒,就算外面戰(zhàn)火連天、兵戎相見,他還能給別人一種安之若素的感覺。
盧懷瑾在心里想,路振恒如若不是皇帝的寵臣,會是怎么樣一番模樣。他風(fēng)神瀟灑,頭腦聰慧,不是大儒便是大將。
兩杯茶下肚,一個白衣人推開門,遞給路振恒一封書信,他打開紙,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策來了。”說罷把信紙遞給沉思的盧懷瑾。
“你的探子說蕭靖安不在隆泉山莊。”盧懷瑾把紙張投進(jìn)火爐。
路振恒點(diǎn)頭,“如我所愿,蕭靖安不在,秦陰冉不在,現(xiàn)在連姜城也帶兵來了皇城,這意味著……”他忽然站起身,“隆泉山莊空無一人,我們不妨讓蕭靖安的后院起火。”
盧懷瑾點(diǎn)頭,“我這就連夜帶兵包圍隆泉山莊。”
路振恒癲狂一笑,“把動靜弄大點(diǎn),這次我不信她不出來。”
南郡皇宮內(nèi),宮皓在御花園里約了秦陰冉。
“我來了,你找我干什么?”秦陰冉二話不說坐下,閑適地看著遠(yuǎn)處的青山。
“我來求你,在你二姐面前多說我的好話。”他坐在秦陰冉的對面。
“那可不行,我不能背叛我姐夫。”秦陰冉云淡風(fēng)輕地轉(zhuǎn)過頭,“我二姐心里只能住一個人。”
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答案,宮皓還是有些哀傷。
“不過,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慢慢來。”秦陰冉一字一頓地說出,宮皓慢慢展開笑顏。
“謝謝。”
她搖頭,“我喜歡姐夫,也佩服他。但是我更希望二姐可以走出陰霾,重新愛一次。”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不會說出此話,大概是,她也有一些可愛不可求的心緒在作怪吧。
二人正相談甚歡,一位小廝跪在秦陰冉面前。
“莊主,有一支兵馬從皇城直奔山莊而去。”
秦陰冉纖指一算,“我知道了先下去吧。”
“怎么回事?”宮皓看向焦慮的秦陰冉。
“肯定是路振恒派人去破壞隆泉山莊,我得快馬加鞭趕回去。否則,我的糧草戰(zhàn)馬危在旦夕。”
“需要告訴靖安一聲嗎?”
“千萬不要,她要知道肯定會孤身前往。”秦陰冉意味深長地看著宮皓,“照顧好她,偌大南郡,只有你是她的倚靠。”
宮皓點(diǎn)頭,“一路小心,需要調(diào)兵遣將,隨時飛鴿傳書。”秦陰冉抱拳離去。
這一切,都被躲在假山后的蕭子良聽了進(jìn)去。

然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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