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傲,北墨八皇子,原本名喚秦瑾然。翰帝十六年,北墨突發大旱,一個月來無半粒雨下,江河幾近枯竭,愁壞了皇帝秦時翰。秦瑾然十歲那年,墨京來了一個白眉道人,那人聲稱他有本事讓天下雨,但要求是要一見北墨八皇子。皇帝不解,但為了國中的百姓,皇帝答應了白眉道人的請求。卻不想這個白眉道人在一見到八皇子秦瑾然的時候,便鼓吹,這雨只有下凡的雨神之子秦瑾然能求。皇帝半信半疑,便讓秦瑾然跟隨著白眉道人上了求雨的高臺上。
白眉道人帶著秦瑾然來到求雨臺上,只對他說了這句話:“若想成為皇帝,效忠謝昀季。”秦瑾然對這句話,只覺一頭霧水,但是這位道人口中的皇帝之位,他很是感興趣,倒是不知道人口中說的謝昀季是何人,這事直到后來在戰場與謝昀季交過手,他才全然明了。
秦瑾然依照白眉道人的吩咐盤腿坐在求雨的蒲團上,白眉道人上香拜祭過上天后,見白眉道人,從袖中拿出了三道特殊的黃符扔在半空中,便抽出一柄他隨身攜帶的長劍快速在半空中穿透那三道黃符,飲了口酒噴向那三道黃符,不見他點火,那三道黃符自燃起來,燒盡。又見白眉道人口中念念有詞,劍尖指向晴空,不多時便引來了雨云。
白眉道人一把提起盤腿坐在一旁的秦瑾然,站在秦瑾然身后,將仙力渡到秦瑾然身上,由秦瑾然向那天空的雨云施法,久未見雨水的北墨下了一場暢快淋漓的大雨。
白眉道人不知同北墨皇帝說了什么,自那之后,八皇子秦瑾然便由皇帝親自改了名字喚秦天傲,一下從北墨諸位平平無奇的皇子之中成為皇帝的喜愛的皇子之一。
秦墨、秦瑾瑜跟隨著李總管來到皇宮大內...
“兒臣,參見父皇!”來到北墨皇帝的御書房,兩人見到不知早來多久站在一旁的秦天傲。秦天傲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秦墨平靜略過,秦瑾瑜不爽略過,秦瑾瑜看著秦天傲的眼里仿佛在說,就知道又是你小子搞事情!見秦墨與秦瑾瑜同坐上的皇帝請安道。
“免禮。”坐于上座的皇帝放下了手中拿著的一奏折,抬頭目光掃過行禮的秦墨和秦瑾瑜,最終目光落在一如往昔平靜溫和的秦墨身上,聲音不喜不怒,啟唇道。
“謝父皇!”秦墨與秦瑾瑜兩人異口同聲說罷,站直起身。
“墨兒,你這近半年去哪了?為何除夕過年夜缺席家宴?瑾瑜說你病了,朕欲派太醫前去,十一卻頻頻阻攔,這是為何?墨兒病了,病在哪?難道病到要去祁國?難道病到要去為祁國治理修整水利?!朕,真是養了個好兒子!胳膊肘往外拐!”皇帝薄怒出聲道。
“父皇,無憑無據的風言風語怎可做信?若是假的,豈不是冤枉了六哥!”
秦墨尚來不及回答,便聽到秦瑾瑜瞪了眼站在一旁的秦天傲拱手說道。
“十一弟此言差異,有言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是六皇兄沒去過祁國,沒到過江州,沒治理過當地水利,這消息又是怎么傳出來的?”站在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秦天傲出聲道。
“依八皇兄這話,是承認皇兄自己是蒼蠅咯?”秦瑾瑜抓到秦天傲話語里的陋詞拐著彎罵道。
“秦瑾瑜,有你這么跟皇兄說話的嗎?”秦天傲聽罷,不滿便要上前去跟對面的秦瑾瑜掐架。
“就許你背后告狀,不許本皇子這么說話!”秦十一說著也要沖上去,眼見兩人就快打起來,秦墨上去攔架,上座皇帝重重出聲呵斥道:“都給朕住手!”
“...是,父皇。”見皇帝發火,秦瑾瑜和秦天傲收斂悻悻退到一旁。
“天傲,帶你說的證據上來。”皇帝看著此刻待在御書房里的三個兒子,臉色有些黑,出聲對秦天傲吩咐道。心中思到,一個個都不叫他省心!
“是,父皇。打開。”秦天傲示意一旁的隨從打開手中拿著的一個好似裝著畫卷的墨綠色錦盒,隨從依照吩咐打開了錦盒。秦天傲從錦盒中拿出了一副畫卷和幾頁寫滿字的紙張,秦天傲將那副畫卷和幾張寫滿證詞的紙張交給李總管呈給皇帝過目。
“父皇,兒臣見六皇兄久未出現,心中實在擔憂,便私下命人去畫了六皇兄的畫像,派人一路去尋訪,想知道有沒有六皇兄的蹤跡。最終,兒臣的手下在祁國的江州地界,發現當地有許多人見過六皇兄,而且不止見過,他們還夸贊六皇兄治理水利之功。”秦天傲說著。
“你會擔心,你巴不得我哥出事...”秦十一聽罷秦天傲說的話,站在一旁腹誹著。
皇帝看完秦天傲呈上來的證詞,重重將手中畫卷扔在桌上,目光凌厲的看向秦墨,出聲道:“墨兒,這近半年,你到底在哪?此事,你毓妃與瑾瑜是否摻和在其中?”皇帝看似在問話,實際卻是拿秦墨的生母和親弟弟變相在逼迫秦墨說真話。
見秦墨往前站了一步,聲音無波無瀾拱手道:“回稟父皇,八弟此言不虛。這近半年,兒臣的確在祁國,也的確到過江州。不過此事,皆是兒臣一人所為,與母妃與瑾瑜無關。”
秦瑾瑜聽罷秦墨說的話,不禁皺起眉頭焦急喚道:“哥!”秦墨沒說話但看向秦瑾瑜的眼神,仿佛在說讓他不要管這件事,以免拖累母妃。如果他不回來,這事就會被秦天傲借勢燒到秦十一和毓妃身上,十一一直悶聲扛著,秦墨作為秦瑾瑜他哥無法當做沒有看見,而去選擇自顧自逍遙去。有失為人子,有失為人兄長。
當他那時選擇暫時離開北墨的時候,就已經明白會有這么一天。他從沒有想過,要把他自己的責任全部推到秦十一身上,他只是想去追回他的傾傾,他需要時間去做這件事情,而他也同樣明白這件事情的后果與承擔,他并未想過要逃避。
“秦墨,你好大的膽子!自己的國家不勤于治理,反倒跑去別的國家幫忙?!你可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皇帝動怒,不再像以往呼喚秦墨為墨兒而是直呼其名,生氣的將手中的畫卷朝秦墨所站的位置扔了過去,畫卷擦過秦墨的臉頰,秦墨一動未動,毫無辯解。
“父皇息怒!六哥...他只是,宅心仁厚,對天下蒼生皆同等對待!”秦瑾瑜跪下替秦墨求情。
“混賬!”皇帝見秦瑾瑜求情,將火也燒到秦瑾瑜身上,怒斥道。什么叫為天下蒼生?!眼前秦墨在皇帝眼里,他失去一頭銀發,他失去了身為仁恩先生那段日子的記憶,他憑什么敢再提他是為了天下蒼生?!這天下,又不全都是他北墨的,他憑什么讓他的兒子去拯救天下?!此事,顯然動了北墨皇帝的逆鱗。
“父皇,瑾瑜胡言亂語,還請父皇莫要怪罪!要罰,罰墨兒一人便可!”察覺到皇帝看向秦瑾瑜的怒火,秦墨忙跪下自愿領罰道。
皇帝看著這個從小到大幾乎完美到從未犯過錯,最寵愛的兒子,終究是不忍重罰,聽他出言下命令道:“秦墨,不勤于國中政事,疏于懈怠,罰跪御書房外,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起!誰敢幫他,同罪同罰!”秦瑾瑜心想以他六哥現在沒有內力護體的身子被罰跪,豈不是要命,不禁覺得他父皇罰的太重,拱手想要出言求情,但被一旁一起跪著的秦墨抓住了手臂,聽秦墨領旨道:“謝父皇!”秦墨不想再因為自己的事情,而牽累其他人。
秦天傲則覺得他父皇罰的太輕,正想要出言繼續煽風點火的時候,便聽皇帝出聲道:“朕累了,都出去。”李總管聽到皇帝的命令,出面說道:“幾位爺,請吧。”
此刻正值正午,太陽毒辣,秦墨依照皇帝的旨意跪在御書房外。因為有皇帝的命令,誰也不敢拿傘去給秦墨遮陽。秦十一站在秦墨身邊,不肯走。秦天傲在路過秦墨跪著的位置時,冷嘲熱諷出聲道:“便宜六皇兄了。”說罷,不待怒火沖沖的秦十一發作,笑著離開。
“十一,回去。”李總管站在屋檐下盯著罰跪的秦墨,秦墨見秦十一不肯走,想到他父皇最后一句同罪同罰,不想秦十一再做出什么幫他的事,出聲不容置啄命令道。
“哥!”秦十一喚了這句,見秦墨執著,拿他沒辦法,便一步三回頭離開了御書房殿外。